魏千航的眼眸中劃過一絲欣喜，付昕更是往前走了兩步，繼續問了下去：“你叫...什么名字？”

    這是魏千航曾經問過她的話，盡管這問題很簡單，看起來似乎沒什么大不了的，但這卻能證明這只喪尸是否擁有他生而為人時候的記憶！

    這只喪尸不負眾望，再度點了點頭，輕輕發出了一聲：“凱。”

    看來他和付昕一樣，都只有簡短的記憶，在這些特性方面，倆喪尸似乎不謀而合。

    只是付昕早他一步練習說話以及各式各樣的動作，現在已經能較為流暢地做出許多動作，而凱的身子骨還僵硬得很，稍微擺動兩下便會咔咔作響。

    魏千航直接擺明了身份，用他“魏博士”的說辭向凱解釋了自己的研究和出現在這里的原因，以及，希望凱能給予幫助。

    “我身邊的這位是‘黎’。”魏千航向凱示意付昕的名字，又道，“她是我發現的第一個具有心智的喪尸，而你是第二個，我認為，既然有你們兩個喪尸能擁有人類的心智，就一定會有更多喪尸像你們一樣。

    付昕和他唱雙簧，接著說了下去：“這意味著，我們或許，能找到，解救你們的機會，也是拯救，這個世界，的機會。”

    她的目光灼灼，盡管眼眸還有點喪尸那種空無一物的空白感，但瞳孔深處卻迸發出了堅決。

    凱嘴唇微顫，那表情讓付昕覺得他下一秒就會決堤落淚，是喜極而泣。

    “我...”

    凱的聲音很沙啞模糊，像是怪獸的低吼，一個字出口后，他就忍不住閉上了嘴，沒有說下去的勇氣。

    付昕卻鼓勵他：“你要多說...就會像我一樣...越來越熟練。”

    凱抬頭，定定地看向她，蒼白的薄唇動了動：“我...能再變回人嗎？能...嗎？”

    一句話，就這么把他感染成喪尸后悲痛欲絕、渴望變回人類的心情表達得淋漓盡致，猶如小石子砸入水潭中，發出了輕輕的一聲“砰”，然后潭水上漲，漫過了土地，涌上了心頭，濕潤了眼眶。

    當然，喪尸沒有眼淚，連落淚的資格都沒有。

    失去心智、失去記憶的喪尸，是真正的活死人，渾渾噩噩，度過此生。

    可像他這樣殘存心智的喪尸卻不同，他知道自己曾經生而為人，所以他無法融入那些喪尸怪物，無法同流合污，只能在這角落里，等待末日帶來，走向滅亡，或者光明重新照耀大地。

    正應了那一句話——清醒的人最荒唐。

    半晌，魏千航對著凱說了一個字：“能。”

    付昕轉頭看向他，很想說這人說大話不打草稿，一個“能”字也不知是真能還是假能，就這么順著嘴給出了承諾。

    可當她看見魏千航堅定的神色時，頓時就說不出話來了，默默轉回頭去，也對著凱吐出一個字：“能。”

    凱一愣，片刻過后，嘴角學著付昕牽起僵硬的微笑，弓著的身子似乎挺直了一點。

    從這一刻開始，他想要學著像人一樣生活，畢竟總有一天，他要迎接自己重返人生的時刻。

    未來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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