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稷神圖，季皇雙劍。”
念了念這兩個名字，牧均沒有立刻開口，沉默的坐下，望著話萬年。
后者見這情況，苦笑道：“看來本座是賣不了關子了，季皇雙劍顧名思義，乃是季皇當年用以縱橫天下的兩口曠世神劍，分陰陽兩把，秉承人道氣運而成，各有不世之威。至于社稷神圖，則是儒門一位圣人游覽神州大地，五域八荒，集合大地脈絡，才煉制而成的一件神器。”
頓了頓，他繼續道：“社稷神圖容納神州脈絡，只有通過它，才能找到十二神天人與地之十二脈的聯系所在，而季皇陰陽雙劍，則是唯一可以在不被天地反噬的情況下，斬斷十二金人與地之十二脈的聯系的神兵。只要斬去二者聯系，那十二神天人就是無根浮萍，再難有著驚天之威。”
牧均思忖片刻，道：“如此么，那這兩件神器現在在何處？”
話萬年道：“社稷神圖乃是儒門至寶，自然是在儒門之中，不過想要得到此物，絕不是簡單的事情。至于季皇雙劍，據傳乃是在季皇神廟之中，是否為真就需要你親自驗證了。”
“儒門，季皇神廟。”牧均點了點頭，起身道，“既然如此，均就先行告辭了，日后有機會均會再來拜訪閣主的。”
“慢走。”話萬年起身相送。
牧均身上散發出一股玄光，身影頓時出現在進來的通道之中，然后走了出去。
望著他的背影，話萬年臉色逐漸肅然，喃喃道：“好一個牧均，不愧為至道之修，好在我這里準備充足，否則就要被他看出底細了。”
“閣主，您在說什么？”小童春葉迷迷糊糊的走來。
話萬年看了他一眼，道：“沒什么，你對牧均此人怎么看？”
春葉摸著腦袋，想了一會才道：“牧先生人很好啊，他說我是什么極九之體，與他的一個學生一模一樣，還打算替我治呢。”
“喔，極九之體……”話萬年神情一動。
……
“經緯閣閣主，果然不凡。”回轉玉京山的路上，牧均肅然著。
剛剛他與話萬年的一番交流，看似和和睦睦，實則暗中的相互試探才是真正的現實。在他的感知之中，話萬年的修為之高乃是他入世以來所見第一人，雖未達武道至境，但也頗為接近了。
但這并不是主要的，重要的是此人的跟腳，太過神秘與厚重，身上透露出來的滄桑，仿佛是一個活了十萬年的老怪物。
“這個世界從來不缺真正的高手，話萬年只是其中之一，而隨著十二神天人的現世，諸多隱藏的強者都會逐步出現，真正的亂世到來了。”
望著浩瀚無盡是大地，牧均似是看出了什么。
“讓吾出世，這個世界又算得了什么？”他體內傳出冰冷的聲音。
牧均平靜道：“現在還不是你出現的時候，以均之能，足以鎮壓一切。”
“吾不就是你嗎？”
“錯了，你是過去的均，亦或許是未來的均，但絕不會是現在是均。”
“時間在吾眼中，不過是泡沫一般的東西，吾凌駕在光陰之上，你用過去現在未來解釋你我的關系，很可笑。”
“人起源于過去，終結于未來，我們源于彼此，終將歸于彼此，但中間的過程才是最重要的。把握住這一點，才能得見道之終極。”
“道之終極……”冰冷的聲音逐漸消失。
牧均嘆了口氣。
他知道，自出世之后自己的修為就一直在緩步提升著，這樣難以停止的強大，已經使得“道我”“本我”越發連接，終有一天，兩個自我會徹底的成為一體，仿佛分裂之前那樣。
那時給這片人間帶來的會是毀滅還是新生，誰也不知道。
道之終極，那究竟是什么？
……
“社稷神圖，季皇雙劍。”陶道明念叨這這兩個名詞，眸中閃過遐思。
公孫旭皺眉道：“季皇劍乃是劍界傳說神兵之一，從未聽說過有出世的情況，季皇廟我倒是知道，但那個地方很古怪。”
玉華君道：“社稷神圖我倒是知道，儒門鎮教至寶之一，外人根本不可能得到的。”
看著愁眉苦臉的兩人，沈庭虛道：“凡事總會有辦法的，何況我們要社稷神圖乃是為了毀滅十二金人，儒門一向以濟世救人為宗旨，周帝對各大圣地宣戰，也包括儒門，前去相借應該不難。
至于季皇雙劍，也一定能夠找到的，季皇在天之靈肯定不希望自己的十二金人被周帝這樣用，作為他的佩劍，肯定能夠明白季皇的意愿，適時出世。”
“沈庭虛所言即是，周帝之暴虐行徑，縱然是老天也難以看下去，我們所為乃是順應天道。”陶道明說著，看向牧均，“牧前輩，儒門方面就由晚輩帶著師兄前去勸說，請求他們相借社稷神圖，季皇雙劍就麻煩您前去季皇廟尋找了。”
牧均點了點頭：“好，儒門若是不肯借，你也不用勉強，回頭均去找他們。”
陶道明笑道：“牧前輩這是對晚輩的能力有著懷疑啊，看來這一次晚輩需要好好表現一下，讓前輩刮目相看了。”
玉華君嗤笑道：“你什么斤兩，自己不清楚嗎？”
陶道明微微一笑：“師兄所言極是，所以此行才需要勞煩您之大駕，隨同前往，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有您鎮場子，哪個妖魔鬼怪敢來搗亂？”
玉華君不禁冷哼一聲，拿出個鏡子，孤芳自賞著。
與此同時，玉京城之中，周帝與十方熾坐在桌前，目光中都帶著凝重。
“可惡！”周帝拍了拍桌子，胸口起伏不定，顯然是憋著氣，“不是說十二神天人無往不利，當世無敵嗎，為什么那個牧均可以對抗？”
在一旁，幾個大周官員噓若寒蟬，無人敢在此刻開口。
“阿彌陀佛！”十方熾誦了聲佛號，嘆息道：“時也，命也！十二神天人的的確確是無敵的神物，但牧均此人也是無敵的強者。陛下還是暫息雷霆吧，要對付牧均，我們也不是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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