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鐘聲四響
眾人正在搜尋神跡的出處,晴朗的天空中瞬間陰云密布,豆大的雨點兒劈頭蓋臉的打在身上,一些孱弱的家伙口中慘叫練練。狗蛋兒默默感受雨點兒打在身上,酷熱消退,神清氣爽。
“咚~”鐘聲五響
廣場上的地磚又開始翻騰,一根根腰肢粗細(xì)的石矛從地面刺出直指云天,發(fā)出簌簌的聲響,廣場都跟著搖晃不止,浩大的聲勢讓人發(fā)毛,狗蛋兒雙手護(hù)著腦袋,蹲在地上。
“咚~”鐘聲六響
天空放晴,一顆水珠從天兒降,懸在空中;大樹開始收縮,重新化作一粒種子;地面蠕動了一會兒,一塊兒石頭騰起;火爐中的氣焰消失,變成一團火焰;唯獨青峰劍不變,插在地面上。
幻化結(jié)束,黑衣青年聲響回蕩:“請五殿主!掌門!”
“參見眾殿主、掌門!!!”廣場上的弟子全部高呼。
“免禮!”聲音山頂之上,飄渺虛幻。
狗蛋兒盯著出現(xiàn)的黑點兒,瞬間降臨在廣場上。一共八個人,五個老頭兒和一個中年男人,黎家兄妹正站在他們身前,一身金線鑲邊的黑色衣衫格外顯眼,兩兄妹正沖著狗蛋兒傻笑。
“青堰宗外門新弟子,昨日清心鏡對你們進(jìn)行靈根判定!雙靈根以上的可以自行斟酌,重新選擇!”為首的中年男人笑道。
“雙靈根以上者出列!站到諸位殿主身前。”馬鈺肅穆開口道
“是!!”一百多人里面有六成的人,站了出來。
片刻之后,各有選擇。
“單系靈根,出列!”馬鈺再喊。
“是!!”
狗蛋兒和李虎站在青鋒劍跟前,身邊寥寥十余人,顯得十分空曠。
待眾人站定,中年男人說道:“天憐我青堰宗,此次納新,尋得極品變異靈根兩枚,風(fēng)靈根、雷靈根!明日我將前往中洲圣城,舉薦二人入聞道院。今日全宗講道!!!”
廣場上沸騰了,歡呼聲四起。只有新入門的百余人不明白這到底意味著什么。
歡呼聲過后,廣場上數(shù)千人盤坐,中年男人開口,響徹天地,聲如洪鐘,風(fēng)停云聚,飛鳥合羽而降。
“大道者,統(tǒng)生天、生地、生人、生物而名,含陰陽動靜之機具造化玄微之禮……父母施生之始,一片靈氣,投入胎中,此太極時也……一陰一陽謂之道……修道以修身為大,然修身必先正心誠意,氣為使焉,神為主焉……”男子口中真義不斷,天地中的靈氣不斷朝著廣場匯聚,形成浪潮。
廣場中靈氣濃郁,不時有霞光傳出,不少人開始突破。一呼一吸之間,體內(nèi)的氣流不斷沖刷血脈肉身,伴隨著男子道音蕩滌,狗蛋兒感覺身子越來越輕,腦海中的練氣篇運行愈發(fā)通暢。氣運周天,隨著血液匯聚在心臟血海,沿著脊椎而下,匯入丹田之中。
從清晨到日落,男子的聲音回蕩,廣場中靈氣如海。狗蛋兒從入定中醒來,腹中饑餓難耐。看著眼前不斷閃爍的五彩光芒,狗蛋兒羨慕不已,多次嘗試入定,可惜腹內(nèi)空空,心神不寧。
狗蛋兒躡手躡腳的穿過人群,來到廣場邊緣。
“小子哪里去啊?”被一名破衣爛衫的糟老頭兒攔住了去路。
“咕嚕~”“弟子肚子餓,沒法兒入定!”狗蛋兒肚著正在唱歌的肚子。
“掌門正在講道,你就這么走了,豈不可惜?”老頭子一身污泥,臟亂臉上糊了一層厚厚的污泥,一開口就不停的落灰。
“沒啥可惜的,這時候出岔子,聽也聽不進(jìn)去,不如先關(guān)心一下肚子!”狗蛋兒從老頭身邊邊兒跨過,向著住處走去。
“我這兒有些野味,狗蛋兒你想不想嘗嘗?”老頭子跟在狗蛋兒身后。
“你咋知道我名字?”
“想知道自然知道,你想不想跟我去吃點兒!”老頭子從懷中掏出一塊兒油乎乎的肉干,放在嘴里嚼。
“吧噠吧噠~”
狗蛋兒耳朵里都是老頭子咂嘴的聲音,一股濃烈的香味從身后飄來,讓他停下了腳步。
“來點兒?”老頭子將手中的肉干拋過來。
“咕嚕~”
狗蛋兒看著手里的半截肉干,顧不得上面的口水,塞進(jìn)嘴里大嚼。滿口的肉香之中,一股淡淡的苦味兒在口中蔓延,肉干兒入腹,四肢百骸開始發(fā)麻,狗蛋兒口中的肉干兒還未咽下。老頭一把拎起狗蛋兒,朝著廣場邊沿跑去,就像一個偷雞的賊。
狗蛋兒四肢麻痹,口不能言看著老頭拎著自己除了廣場,穿行在山林中心道:“我是青堰宗弟子,這老頭兒出現(xiàn)正在廣場上,應(yīng)該不是歹人!!”。
廣場后方,青堰宗圣地青堰池邊,三個人正在一顆古樹下喝茶,看著湖面的一面水鏡里有一道黑影閃爍。
“柳老鬼,那老頭兒又來偷人了,你這師祖不管管?”一名白發(fā)老嫗放下茶杯,輕笑道。
“管不了!!”其中一個黑袍老頭兒搖搖頭。
“打不過就打不過唄,還管不了!”老嫗笑罵道。
“萬師妹,你這話說的,玄序一身功夫咱們?nèi)硕伎覆蛔。苡惺裁崔k法,要不是你當(dāng)初……”其中一位少年開口。
“閉嘴,你個長不大的小鬼!”老嫗伸手抓向少年的發(fā)髻。
“癡情非罪,情關(guān)難過啊~我去瞧瞧,玄序這次又騙了哪個小子!”
一道綠影遁去,青堰池中蕩起一陣漣漪。
老頭兒在林中穿行如履平地,山中林木茂盛,狗蛋兒一身新衣被枝椏劃得稀碎。半個時辰功夫,老頭兒在一處瀑布邊上停下,一座草屋出現(xiàn),因該是老頭兒的住處。
草屋中一尊大鼎上正冒著熱氣,嗆人的腥氣飄散在空中,讓狗蛋兒一激靈。雙目熱淚長流:“這雜碎不會是想煮了我吧!”
“咔~嚓~嘶~噗通~”
老頭兒將狗蛋兒扔在地上,將他破碎的衣衫撕得精光,掐著脖頸子將他扔到大鼎里,在狗蛋兒四肢關(guān)節(jié)處點了幾下,將他按在大鼎中。狗蛋兒只覺得屁股著火了,看著鼎中的佐料,不免想起老王頭說過的一些軼事,瞬間慌了神兒,淚如雨下。老頭兒在隔壁房間不知道搗鼓什么,來的時候手中多一個袋子,嘩啦啦倒在鼎中。其中還有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入鼎即溶,血色的湯鍋變得黏稠無比。
“看什么看,下去呆著吧你!”老頭看了一眼滿面淚水的狗蛋兒,將他按進(jìn)湯中。
“咕嘟咕嘟~”
肺中的空氣排盡,溫?zé)岬囊后w順著半張的嘴巴灌入,狗蛋兒裝滿了一肚子湯水。狗蛋兒迷迷糊糊的時候,腦海中灰色的霧氣翻騰,四肢腫脹,鼎中的湯水開始沸騰,赤紅的湯水順著肌膚表面滲入。
“練氣入定,快點兒的!”耳邊傳來老頭子不耐煩的聲音。
狗蛋兒身體的酸麻退去,渾身刺痛,侵入體內(nèi)的液體似刀,不斷的絞弄經(jīng)脈。狗蛋兒從鼎中跳了起來,鮮血順著毛孔溢出。
“穩(wěn)住!就快成了~”老頭子手持兩瓣兒鍋蓋,將孔大按了回去,只留下一顆腦袋。
“老不死的,你!你~誒,還挺舒服~”狗蛋兒剛剛準(zhǔn)備開罵,丹田中生發(fā)出暖流,向著四肢擴散。令人心悸的疼痛逐漸退去,讓人有一種說不出的愉悅感。四肢骨骼發(fā)出陣陣脆響,一股黑色的液體順著毛孔流出來,口鼻中溢出黑血。
“嘿嘿~你吃了老不死的肉干,當(dāng)然得收點兒利息!”老頭揭開鍋蓋,添了一口袋藥材。
“老頭兒,你到底要干嘛?”狗蛋兒趴在鼎邊兒上,看著眼前這個邋遢的老頭兒。
“咱兩挺有緣,我?guī)湍阋幌虏恍校俊崩项^往大鼎下添了一根木柴。
“就這?”狗蛋兒一點兒都不信。
“我說我想讓你變強,你信嗎?”
“有那么一點兒信!”狗蛋兒體內(nèi)黑色的霧氣順著經(jīng)脈流動,吞噬侵入體內(nèi)的藥性,反哺肉身。
“信就行,我想收你為徒,你敢不?”老頭直勾勾的看著孔大。
“不敢會怎樣?”
“不敢,以你這種再普通不過的資質(zhì),這輩子就別想報仇了,川國的血龍門,你連山門都進(jìn)不了,干脆你一輩子在外門當(dāng)個小弟子,說不定哪天就死了!”老頭子說完,神秘兮兮的從懷里掏出一個玉瓶,打開一絲縫隙,讓孔大聞了一下。
“咋樣,我這兒有一枚鍛體神藥,吃了就能脫胎換骨!敢不敢?”
瓶子里傳出的腥氣,讓狗蛋兒體內(nèi)要當(dāng)?shù)暮谏F氣瘋狂,逆著經(jīng)脈而上,在腦海里匯聚,讓他思緒紊亂恨,心底升起殺人奪寶的荒誕念頭。失去了霧氣的幫助,疼痛感再次降臨。
“敢、敢~敢,快點兒把藥給我!”狗蛋兒快要抓狂了,哈喇子順著鍋蓋子流。
“好嘞,乖徒兒。”老頭兒將玉瓶打開,一滴淡金色的血液從瓶口落入狗蛋兒口中。
“咕嘟~”
鮮血順著喉嚨劃下,灰色的霧氣終于消停了。腹中腫脹,狗蛋兒感覺吃了一頭牛一般。霧氣將血滴包裹,丹田內(nèi)的靈力開始暴漲,順著經(jīng)絡(luò)溢出。
“砰~”的一聲,鼎內(nèi)的氣流升起,鍋蓋沖出房頂,赤條條的狗蛋兒緊隨其后,飛上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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