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狗蛋兒悄悄推開身邊爛醉的姑娘,消失在窗口。一路趕往盧恒棲身的府邸,思來想去,臨走前還是準備去看看小娘皮。
“有毒!快退!”袖里響起了白鈺的聲音,狗蛋兒縮回了手,急退了兩步。靈力注入雙目,狗蛋兒才發現光幕之中有一縷黑色的霧氣溢出。
“白鈺,探探里面什么情況?”狗蛋兒手握短劍,身上騰起一片灰色的霧氣,傳音道。
“散靈之毒,小問題。門房已經死了,大廳、屋脊上有三個暗哨,后院兒情況不明!”
“開路,路上的暗哨就交給你了,牛二和我進去!”狗蛋兒一甩袖,童子現身,一道雷光擊在門前的石獅子腹下,府邸防護陣光幕便破開了一個窟窿。
狗蛋兒竄進府門,腳踏勁風,朝著后院兒飛去。
白鈺速度也不慢,等狗蛋兒一路趕到回廊,屋頂上有五道身影已經沒了聲息。
“有殺陣!”白鈺出言提醒。
“知道!”狗蛋兒手中血劍飛出,亭臺水榭之中,響起一陣撲通撲通的落水聲。
后院兒東廂房已經是殺氣漫天,池姚手中的長劍寒氣四溢,每揮出一劍,地上的冰霜加厚一指,出劍之時,才露出后背一片血肉模糊,廢墟之上斑斑血跡,觸目驚心。
狗蛋兒三兄弟突然殺入,圍著池姚的修士一愣,頓時讓她有一點機會。手中一道血色冰霜掃出,連傷兩人,一度破開了重圍。
“呦呵,小娘皮挺厲害嘛,一打十六,弄死了五個,竟然還沒死!”狗蛋兒雖是說的輕巧,一步飛身上前,攬住重傷的池姚,同時袖中十道灰色的飛針瞬發。
“你是何人?莫要管閑事!”十一道身影之中,站出來一人,觀其身形,正是老熟人,影池的黑衣壯漢。
“好你個影池!你們敢殺我看上的女人!也不用活了!!”狗蛋兒說完,隨手一招,十道身影胸口不斷的膨脹,血液逆行匯聚于心臟,渾身經脈不斷的收縮,脹痛無比,十息之后,隨著胸口快速的干癟下去,慘叫聲戛然而止,十幾具凸眼伸舌的干尸接二連三的砰砰倒地。
“是你,烈昇!!”看著身邊的兄弟死狀詭異,壯漢醒悟過來,手中刀芒,化作巨大的光影,當頭劈向狗蛋兒懷中的池姚,一刀祭出,壯漢腳下陣法已起,騰起光芒。
“知道是我,還想當面殺人!”狗蛋兒面色陰沉,抱著池姚退到白鈺身后。
“還想逃?也不嫌遲了?”白鈺輕叱,抬手一只,一道白色虛影沖天而起,穿過大漢身邊升起的光芒,去而復返,盤在屋舍的梁柱之上,張口一吸,宛如陰風過境,彌漫的毒霧頃刻之間被吞噬一空。
“老大,搞定了!”白鈺舔了舔嘴角的血跡,手中憑空多了十幾個儲物袋。
“幫忙看看,這小娘皮怎么回事?藥也喂了,靈力也渡了,咋還不醒?”狗蛋兒招呼白鈺。
白鈺的小手搭在池姚額頭上探了探,袖口鉆出一條筷子長的白蛇,朝著池姚頸部咬去,不斷的吞噬血液,直到白蛇身子微微膨脹,才松口縮回白鈺袖中。
“她中毒之后,強行運功吸攝靈力,毒性擴散太快,傷了心脈,導致氣血耗損過重,陷入昏迷罷了,好在底子扎實,散靈之毒已經被我清除了,休息一陣子就好了!”白鈺說完,沖著牛傲天使了個眼色,倆人一同離開了后院兒。
狗蛋兒抱著池姚進了一間客房,簡單處理了一下后背的傷勢,開始為她梳理經脈,直到晨鐘報曉,池姚總算睜眼了。
看著窗前的狗蛋兒,池姚掀開被子看了一眼,又匆忙的檢查了一下衣物,發現上半身也沒剩啥了,臉色大變。
“小娘皮,可算醒了!唉唉~別遮了,該看的我都沒落下!別亂動,小心崩了傷口!”狗蛋兒看著池姚精神頭不錯,松了一口氣,賤兮兮的說道。
“你這壞坯子!本姑娘殺了你!”池姚怒急,指尖的寒芒透過被子飛出,四道血光濺了一臉。
“你,你、你這傻子,為何不躲?”看著狗蛋兒胸前四個血窟窿,直挺挺的倒在自己面前,滿臉血跡的池姚惶恐,從床榻上翻身而起,手中寒氣流轉,封住了傷口,起身探了探狗蛋兒漸漸弱了下去的鼻息,整個人如遭雷擊。
慌忙之中掏出一粒丹藥,喂入其口中。躺地上裝死的狗蛋兒只覺著唇齒之間有一股香氣,沿著胸腹而下,一股冰涼的靈力蔓延至全身,讓人沉醉不已,眼皮忍不住微微顫了一下。
“你這登徒子,四道劍意都躲不開,你快起來啊,你別死,別死啊~嗚嗚~”做完一切,見狗蛋兒沒有絲毫反應,池姚愣在原地,哭喊起來。一雙美眸淚如泉涌,滴滴晶瑩的淚珠沿著香腮滑落,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小模樣甚是動人。
狗蛋兒忽然從地上坐起來,嬉皮笑臉的調侃道:“你這小娘皮,笨死了,連渡氣都不會,灌了狗爺一嘴口水!”
“唉唉唉。別打,再打就要死了!”
池姚一陣粉拳落在胸前,狗蛋兒疼得齜牙裂嘴,四道血口崩開,上半身血流不止。
“打死你,你個惡賊!……”池姚不依不饒。拳頭力道大了幾分。
“嗚~嗯?”池姚眼里突然出現了一雙黑色的眸子,教訓的話還沒說完,嘴巴被什么東西堵住了,雙手僵在空中。
“去死!”醒過來的池姚一掌推出,轟隆一聲,墻壁上被砸出了個窟窿,一道狼狽的身影消失在庭院內。
“速去城主府找盧桓,以免世子遷怒于你!記住嘍,我吳不該總有一天會去找你的!”傳音消散,池姚才恍然發現手中多了兩枚血色的珠子,其中各有一灰,一紅倆縷霧氣,其中的氣勢讓人心悸。
池姚收起兩枚血珠,換了一套新衣,沉默了片刻,將地上那套染血的霓裳一并收了起來。
“趁虛而入,手到擒來?”牛傲天見狗蛋兒的身影狼狽,一臉邪惡的奸笑。
“差點兒死了,回白骨樓再說,萬一那婆娘發瘋,老子可就慘了!!”狗蛋兒將兩人收入袖中,一抹臉,恢復了病懨懨的模樣,嘴角未干的血跡,還格外的咸。
白骨樓街角,小廝見了這位命運凄慘的仙家,趕忙出來攙扶。
“別碰我,我走的了,去給我送酒來!”狗蛋兒推開小廝,捎帶還踹了兩腳。在腰間扒拉了半天,扯出一個儲物袋,扔在地上,一瘸一拐的爬上樓去,咳嗽不斷。
“快去,快去!就算是廢了,也比你強!”老鴇子看著精瘦修士的背影,罵了一句。
狗蛋兒在白骨樓安穩呆了兩天,第三天還未亮就跟著樓中的鶯鶯燕燕擠到城主府。
“別擠,別擠,找準自己傳送的地點,都排好了,一波一波的來!”府門前,甲士手持兵刃,不斷的吆喝。
狗蛋兒杵著一根兒木棍,擠到東域傳送陣的人群中。
等了半天的功夫,狗蛋兒進了城主府前院兒,五道傳送陣皆是重兵把守,大陣前百十步,懸著一道寶鏡,形形色色的人通過,皆在其中留下影像。狗蛋兒摸了摸胸前的陣盤,又理了理發髻,直到自己慘白憔悴的面龐出現在鏡面上,才慨嘆了一聲,晃晃悠悠的走向傳送陣。
傳送大陣上擠滿了百十來人,一道灼目的白光騰起,腳下輕飄飄的,五色光芒讓人眼前一陣模糊,感覺天旋地轉。
片刻功夫,腳下踏著實地,一切都變得清晰起來,一群肩挑獅虎獸首,身著龍鱗金甲的護衛立在眼前,正客客氣氣的請眾人走下陣法祭壇。
狗蛋兒看著陸陸續續離開的人群,問身邊的甲士:“大哥,去青堰宗怎么走?”
“原來是青堰宗高徒,直接去最左邊的傳送陣,自備五枚靈石就行了!”甲士親自帶狗蛋兒走向另一個祭壇。
“小兄弟初到王城不四處逛逛,中域圣朝檄文已出,七日后舉行大比,點將出征,前去深淵一層擒拿魔修烈昇,屆時東域仙門大半后起之秀都將匯聚于此,風云際會,可難得一見!”甲士說的興起,狗蛋兒卻聽的膽戰心驚。
“不了,不了,此次在深淵之中受了點兒傷,先行告辭!”狗蛋兒立刻從儲物戒里掏出五塊靈石,嵌入陣法祭壇中,一眨眼消失不見了。
“還去,老子躲還來不及!”狗蛋兒暗罵了一聲,重新檢查了一遍藏在丹田之內的黑色珠子,又用灰色的氣流裹了一圈。
“青堰宗,狗爺我活著回來啦!!哈哈哈~”踏出祭壇,狗蛋兒深深吸了一口氣,感覺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高呼了一聲。
廣場之上,人來人往,突然出現一個竹竿兒似得的光頭修士在傻笑,頓時引起了不少注意,四五個紫衣青年走上前來。
“這位道兄?來我青堰宗有何貴干?”一名紫衣男子拱手問道。
“額,我還給忘了!”狗蛋兒扭動身子,瞬間挨了一截,又一抹臉,露出了本來面目,一個門牙開洞,說話漏風的光頭輕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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