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么？”
一個聲音忽然在澄澈耳畔響起。
“誰在說話？”
澄澈猛然驚醒。
可他的聲音卻遠遠傳了出去，顯得孤寂又空曠。
“是錯覺么？”
澄澈黯然神傷，繼續(xù)前行。
緊接著，天空忽然亮了。
血月消失不見，繁花遍地，蝴蝶悠然飛舞，好像來到了仙境。
“這是什么地方？”
澄澈擦擦眼角淚水，但淚水卻不停涌出。
好像，這一刻，一種名為敬畏的東西，在他的心底生根發(fā)芽。
“這是我的夢！”
一道人影出現(xiàn)在澄澈身邊。
“好美！”
澄澈感嘆造物的神奇，更感嘆這位并肩而走之人的美夢景象。
“你的夢更美，但為什么放棄了呢？”
旁邊那人望著遠方，好似在感受風的脈絡，以及風中滋長的花香。
“我沒有勇氣。”
澄澈低下頭。
他是被師傅撿回去的被遺棄孩子。
與他相伴的，唯有師傅和三千道卷。
曾經(jīng)，他以為，他的一生，就走不出那間小小的道觀。
可當師傅離去的那一刻，澄澈才忽然發(fā)現(xiàn)，不知從何而起，連這間小道觀也老了。
這讓澄澈無比絕望。
天下之大，竟然沒有了他的容身之處。
雖然澄澈走出了小道觀，但卻是被逼出來的。
或許等有天他有了錢，他就會將小道觀修好，然后重新回去吧。
直到遇到姜凡，澄澈才忽然覺得，自己的活法不對，想要去追尋。
但一直到如今，澄澈還是沒有勇氣。
“我也曾經(jīng)沒有勇氣，但是我走到了最后，雖然失敗了，但還是很高興。”
旁邊那人好像回憶到了什么，嘴角浮現(xiàn)一絲笑意。
“我也可以像你一樣么？”
澄澈轉(zhuǎn)身。
這時，一位身著潔白長袍，看起來一位極為普通的男人映入眼簾。
“只要走下去，你遲早會和我一樣。”
男人面容并不英俊，但卻讓人覺得，男人本就應該是這樣子的，無比的真實。
“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么？”
澄澈再次望向遠方，輕聲道。
“名字只不過是一種符號，相逢何必相識。”
男人聲音并不磁性，但卻有一種讓人有種認可的魔力。
“倒是我著相了，多謝。”
澄澈隨手摘下一朵不知名字的花朵，送給男人，當做離別之禮。
男人接過花朵，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那我也送你一個禮物吧。”
“不用，相逢何必相識。”
澄澈轉(zhuǎn)身離去，一時之間，乾坤變換，他竟然又回到了剛開始那條荒涼孤寂的路上。
這個時候，遠遠傳來一聲。
“那就當我著相了吧，這就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八千里路云和月”
“八千里路云和月么？”
澄澈負手望向天空中那輪血月，緩緩閉上了眼睛。
當澄澈醒來之時，天色已經(jīng)大亮。
而旁邊的卻是打著瞌睡的姜凡和末途。
“八千里路云和月這就是我的氣勢屬性？師兄果然沒有騙我。”
澄澈低著頭默默道。
碰巧姜凡一不小心重心失衡，猛然就驚醒了。
“澄澈？你醒了？”
見澄澈坐在床上，姜凡露出一絲喜色。
“醒了！”
澄澈微笑，但卻讓姜凡感覺非常遙遠。
“你怎么了？”
姜凡眉頭一皺，總感覺現(xiàn)在的澄澈好像不大一樣了。
“沒怎么啊！”
澄澈明明在笑，但卻沒有讓人有高興的感覺。
“你氣勢屬性覺醒了？”
姜凡疑惑。
“覺醒了！”
澄澈還是笑笑。
“那你不高興么？”
姜凡表情漸漸嚴肅。
今天的澄澈簡直太古怪了，難不成覺醒氣勢屬性的途中出了什么意外？
“高興啊！”
澄澈還是那副淡淡樣子。
“你到底怎么了？”
姜凡還是感覺澄澈很怪。
“師兄！”
澄澈低下了頭。
“怎么了？”
姜凡忽然有種不妙的感覺。
“我要走了！”
澄澈眼中流出一絲悲傷。
“要走？去哪里？”
姜凡嚇了一跳，怎么睡了一覺起來，就說這種胡話，難不成還沒走出氣勢屬性覺醒時的影響？
“去遠方”
澄澈望向了窗外。
“去你媽的！”
姜凡一巴掌就將澄澈掄倒床上，破口大罵，“你丫的又不是詩人，還去遠方，怎么不上天啊！”
“呃”
澄澈被姜凡這一巴掌給打蒙了，張大了嘴巴，楞是說不出一句話。
“怎么了？”
聽到姜凡怒吼聲，太一和末途都醒了。
“這個智障，一醒來就神神叨叨的說他要去遠方，你們兩個也幫我教訓教訓這個不成器的師弟吧。”
姜凡氣呼呼的坐在椅子上。
為了讓澄澈氣勢屬性覺醒，姜凡可不知道花了多么大的氣力。
現(xiàn)在澄澈氣勢屬性覺醒了，竟然告訴他，他要去遠方流浪。
麻蛋的，真要這樣，豈不是煮熟的鴨子都讓給飛了。
姜凡怎么可能讓這種事情發(fā)生？
“去遠方？澄澈沒看出來啊，你還有詩人氣質(zhì)。”
太一都笑噴了。
“怎么話從你的嘴里說出來總是怪怪的。”
澄澈眉頭跳跳。
“那我問你，你去遠方干嘛？”
末途來到澄澈身邊，古怪問道。
“當然是去找我的路哎呀，你干嘛打人。”
澄澈剛進入狀態(tài)，然后就又被末途一巴掌給甩在床上了。
“你丫的，氣勢覺醒覺醒成智障了么？路特么不就在你腳下么，你天天踩著人家不說，還有以踩人家為理想的，你問過路愿意不愿意？”
末途翻翻白眼，繼續(xù)道：“像你這種智障，就是該打，你師兄為了讓你覺醒氣勢屬性，吃了多少苦，你現(xiàn)在覺醒了倒好，拍拍屁股走人了。話說，你還有點人性么？”
“路就在腳下”
澄澈猛然瞪大眼睛，后來末途說的話都模糊了，腦海里一直在翻涌著這句話。
“喂，我說話你聽見了沒有？”
見澄澈沒有反應，末途手就又癢癢了。
“你說什么？”
澄澈猛然反應過來。
“看來是真的傻了，我去叫付醫(yī)生，你們兩個看住他。”
見到澄澈那副呆瓜樣，末途直想捂眼睛。
“快去吧，唉”
本來姜凡以為澄澈覺醒了氣勢屬性后，這事情就結(jié)束了。
可沒想到，澄澈一醒來，竟然傻了。
這可是他師傅師弟座下的獨苗，要是真出個什么意外，讓他怎么對玄珠道人交代啊。
很快，付云煙就跟著末途走了上來。
一進門就詢問情況。
“出了什么事？”
方才雖然末途已經(jīng)給付云煙說了大概情況，但是付云煙還是沒聽明白。
“付醫(yī)生，那什么美容養(yǎng)顏丸該不會有什么副作用吧，澄澈從一醒來就一直說胡話。”
見澄澈還是那副呆呆的樣子，姜凡就拉著付云煙到了外面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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