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那五個小伙子聽到這里,全都哭著跪了下來,苦苦的哀求著夏爾讓他帶他們一起走。
你能想象得到嗎,跟你幾乎可以說是一起長大的朋友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你的樣子?就在那一瞬間夏爾幾乎就要心軟了?墒撬嬖V過自己,他是家族里最后一個男人了,他必須要承受那些他不愿承受的。
夏爾面無表情地看了看他們,用他自己聽了都覺得害怕的語氣說道:要么現在站到城墻上去,要么現在被我殺死,你們自己選吧。
他們終于明白,夏爾是不可能帶走他們了。他們哭哭啼啼的拿起了手里粗劣的武器,磨磨蹭蹭的朝著城堡大門走去。
夏爾的老管家,最后看了夏爾一眼,突然跨了一大步走到他的面前,伸出手想要撫摸夏爾的額頭,在夏爾的母親過世以前他經常這么干,只不過后來夏爾再也不允許他這么干了。
不過這次夏爾沒有躲閃,任憑他布滿傷疤的手撫摸著自己的額頭。
他哭著說,走吧,快走吧,去雷茲克城里找伯爵大人搬救兵,一定不能把我們的家丟了。
夏爾鄭重地點了點頭,他終于放心了,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指著天上說:”活下去啊!一定要活著!你的母親就在天上看著你呢!“
夏爾不知道那一夜自己是怎么離開色斑拉的,他的腦子從來都沒有像那天那樣的混亂過,他不知道他的老管家從哪里來,他只知道他是在這世上除了自己的雙親之外對他最為真誠的人了,他只知道,這一次他真的是孤身一人了。
夏爾騎著他的馬”狂風“,她是一個漂亮的大姑娘,她的速度是城堡里所有馬中最快的,盡管他一共也只有四匹馬。他們飛快地在平原上狂奔著,仿佛只有這樣,那些痛苦和悲傷才不能追上自己把他埋葬。
夏爾敢打賭說,那一次肯定是有神明在保佑自己,不然以他們那樣的速度,隨便一顆石頭都能要了他的命,不過好在他終究還是來到了雷茲克。
夏爾剛一到城門口,幾個衛兵就攔住了他把他從馬上揪了下來,他們用刀劍指著夏爾,那架勢仿佛夏爾就是北方的叛賊領主一樣。
一個小隊長打扮的男人走到了夏爾的面前,他看了看夏爾的臉問道:”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夏爾看著他,仔細的回憶了一下,發現他根本就不記得他認識的人里有這么一位,于是他告訴他:”我是色斑拉的領主,你可能是在那里見過我,我來這里是有軍情匯報,你們快放我進去!
那個男人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下夏爾,仿佛是在驗證他的衣服是否配得上他的話,他終于揮了揮手,讓一個士兵帶著夏爾向領主的城堡走去。
夏爾以前總是稱呼自己的家為城堡,在他的眼里它確實是這樣的,可是比起雷茲克它就好象是一個可笑的玩笑一樣。
三人高的城墻建立在深深的壕溝旁邊,木制的吊橋上站立著兩個全身都裹在鋼鐵中的士兵,他們跟夏爾身邊的士兵打了個招呼,然后一臉狐疑地盯著夏爾。
夏爾很不喜歡他們看自己的那種眼神以及輕視的態度,他盡力的把自己的胸膛挺了挺,但是因為連夜的奔波他實在是沒法維持他僅有的那一點貴族風度,于是他在他們的嗤笑聲中來到了城堡內部。
一個管家模樣的男人打量了他一眼,問道:”就是你想要見皮平大人么?“
盡管此刻夏爾已經是怒火中燒了,他還是盡量冷靜地回答:”沒錯,我有重要的軍情!
那個管家輕蔑地瞥了夏爾一眼,漫不經心的說:”那你等會吧,領主大人有重要的客人!
夏爾再也忍受不住這屈辱了,他一拳打在了管家那張自以為是的臉上,將他狠狠的擊倒在地,然后用腳踩在了他的臉上,大聲得告訴他:”聽著,卑賤的家伙,我是色斑拉的領主,帝國的子爵,我現在命令你馬上把你的屁股挪起來,去告訴你的主人,我有要事稟報。“
一旁的衛兵都驚呆了,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有人敢在這里如此粗暴的對待領主的管家,但是聽到了夏爾是貴族之后他們也都不敢上前阻攔他,夏爾感覺差不多了,就放開了那個家伙。
那管家捂著臉,弓著腰,逃也似的連忙朝著城堡后面跑去,從頭到尾也沒敢再說一句話。
不一會,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出現在了夏爾的面前,夏爾從四周人對待他那小心翼翼的態度就明白過來,這位就是雷茲克的主人——皮平伯爵。
他陰沉著一張臉來到夏爾的面前,皮笑肉不笑的跟他打了個招呼,夏爾知道自己的行為極大地引起了他的不滿,但是他此刻根本顧不上這些了。他連忙把北軍襲擊了自己的領地,而自己需要來自雷茲克軍隊的支援等一系列事情告知了他。
皮平伯爵好笑地看了夏爾一眼,說道:”尊敬的,呃……色斑拉子爵,請問您有證明您自己身份的信物嗎?“
這個夏爾自然是沒有的,他只能推脫說北軍來得突然他根本沒來得及帶走信物。聽到這里,皮平伯爵如釋重負地看了看夏爾說:”那就難辦了,我不能因為您的一席話就派出我的軍隊。如果沒有證明,我這樣草率的行動就是對我自己,也是對我的領地,更是對國家的不負責!
夏爾見他還想推脫,連忙說道:”色斑拉距離雷茲克可不遠,您完全可以派遣斥候!
他會了揮手打斷了夏爾接下來的話:”我就說實話吧,您不能證明您就是帝國的貴族,而我根本就不認識您,我不能說服自己就這么草率的聽從一個陌生人的建議,更何況這個陌生人剛才還極其無禮的動手打了我的仆人。但是如果您能夠找到一位能夠證明自己身份的貴族為您擔保,那個時候我絕對會二話不說出兵的,至于現在么,您需要為自己的無禮向我道歉!
夏爾不知道自己當時的臉色是不是很難看,他只能感覺到自己的臉上燒得發燙,但是他還是不得不彎下了腰:”我很抱歉,尊敬的伯爵大人!
伯爵看起來很滿意夏爾的屈服,揮了揮手就打發他離開了,那輕視的態度就好像夏爾不是一位帝國的貴族而是一個馬夫一樣。
就這樣夏爾懷著巨大的屈辱走出了雷茲克,他知道自己現在該干什么了,他需要去找他的姐姐。
她的丈夫——一位男爵,完全是有資格為自己擔保的,只要找到了擔保人,這位伯爵大人想必就再也沒有話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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