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fā)展成這個樣子,顯然出乎了顏楚楚的意料,剛才楚云那句用來搪塞她,轉(zhuǎn)移話題的話,居然被對方曲解成這個樣子。
她不知道楚云心中是怎么想的,但他剛才說過,蜀王的身份很不一般,是夏國未來的皇帝,是不能得罪的人。
如果和蜀王交好,會對他的以后有說不盡的益處,否則,以他懶散的性子,又怎么會來參加這種宴會~?
顏楚楚眉頭微皺,欲要站出來解釋幾句,這對她來說,本就是極為難得的事情。若是只有她自己遭遇這樣的事情,怕是早就憤然離去了。
就在這時,只見楚云站起來,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走吧~。”
他的語氣很平淡,臉上沒有任何懊惱或者憤慨的表情,似乎是在做一件再也稀松平常不過的事情。
顏楚楚看了看他,又冷冷的看了一眼四周,跟著他向外面走去。
“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
“禍從口出啊~,在這種地方,說話還是要注意一點~。”
“那女子倒是罕見的絕色,若能結(jié)識一下------可惜了~。”
臨近的幾桌客人搖著頭議論了幾句,倒也沒有太放在心上,只是想著這里到底是蜀王府,自己說話可得小心一些,萬一像他一樣被人趕出去,那該是多么的丟臉。
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明日傳出去之后,怕是那年輕人以后在京城可就很難抬得起頭來了。
這只是一段小小的插曲而已,并沒有擴散到更多的地方,眾人的注意力很快就轉(zhuǎn)移到了別的地方,那年輕書生則是一臉的興奮之色,覺得自己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唯一有些遺憾的是,那人居然就這么離開了,他若是辯解幾句,死不承認(rèn),最后驚動了蜀王殿下,豈不美哉~?
崔明沖看著門外的方向,嘴角浮現(xiàn)出了一絲冷笑。
僅僅是讓他丟臉一次而已,遠遠比不上他給自己帶來的恥辱,來日方長,這筆賬,他不介意慢慢算。
這一處靠近大門的偏遠角落,自然不會是蜀王所重視的,也不會受到那些真正大人物的重視,位置越靠前,代表著地位越尊崇,也是所有人視線的焦點。
“老公爺近來身體可好~?”某處席間,蜀王李乾笑著對身旁一位年紀(jì)相仿的年輕男子問道。
年輕男子笑了笑,說道:“勞殿下掛懷,爺爺身體向來硬朗~。”
蜀王道:“魯國公為我夏國立下汗馬功勞,有國運庇佑,必能益壽延年~。”
年輕男子和蜀王之間也并沒有多少的客套,魯家向來都站在蜀王一側(cè),兩人從小便認(rèn)識,看了看對面的另一人,說道:“今日才知道,承佑居然也來了京都,之前怎么也不通知一聲~。”
崔承佑笑了笑,說道:“前日剛到,這兩天忙于其他事務(wù),連王府也沒時間拜訪~。”
說罷,舉起面前的酒杯,說道:“先自罰一杯~。”
“一杯哪里夠~,起碼得三杯~!”另一道笑聲從旁傳來,將崔承佑的酒杯再次添滿。
“這么多年,秦彥你的臭毛病還是沒有改啊~。”崔承佑看了那人一眼,搖了搖頭,將杯中酒再次飲盡。
四人笑談間頗為隨意,周圍幾桌的人卻沒有那么放得開。
無他,只因四人中除了蜀王殿下之外,其余三人的身份也極不一般。
魯國公家的長孫魯浩峻,豪門崔家長孫崔承佑,秦國公家唯一嫡傳男丁秦彥,他們?nèi)魏我晃坏募易澹际嵌宥迥_整個京都都要震一震的存在~!
“等一會介紹一個人給你們認(rèn)識~。”四人閑聊了幾句,蜀王忽而開口說道。
雖然他貴為皇子,但在這三人面前,卻也沒有什么架子,一來是因為幾人從小一起長大,私交不淺,二來則是因為三人均背景雄厚,又是他的強力支持者,對他們自然要和其他人不同。
“哦~?是什么人~?”崔承佑聞言,略微有些詫異。
能讓蜀王這么鄭重的為三人介紹的人,自然不會是簡單之輩,不然他根本不可能在他們面前提起。
魯浩峻臉上也露出了感興趣的表情,唯獨那位叫做秦彥的年輕人自顧自的飲酒,似乎對此并沒有什么興趣。
“一個很有本事的人~。”蜀王笑了笑說道。
蜀王一直在網(wǎng)羅天下才俊,對于那位受到自己父皇重視的榮安縣子自然也不會放過,早在三天之前,就遣人送去了請?zhí)皇墙袢者有這更重要的三人要見,并未第一時間去找他。
至于那位榮安縣子會不會赴宴,這當(dāng)然不在蜀王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他根本沒有考慮過那一個可能。
因為蜀王的賣關(guān)子,崔承佑和魯浩峻對他所說之人的興趣更加濃厚起來。
“去將榮安縣子請過來~。”蜀王對身后的一名仆從招了招手說道。
那仆從聞言,恭敬的應(yīng)了一聲,立刻走了下去。
“榮安縣子~?”崔承佑聞言倒是微微一怔,他初來京都,對于這一個名號陌生的很。
初聽到這個名字,魯浩峻愣了一下,略一思索之后,很快就有了印象,眉頭微微蹙起,喃喃道:“居然是他~?”
蜀王看著他,疑惑道:“浩峻難道認(rèn)識他~?”
魯浩峻點了點頭,說道:“如果京都沒有第二個榮安縣子,而殿下剛剛所說的榮安縣子如果姓楚的話,就應(yīng)該就是他了~。”
蜀王見他眉頭皺起,怔了怔之后,又問道:“榮安縣子的確姓楚,浩峻------莫非和他有仇~?”
魯國公府是他堅定的盟友,而榮安縣子楚云是他極力想要爭取的人才,雖然后者并不能為他奪得帝位取得太大的幫助,但父皇對他的重視不可能是沒有理由的,甚至單獨邀宴作為恩典,既然他對父皇有用,那對自己一定也有用,而且,他迫切的想要知道,那能夠使得夏國以弱勝強,戰(zhàn)勝楚國的天雷------到底是個什么東西啊~?
因此,蜀王是不愿意看到兩人之間有什么沖突的。
魯浩峻搖了搖頭,說道:“這倒不是~,我和他從未見過,也談不上有什么仇怨~。”
這句話說完,他話鋒一轉(zhuǎn),又道:“不過~,楚家和我魯家,卻是有著陳年積怨,那榮安縣子是楚家長孫,說是和他有仇也不為過~。”
這一次,輪到蜀王皺眉頭了。
若是魯浩峻和那楚云有私怨,他可以從中調(diào)停,總會有讓兩人都滿意的辦法,蜀王的面子,只要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想來他們也都能放下。
而如果真有什么深仇大恨,以魯浩峻的性格和背景,榮安縣子也不會活到現(xiàn)在。
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件事居然牽扯到了魯國公府,即便他是蜀王,也不能全然不顧國公府的感受。
看到蜀王皺眉,魯浩峻笑了笑說道:“殿下不必介懷,終究是要以大局為重,家里和楚家的仇怨只是小事,萬萬不可影響了殿下的大事~。”
魯家近來發(fā)生的事情魯浩峻自然清楚,陛下對于那位榮安縣子的態(tài)度不明,魯家不可能為了一點私怨就觸怒陛下,雖然魯家不會對他做出什么事情,但魯浩峻對于那位榮安縣子,也實在是難以有什么好的觀感。
只是出乎他的預(yù)料,蜀王似乎對此人頗為看重,多了這樣的一環(huán),魯家便更要放下那件舊怨了。
蜀王點了點頭,卻并未再說出什么話來。
他此時對于那些榮安縣子還沒有多少了解,若是對方真的有大才能,他說什么也得在魯家和對方之間做一些調(diào)停,若那楚云只是徒有虛名,他自然不會插手此事,在必要時刻,還會站在魯家這一邊。
對于他們來說,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只要利益足夠,敵人也能成為朋友,蜀王自己明白這個道理,魯家自然也明白。
便在這個時候,剛剛離開的下人又走了回來,只不過臉上的表情有些猶豫,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么回事~,榮安縣子呢~?”蜀王皺眉問了一句。
“回殿下~,榮安縣子他人不在這里~。”那下人立刻回答道。
“他今晚沒來~?”蜀王眉頭皺的更深,難道,在自己和李鈺之間,那楚云真的選擇了后者~?
“不是~,不是~。”那下人急忙解釋道:“楚縣子今晚是來過的~,但是~,但是~,就在剛才~,他被吳管事趕出去了~。”
“什么~!”蜀王猛的一拍桌子,從位子上站了起來。
榮安縣子是他頗為重視的一人,可以說,今夜在場的,除了少數(shù)幾人以外,他最重視的,便是那位神秘的榮安縣子,只不過因為某些原因,他沒有及時的將這種看重表露出來而已。
然而現(xiàn)在,他居然被王府的管事趕出去了~?
蜀王極為的惱怒,他是唯一一個參加過父皇單獨邀宴的人,就連蜀王自己都沒有過這樣的殊榮,這樣的人,居然在自己的宴會上被趕出去了~?
當(dāng)發(fā)現(xiàn)蜀王陰沉著臉走向某處角落的時候,殿內(nèi)眾人的表情一怔,神色立刻發(fā)生了變化。
說句實話,從宴會上出來,楚云不僅沒有一點丟臉或者失望的感覺,反而有些高興~。
他愿意參加的宴會才是真的宴會,這種明明不想來,確偏偏還必須來走個過場的所謂宴會,還是不參加的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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