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烏云密布,洞內空氣稀薄,白芷站在洞口扶在巖石上,腳脖子腫的沒有前天那么嚴重了,只是皮膚看著像是潰爛,周圍一圈微紅,周圍皮膚粗糲,中間一道刀割的傷口已經發黑,蛇咬的牙印亦發黑,燒過的位置呈現淡黃色半固體,十分惡心,稍微一動就是鉆心的疼。
洞內太過潮濕,再不用抗生素和消炎藥白芷的腿就會潰爛,她已經在發燒,受傷的位置已經發炎,沙迪已經整理好了背包,只是外面的天氣像是快要下雨,這樣根本就沒辦法爬上去,兩個人都在犯愁。
白芷眼前突然一片黑,猛地坐下,沙迪急忙過來扶著她,“你怎么了,算了,你就在這等我,我上去拿藥。”
“等等,”白芷急忙抓著沙迪的手臂,慢慢的視線恢復了,近在咫尺的沙迪呼出清冽的男性氣息,白芷忍不住的想要靠近,又拼命的克制自己,一定是太虛弱了的原因,搖搖頭,脖頸負不住腦袋的重量,一下子靠在后面凸出的堅硬的巖石上,淚水一下子在眼眶里打轉,白芷咬著下嘴唇強忍著說道:“太危險了,等天氣好點吧。”
沙迪抬眸看著外面烏云密布,天色越來越暗,這要是下雨很容易山體滑坡,根本不適合攀爬,也不能確定這里下雨,會不會像他們第一次經歷的那樣,直接用潑的,只是白芷的腿再不醫治后果不堪設想,至少要在比較干燥的地方才能長好。
“轟隆隆……”
外面巨大的雷聲嚇得白芷都清醒了許多,看來是要下雨了,白芷稍微往里面挪了點,繼續靠在墻上,沒幾分鐘外面大雨傾瀉而下,洞口成了水簾狀,洞內因為潮熱下起了小雨。
白芷剛開始擋了幾下,后來索性不管,反正身上都就濕了,就讓它下唄,突然感覺小腿那些好像有什么東西蹭到,白芷猛地驚醒,不會又有蛇吧,她現在有些杯弓蛇影,正想抽回自己的腿,卻發現沙迪將自己的背包傾斜與一塊石頭做了個支架,擋住了傷口不被這洞內的小雨淋濕。
白芷扯著嘴唇勉強笑了下,沙迪看了白芷一眼,什么話也沒說便起身在洞內尋找稍微能避雨的地方去了,其實這兩天沙迪將洞內摸了個遍也沒有發現可以離開或者有價值的東西。
突然外面好像有山體滑坡造成石頭打擊巖石的聲音,白芷嚇得不輕,難道他們兩個要被埋在這里?
“沙迪,沙迪……”白芷嗓子沙啞,叫了幾聲,洞內傳來沉悶的回音,沙迪急忙過來,“怎么了,傷口又疼了?”
外面的聲音又響起來,沙迪猛地抬頭,仔細聽了一下,又慢慢挪到洞口,剛好一塊巨大的石塊倏地從眼前掉下去消失在云層里,沙迪回頭看著白芷,又有些狐疑,“山體滑坡不應該伴隨著泥石流嗎,哪有這樣一塊石頭一塊石頭往下掉的,倒像是人為。”
“人為?”白芷眼神登時綻亮,“要是有人知道我們在這里,你說會不會是他們來救我們了?”
“宋昱他們應該在到處找我們。”
“是他們嗎?”白芷已經朝著洞口跪趴過來,滿懷期待地看著沙迪。
“不知道,這么大的雨,宋昱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選擇下來。”
“可能是在試探我們在不在下面,快點聯系他們。”白芷急忙提醒沙迪。
調試了一下耳麥,沙迪試著呼叫宋昱他們,這幾日沙迪和白芷不知道呼叫過多少次,都是完全失聯狀態。
耳廓傳來一陣雜音,接著是宋昱的聲音通過機械傳來,白芷捂著嘴巴有些嗚咽,沙迪看了一眼白芷立刻避開去聯系宋昱,“你們在哪里?”
“我們在你們掉下去的山崖邊上,你們在山崖下嗎,有沒有受傷?”宋昱沉聲問道。
“沙迪,你有沒有事,我是艾敏,你有沒有受傷,回答我。”艾敏幾乎是吼道。
“我們不在山崖下,半山腰有一個天然腐蝕的巖洞,我和白芷都在里面,白芷被蛇咬了,我沒事。”
“什么?”
耳麥里傳來秦牧的驚呼聲,白芷抱著腦袋,這幾天她仿佛陷入暗無天日的沼澤地,滿身裹滿了發黑粘稠的泥漿,身上被淤泥下的藤蔓纏繞,讓她脫不了身,又看不到任何希望,此刻那些同伴仿佛金光萬丈的太陽之神,只是聽著聲音,白芷就已經看到了希望。
“白芷,回答我,”秦牧焦躁的聲音在白芷耳邊聒噪,平時她都嫌秦牧煩人,這一刻突然覺得他的聲音是那么親切,白芷強忍著淚水拉了下領口的收音器,“我,還好。”
“別著急,我馬上下來,你等我。”
白芷淚眼朦朧中看到了沙迪陰蟄的臉,狹長的濃眉下深褐色的眼眸微斂,似乎非常不悅,表情有些狂躁,白芷眨眨眼,淚水滑落,再抬眸卻看到沙迪一臉平靜,只是整理著背包,原來是自己看錯了。
跟沙迪相處這幾天白芷感覺到了壓抑、距離感、甚至是刻意的保持著距離,讓她倍感孤獨。
白芷清了下嗓子說道,“秦牧,宋昱,你們再等會,現在這么大的雨,攀巖太危險了,等到天氣晴了你們再下來。”
“下雨?”
秦牧和宋昱已經系好攀巖繩固定好位置準備下去,聽到白芷說下雨,一起抬頭望著晴空萬里的天空,哪里下雨了?
“沒有下雨啊。”秦牧說道,又看了一眼宋昱,心里隱隱有不好的預感,又急忙呼叫沙迪,“沙迪,白芷說下雨,怎么回事?”
“我們在山洞內,看到外面在下好大的雨。”沙迪蹙眉同樣也有不好的預感。
宋昱他們朝著下面看了半天,深不見底,好像有一層厚重的云層環繞在半山腰,這可真是奇景。
“我們這里沒有下雨,應該是局部地區下雨,不要著急,沙迪照顧好白芷,我們馬上下來。”
秦牧和宋昱兩個人一起下來,艾敏和法圖麥在上面警戒,巴塞爾因為重傷,一邊擔心沙迪,一邊又放不下阿姆薩斯,好在瑪蒂娜留下照顧他們兩個。
秦宋二人下降了一段距離突然感覺腳底打滑,空氣也越來越潮濕,手套上沾染了一些泥土,趴在半沙土半巖石面上低頭向下,能見度越來越低。
“下面在下雨。”秦牧瞇著眼看了半天說道,這話要是旁人聽了一準笑話他,可是此刻宋昱卻笑不出來,因為如果是這樣,他們很難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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