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景讓很多在場的民眾開始竊竊私語,似乎已經有點被這場景所煽動了。雖然在這個世界神術和魔法一直都存在,但也是少數人的特權,大部分民眾都很少有接觸的機會。
所以殷憐露的這一手,在很多人看來也已經足夠有震撼力。
結果馬上有人大喊道:“別被她騙了!那不是神術,那只是她用來做障眼法的魔法!她根本不是什么神使,身上甚至沒有神力的波動。”
一般民眾也無法分辨魔法和神力的區(qū)別,所以聽到這樣的喊叫之后,表情很是迷惘,感情上也帶著波動,似乎不知道要相信哪一方才好。
但是更多人對于教會充滿了惡感而對于生命教會充滿了好感,畢竟安博和圣城的矛盾由來已久,國王會像這樣迎入生命教會作為新的教派,本身就是因為對于圣城的任意妄為和干涉內政而產生了巨大不滿。神權獨立于王權之外,時時刻刻給民眾造成的壓迫和威脅已經讓他們壓抑了許久。
安博與圣城徹底鬧翻這件事,本身也是有著國民們的支持的。傾向圣城的國民也不是沒有,都是為教會而工作并得到了好處的人物,但在占有率上就相當不值得一提了。
相對來說,五個月前,安博驅逐了圣城最具影響力且彼此爭斗不休的三大神系,卻留下了一些攻擊力不大的溫和教派,回頭就引入了此時在民間影響力最大的生命教會。
在安博王室看來,生命女神派系真是烏煙瘴氣的眾教派之中的一股清流,受庇于魔法協會的生命教會幾乎沒有什么攻擊性,一直以來熱心于教義的傳播和各種慈善活動。而且到目前為止,生命教會傳播出來的所有神跡都似乎只跟豐富民眾的衣食為目的,對于整個國家都只有好處而沒有壞處。
站在王族的立場上,他們也更希望民眾信仰的是一個溫和而沒有攻擊性的教派。
在這種情況下,許多人或許甚至根本不在乎殷憐所擁有的神力還是魔法力,他們只要確保殷憐的力量會給他們帶來的是好處而不是壓迫和威脅就夠了。
人是會去相信自己所想要相信的事情的生物。所以在出現這樣的惡意質疑之后,很快就有人主動去抓住了鬧事的人,然后雙方便發(fā)生了爭執(zhí)。
在人群外圍,穿著斗篷的教會人員們看到這個場景,嘴角頓時浮起了一絲笑意。
在這種人群洶涌的情況下,一旦發(fā)生沖突,接下來的事情就會變得很不可控了,任是魔法協會再怎么神通廣大,一旦失去了先機,后果也是可想而知。
然而就在他得意的時候,卻不料人群之中突然發(fā)生了變故。
只見土地之中突然長出了大量的藤蔓,迅速把鬧事的人捆成了粽子,同時那些人也直接被沉默,雖然張大了嘴巴但是一句話也難以說出來。
斗篷男皺了皺眉頭,然后發(fā)現被使用的還是魔法,并非神力。
然而那群愚蠢的刁民對此卻毫無察覺,反而因為殷憐操控著木系法師施展出來的這一種能力而驚嘆和順服。
斗篷男咬牙切齒,只覺得這一群被魔法所迷惑而開始崇拜偽神的愚民全部都該去死!如果安博還在圣城的控制之下,這些人全部都會被綁上火刑架活活燒死,然后讓他們?yōu)樽约耗菈櫬涞乃枷攵鴳曰凇?br />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想,安博王室的狂妄和褻瀆必須受到教訓――以血與火的代價。也只有這樣才能警告其他蠢蠢欲動的王國,圣城的威嚴不容褻瀆。
抱著這樣的想法,斗篷男陰沉沉地一笑,正想要轉身暫時離開,卻不妨臉色一變,猛然向著祭臺處望去。
只見祭臺上爆發(fā)出了一股極為龐大的神力,然后迅速往自稱神使的少女身上奔涌而去。少女的身體就好像一個通向異世界的泉眼,驚人的神力通過她的身體然后消失不見,而這個過程之中,對方竟然正在慢慢從偽神使者向著新生的真神改變。
怎么可能!?
斗篷男驚愕地望著這一幕,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情。
信仰成神一直是眾多教會早年時候爭奪的重點所在,甚至非要說的話,關于信仰成神的傳說根本就是早年各大神系的爭端起源,也是目前整個大陸信仰戰(zhàn)爭極為激烈的原因。
在信仰斗爭完全白熱化的現在,每個教派都為了能完全地掌控住自己的教徒而費盡了心思,這也是為什么圣城會使用那么激烈的手段阻止平民向著生命教派靠攏的原因。這種情況下,要從零開始收集信仰形成新的神系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偏偏殷憐就是做到了。
神力爆發(fā)的那一瞬間,殷憐感覺到了無數的精神力涌入了自己的身體。那些精神力純粹而溫順,每一絲每一毫似乎都在呼喊著“來用我吧!”“來用我吧!”這樣的意念。而隨著大量精神力的涌入,殷憐仿佛變成了駭浪之中的浮舟,那些精神力完全沒有在意她本人的意愿,就開始瘋狂地沖刷著她的身體。
隨著這一陣沖擊的進行,殷憐總覺得自己身體之中有許多東西都被這陣駭浪給帶走了,思路開始變得更加清晰順暢,身體也變得更加輕盈靈活,幾乎就像要漂浮起來一樣。
當這個念頭出現的時候,她真的漂浮了起來。
殷憐心念一動,突然在心里想道:“神說,要有光。”
然后就見天空原本漂浮的白云猛然散開,半空中射下了令人炫目的明亮光線。
殷憐又想著:“神說,花草豐茂,萬物生長。”
然后在廣場中無數人的驚呼之下,他們的腳下突然開始生長出茂密的綠草,中間夾雜著粉嫩鮮麗的花朵。
這場景在所有人眼中都是神跡一般的景象。看到了這一幕之后,圍觀的民眾之中有很多人都開始祈禱。隨著虔誠祈禱的人越多越多,殷憐明顯感覺到了自己消耗掉的精神力以幾倍的速度補充了回來。
隨著精神力的凝聚,殷憐感覺自己的視野仿佛也變得有些不同了。不過與其說是視野,還不如說是第三只眼,或者是精神感知范圍。
那并不是經由肉眼看到的情景,而更像是用大腦之中不知道哪一塊的神經探測到的信息。她感覺到了周圍精神力的來源和流動,感覺到了仿佛如同實體化了一般的感情和意愿,甚至放眼望去她就能察覺周圍信徒與她的精神融合度,誰已經虔誠信仰她,誰在精神上排斥著她,而誰此時正對她充滿著惡意,她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殷憐根本沒預期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她雖然學習了魔法并建立了教會,但本質上卻并不算是十分理解馬蒂爾大陸的神系信仰體系,黑賢者卻默認她已經了解,所以并沒有花費時間跟她詳細講解過。
這就導致殷憐直到這一刻才真正了解到神力的本質。
原來神力本來就是信徒精神力的凝聚形態(tài),信仰則是一個信徒向神明或者牧師供奉精神力的過程。在這個存在魔法的世界之中,精神力本身就代表著力量和神跡。
甚至確切地說,神術和魔法在本質上并無區(qū)別,只是神術是藉由從信眾身上獲取精神力而得到,而魔法則是法師們自主修煉和強大自身的精神,甚至在自身的身上進行各種實驗,然后得到的力量。對于神術師來說,這種力量無疑是狂妄而可怕的,也難怪他們會有這么敵對魔法協會。
殷憐這樣想著,目光從人群之中梭巡而過,然后正好掃過遠方一群穿著斗篷的人。那群人在她目光的梭巡之下,卻是快速地低下了頭,然后便試圖離開廣場。
殷憐皺了皺眉。
她從那些人身上察覺到了一股與其他人完全不同的神力。那股神力帶著對她濃重的排斥感,其中的惡意深沉而刺人,讓人難以忽視。
然后這個時候,安博的國王在眾臣的簇擁下走了上來。
他開口說道:“神使的力量果然非同小可,看來我這次的選擇果然沒有錯。”
安博的國王是位年方三十的壯年男子,只看其外表的精神氣就不是普通人。加上他對于圣城的處理方式,幾乎很輕易就可以看出這是一個極有野心的人物。
殷憐假惺惺地謙虛道:“一切都應當歸功于女神,我的力量只是女神賜予我的,我心懷感激。”
國王便說道:“這也說明女神對您十分青睞,才愿意賜予您這樣大的力量。”
兩人正這樣你來我往地虛偽著,結果殷憐突然臉一偏,神色一變――只見一側的人群之中,突然有一支利矢疾飛而來,速度極其驚人,目標正是她身前的安博國王。
如果在她的祭神儀式上安博的國王被人刺殺而死,不管最后被發(fā)現是誰的責任,事情都會變得非常麻煩。
殷憐猛然伸出手去。
然后就見那利矢在空中猛然燃燒了起來。然而燃燒中的利矢依舊向前飛行著,眼看就要擊中安博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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