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江城,自云曦朝建國七百年以來都是整個云曦朝南方第一大城,這座歷史悠久的上江城經(jīng)歷過外患的侵襲,也有過傲人的輝煌,城里駐有一知府,二巡撫,兩名親王,大官小吏遍地都是,還有李玄堂這一抗敵功臣侯爺定國侯坐鎮(zhèn)。
而這個宗門試煉過后的第一個早晨,整個上江城都炸開了鍋,掌云門干事劉布合在上江城大牢慘招魔教人毒手,壯烈犧牲,金州張家少爺被李家少主李凌痛下殺手,但張巡撫卻是不聞不問,今早便灰溜溜離開回金州去了。
李府里,上到親屬,下至家丁丫鬟,氣氛都很壓抑,昨晚少爺被重傷抬回來,緊跟著金州巡撫張大人帶著人來府上要人,結(jié)果可想而知,被氣急下老爺子亂棍打出。
李凌推開紙窗木門,陽光射進來很是刺眼,李凌的左眼已經(jīng)變回如常人一樣了,但還是留下一道從眉間到眼底的一道刀痕,昨晚他呼喚了魔劍一夜,但一點安顏雨的氣息都沒有,李凌知道,安顏雨為了他損失太多元力,怕是只能回魔劍修養(yǎng)。
“少爺,老家主說在書房等你。”丫鬟從李凌旁邊經(jīng)過端來一碗蓮子粥放在桌子上說道。
李凌收回視線,“知道了。”
粥沒有動,李凌把魔劍別在腰間,從此以后,人在,劍在。
李玄堂的書房就在主堂對面,李凌經(jīng)過主堂時,看見里面燈剛熄,看來李家人昨晚商議了一夜。
“祖父。”
往常,李玄堂這時候應(yīng)該在后院擺弄他的那些花花草草,而今一早便等在書房。
李玄堂放下手中書,看著李凌說道:“凌兒,如果祖父所料不錯,你應(yīng)該是知道你母親魔女的身份了吧。”
“是。”
李玄堂翻開放下的書籍,里面夾著一紙書信,遞給李凌道:“這里是你母親留下的一封書信,她還活著,本想在你十八歲生辰時給你,現(xiàn)在想來也是時候了,去時把墓碑擦拭干凈。”
李凌顫抖著雙手接過那封書信,一種難受的感覺遍布全身,娘親?
李凌走后,柳嚴明慢慢從屏風后走出,從懷里取出一只木牌,“老先生,魔瞳的事萬不可宣揚出去,剛才我派掌門千里傳音,讓我去龍欒國處理些事,讓他們兩個自己去往無極山吧,這是我派信物。”
“多謝。”
“如此甚好。”
……
陳可兒端來早餐給云瑤,問道:“云瑤妹妹,今天就要走了嗎?”
云瑤最討厭別人說她小了,鼓著腮幫子道:“啊!誰是你妹妹啊!要叫師姐”
“是,師姐。”
“當然是今天了,龍欒國那邊出事情了,師傅得去看看,你是想去看情郎?”云瑤調(diào)戲道。
“哪有情郎?就是,就是。”聲音越來越小。
于嘉興知道李凌沒什么事了,雖然想去李家看看,但老爺子把自己憋在家里,等著長生谷干事來提人,坐在木桌前很是無聊。
一陣清風襲來,一只雪白色的紙鶴落在于嘉興的面前,于嘉興看著好奇,慢慢把紙鶴拆開,里面只有短短六個字,“再見君,未妾情。”
李凌帶著魔劍走出家門,穿過上江城,爬上五常山,越過一片竹林,走近那每天必要去的地方,走著走著,一座墳?zāi)钩霈F(xiàn)在眼前,墳?zāi)骨傲⒅粔K石碑,“慈母李韻芝”,在碑文名字處李凌用袖子擦一擦,金灰脫落,竟是一座無字碑文。
在墓碑前輕輕解開信封,信封里是兩張宣紙,一張無字,一張被用秀氣的小字寫著,“劣妹東方漠冉,兄啟。”還有一顆小鈴鐺跟著掉了出來。
李凌打開折著的無字宣紙。
“我兒生不逢時,見字如面,當你見到這封信時,我兒已十出有八了吧,不知你學(xué)好學(xué)壞,不知你高了矮了,胖了瘦了,就連你現(xiàn)在的名字都不知,沒能看著你長大成人,沒法見你娶妻生子,沒與你好好說過一次話,天下可能沒有我這樣不負責任的母親了,娘親愧對于你,答應(yīng)娘親,沒有強大到一定的能力萬不可想報仇之事,切記!如果你父親不告訴你娘親的下落,也是不可之事,最后一件事,替娘親去魔域見你舅舅一面,我兒,你是娘親活下去唯一的羈絆。”
“娘親!娘親!娘親!”
竹林里,石碑前,少年再也忍受不了,身體往下墜去,雙膝重重磕在地上,褲子膝蓋處滲出鮮血,仰天長嘯,聲嘶力竭。
遠處的一道倩影趴在竹子后,哭的梨花帶雨,“小凌哥,等我去找你的一天。”
在李凌掌握魔瞳的那一刻,他腦海中出現(xiàn)一幅幅片段,他就是這個世界的人,十五歲生辰那天意外去往到華夏,記憶被一股力量抹除,而今他又回到這里,所以,李瑞豐,東方漠冉就是他的親生父母。
如果是沒遇到安顏雨以前,他在拿到東方漠冉這封信時,或許會扛不住,會墮落,會一蹶不振,而現(xiàn)在,他的內(nèi)心已經(jīng)足夠強大。
這天,李府大門早早就被打開了,李府里上下基本全都匯聚在大門處,以三叔李瑞文為首,左邊站著張澤老爹張忠,張澤母親早已哭成兩淚人,右邊站著這一輩的李軒等人,這些人都是來給李凌送別的。
李瑞文上前理理李凌的衣領(lǐng)道:“凌兒,這里是三千兩的銀票,元塵大陸的匯通錢莊皆可兌現(xiàn),在外面有什么事就傳家書回來。”
“嗯!”李凌鄭重的點了點頭。
李瑞文等人散開一條道,李凌與張澤對著李府正門跪下,李凌知道,李玄堂在里面,但他沒出來。
李玄堂今日沒去找?guī)孜焕吓笥眩瑳]有去酒樓看戲,坐在主堂之上,思緒萬千,老淚縱橫。
“祖父,三叔,凌兒這就去了,就此別過。”
磕了幾個響頭,李凌沒有猶豫的拽起包裹帶著張澤走出,牽起下人準備好的兩匹駿馬,揮袍上馬。
云曦歷,躍文十九年,七月初七,這一天,少年離家去。
正道是,淚別去,今日一別,明日或相見,攪起這風云,嗚呼!可憐!可歌!可嘆!
故事也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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