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自己熟悉的環境,蘇昕棠一夜好夢。
就連醒來時,嘴角都帶著笑。
等蘇昕棠打著呵欠從臥房出來時,才察覺家里已經沒有了人?蛷d桌子上,用小盆栽壓著一張紙條。
“棠棠,媽先去上班了。飯菜在鍋里溫著,別忘了吃早餐!
“媽!爺爺!”
蘇昕棠放下紙條,朝里屋喊了幾聲,沒有人回答。她洗簌一番來到廚房里,果然看見溫在鍋里的飯菜。
飯菜很香,一如她記憶中的味道。
吃過飯,她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條,才回房換衣服。
這年頭年輕女孩子普遍都扎著兩條齊肩小辮,淺色棉布襯衣及深色長褲,再把軍用書包斜挎在肩上,走出去,都是清一色的灰藍綠的標準打扮。
齊肩小辮是標準發型,唯一有分辨度的,大概就是劉海和管束小辮的頭繩的區別了。愛美是女人的天性,年輕女孩子頭上變化最多的,就是三天兩頭換的頭繩了。有的是粗毛線,有的是橡皮筋。毛線分顏色,橡皮筋分粗細,此外,就是那或厚或薄的劉海了。劉海薄一點或厚一點,直一點或斜一點,都各不相同。
而蘇昕棠現在,也正是留著這樣的兩根辮子發型,穿著這樣一身灰藍綠打扮。
她并非沒有能力改變,而是很享受這樣的穿著。在相對較為保守的鄉下,她也不想特立獨行,跟隨大流最好。天生的美貌,讓她在人群里如鶴立雞群,若她還在衣著打扮上刻意美化自己,恐怕她想出門做生意,更會引起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可今天,她卻開始翻箱倒柜,刻意打扮起來。
從壓箱底的下方找出一件針織格子衫來,這種針織衫款式的格子衫是劉玉蘭特意替她織的,也是時下年輕愛美女孩子最喜愛的打扮。不得不說,劉玉蘭的欣賞水平一直都很在線,白色為底,上面搭配了粉嫩的粉紅和嫩黃色,加上少許藍黑色的格子衫,極力在不變中出現變化。
找出早年感覺略緊的白色長褲,她挽起了褲管,再找出鞋柜里的平底搭帶小皮鞋。
哪怕蘇昕棠多了一世的記憶,依然對這樣的搭配很滿意。
對著頸子左看右看,越看,她對那兩只小辮子越是感覺違和,干脆解開了一頭秀發,從額頭上方取了一縷秀發,直接擰成一股,拿起剪刀,比著鼻尖的位置,剪了一個碎劉海。
這才隨意抓了抓頭頂的秀發,找出一頂翻邊寬檐帽戴在頭上,對著鏡子左看右看,這才滿意地出了門。
她今天的目的地很明確,她要去團部找阿飛。
她沒走家屬區的大門,反而拐道去了軍事區方向。負責執勤的門衛對她很熟悉,朝她敬禮后便直接放行了。
此時正好是戰士們出操時間,寬敞的操場上,站滿了一列列一隊隊的戰士,敞亮的號子,整齊劃一的動作,將軍魂刻進了骨子里。
哪怕蘇昕棠從小到大就看著這樣的出操盛景長大,可每一次看到,都會被戰士們的認真,執著所感動。也生出“恨不能自己端起槍,沖鋒陷陣到最前線,保家衛國貢獻自己的一份力”的壯志豪情來!
許久,她朝收回目光,仔細在人群里尋找阿飛的身影。
此刻的肖凌飛正站在高臺上,矯健的側影,雄偉的英姿,破開晨曦進入她的視線里。讓她呆呆地看著他的身影,完全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
許是蘇昕棠看得太認真,直到身后傳來一聲驚喜地呼喚,她才反應過來。
“棠棠,真的是你!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太好了,我還想找個時間去探望你呢!”
身后,阮文斌眼中的驚喜絲毫沒有掩飾。
蘇昕棠回頭,正好看見一身軍裝,推著一輛自行車,明顯一副準備外出的打扮。隨即笑了起來。
“文斌哥,你這是要出去呀?”
阮文斌把自行車停在了路邊,腳架放下,這才走了過來。
快速將她上下打量一番,隨即沖著她豎起了大拇指:“棠棠,你真漂亮!都說女大十斌哥,你這是要出去呀?”
阮文斌把自行車停在了路邊,腳架放下,這才走了過來。
快速將她上下打量一番,隨即沖著她豎起了大拇指:“棠棠,你真漂亮!都說女大十八變,像你這樣,小時候將很漂亮的,長大了依然這么漂亮的女孩子太少見了。還好那幫熊崽子都忙著出操,否則,指不定就要跑過來搭訕啦!”
阮文斌是阮文超的弟弟,比起阮文超總是一臉笑容,又特別有好人緣來對比,阮文斌就明顯屬于爹不親媽不疼那種,讀書時成績一般,進了部隊體質一般,考核素質依然還是一般般,如今在炮營高炮連當了個不大不小的副連長。就是邊緣化那種。
套句阮文斌自己的話:“我爸整天盡瞎操心,天生我材必有用!我的存在,就是為了突出大哥有本事有魄力的。否則,你怎么會生下我?”
“嘁!少來了,這張臉你都看了十幾年,還沒看膩呀?”
蘇昕棠皺起了小鼻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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