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就好。”
阮文超明顯是沒話故意找話說,眼下他想說點什么轉移注意力,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把視線從蘇昕棠身上移開。
今天的她為了不獨立特行,和時下大多數少女一樣,都穿著一身大方格子衣服,若說和旁人不同地方,應該是她那一頭被簡短的發型。
不同于時下少女厚厚的劉海,蘇昕棠額前的劉海很薄,只有少少的一縷散落,原本梳成兩條大辮子的長發披散開來,被簡短到齊肩和耳朵下方的位置,微微有些卷曲的發尾雖然有些凌亂,卻更顯得整個人高挑又活潑。
他不由得看得癡了,連眼睛都忘記了眨。
蘇昕棠也很尷尬。
阮文超火辣辣地眼神盯著她,她又不是笨蛋自然不可能沒感覺到。這段日子她都盡量避開文超哥,就是不希望再給對方不必要的暗示。可偏偏該死的老天爺不作美,偏要和她對著來。
她只得扭頭面朝著山石夾縫外,假裝查看雨勢。
即便這樣,她依然無法忽視來自身側的視線。
不得已,她干脆開口:“文超哥,看這雨勢恐怕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下來了,再在這里等著,即便不淋雨咱們也會感冒了。不如你先留在這里看著米面,我先回大院找人。你覺得呢?”
大不了就是淋雨感冒一場,也好過兩個人在這里面對面的尷尬。
阮文超也發現自己失控了,趕忙站起身:“要回去也該我回去,這雨這么大,你留在這里躲一躲。女孩子家淋雨總歸不好。”
“那不行,你要是離開了,萬一有人來強搶糧食我可打不過。”
蘇昕棠依然堅持。
兩人商量片刻,蘇昕棠堅定的態度讓阮文超只得讓步:“你回去的路上注意些,若是雨實在太大你就躲一躲。”
“知道了。”
蘇昕棠系緊了紐扣,推著車上車,跑了才幾步卻直接從自行車上栽下來。
嚇得阮文超急忙沖進雨幕。
“棠棠,你沒事吧?可摔倒哪里了?”
“嗷,我的腳好像又扭傷了。”
蘇昕棠疼得冷汗都下來了,上次扭傷的腳踝在下地時又扭到了,那叫一個疼啊!
阮文超顧不得查看車子的情況,彎下腰順勢一抱,就把蘇昕棠從泥濘里抱起,快步返回了適才的山石下才把她放下。
“你怎么樣,我看看你的腳。”
說著,他就彎下腰。
蘇昕棠急忙往后躲閃:“文超哥,你快看看那車,好像是車胎爆了。”
阮文超擰眉,還是拗不過她的意思再度走進雨幕里。他扶起自行車,推了幾下都沒推動,只得扛著轉了回來:“壞了,車爆胎了,應該是扎到了鐵釘一類的東西。”
這下好了,他們都回不去了。
蘇昕棠也很無奈,今天真夠倒霉悲催的。
“文超哥,你快擦擦頭上的雨水,仔細感冒了。”
阮文超卻沒有回答她,反而再度蹲下來查看她的傷勢:“只是扭了一下,不嚴重。回去用藥擦一擦就好。”
扭傷確實不嚴重,只是原本就有舊傷,眼下再度扭到自然算不上輕松。
被蘇昕棠刻意用輕松的語氣說出來,還是迷惑了阮文超。
“那也不能再亂動,省得再傷上加傷。”
還好,并沒有傷到骨頭。
“知道了……啊,阿嚏!”
淋了雨,蘇昕棠沒忍住連續打了幾個噴嚏。
阮文超也很著急,回頭看了看周圍,又看看躺在不遠處的自行車,再度走進了雨幕里。
“文超哥?”
阮文超沒有回答,只是將自行車擰起來,開始拆卸已經爆胎的輪胎。
泥濘在車胎上包裹了厚厚一層,他好不容易才扣掉上面的泥,回頭朝蘇昕棠笑。
“看,取暖的材料!”
蘇昕棠沉默了。
這年頭大家的工資都很低,一天掙三毛錢是很普遍的事。一輛飛鴿牌自行車最少也要一百多塊錢。可眼下,卻被阮文超直接割掉了輪胎用來取暖。
這哪里是在取暖,分明是在燒錢!
“別心疼錢,偉人說了,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阮文超還有心情開玩笑,盡管這個笑話并不好笑。
“行,咱們今天就奢侈一把,用這個取暖。”
山石傾斜出來的地方有限,又放置了米面等,剩下的空間已經不多了。眼下天氣實在是冷,阮文超把米面口袋放到外圍擋雨擋風,騰出空位來做準備。
二人從草叢里尋來更多潮濕的雜草,又從山石后面有少許并沒有被打濕的雜草,仔細收集起來,作引火的材料。
還好阮文超身上帶著香煙和火柴,倒是省了不少事。干雜草容易點燃,可引燃濕雜草時卻冒起了一股濃煙。濃煙嗆得蘇昕棠的雙眼都紅銅了,眼淚鼻涕一起往下流,實在狼狽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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