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準(zhǔn)備到橡城去。”劉筠慎重其事,“既然容全的目標(biāo)是橡城……”
那么,石總管借到兵馬后肯定也會趕往橡城。
劉筠看了王妧一眼,在心里把話說完。
王妧沒有留她。
“你得幫我找到俞溢和熊暴石。”劉筠再次提醒王妧。
“好。”
劉筠放心下來,又說:“你就沒有什么話要交代我?橡城危機(jī)重重,我這一去,還不知道能不能回來……”
“哼,連皇宮你都敢闖,我不信你會害怕去橡城。”王妧打斷劉筠的話。
劉筠做出一個無奈的表情,反駁說:“那可不一樣。”
王妧站起身來,一邊說話,一邊往廳外走。
“你不說,我倒忘了。你潛入皇宮刺探消息是為了靖南王府、為了你的父親。今時今日你去橡城,是為了你自己。倘若鱟蝎部奪下橡城,橫掃湖州,靖南王府將不復(fù)存在。你這一去,成則立功立事,敗則……”王妧說到這里,停下話頭,同時也停下腳步。
前院擠著一些人。
他們是劉筠從湖州帶來的護(hù)衛(wèi)。
劉筠被容溪暗中帶往西二營,他們四處尋訪,也沒有找到劉筠的下落。
直到昨天,劉筠才托王妧替她傳信,和她的護(hù)衛(wèi)取得聯(lián)系。
“賭你的性命,賭他們的性命,劉筠,你不能敗,聽見了嗎?”王妧沒有回頭看劉筠,只看著院子里一張張陌生的臉。
劉筠很不習(xí)慣王妧用這種命令的口氣和她說話,但她被王妧身不容質(zhì)疑的氣勢嚇住了,不敢出聲反駁。
從小到大,她無數(shù)次躲在暗處偷看靖南王對將士們發(fā)號施令的背影。她對那個背影有著刻骨的畏服。
此時,她竟從王妧身看到了靖南王的影子。她急促喘了幾口氣,也無法平復(fù)心頭的震撼。
不知為何,她想起了逃出西二營的那個清晨。她好像懸在空中,看見了馬背的自己。
她對石璧難以言喻的情愫真的是愛慕嗎?
劉筠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等她回過神來,王妧已經(jīng)開口絮絮說了許多建議。
她顧不得聽漏的那一部分,只能認(rèn)真記住王妧接下來說的話。
“李年一直在等軍督府的指令,軍督府很可能也在等靖南王的調(diào)令。靖南王不肯調(diào)動軍馬,或許是在等容氏先出手。一個組織嘩變的罪名不夠治容氏的死罪,但謀逆不軌就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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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筠不知道李年是何人,更不知道該去哪里找到李年。
王妧似乎聽見了她心中的發(fā)問,接著說:“橡城是要地,橡城衛(wèi)府統(tǒng)軍一定是靖南王信重之人。李年職分不高,卻是經(jīng)驗豐富的老將。鱟蝎部之中能做他的對手的人應(yīng)該不多? 你盡快調(diào)查清楚。”
劉筠點(diǎn)點(diǎn)頭,答應(yīng)下來。
“你去見李年? 先和他說明利害? 讓他信任你? 再讓他徹查城中近來發(fā)生的可疑事件。容氏已經(jīng)定下內(nèi)外夾攻的計策? 內(nèi)亂先起? 城門后破。只要內(nèi)亂不起,橡城大概就是安全的。時間拖得越久? 對容氏越不利。”
劉筠越聽越緊張。
“要不? 你和我一起去橡城吧?這些事太復(fù)雜了,我又不是個細(xì)心的人,肯定會遺漏什么。到時候一定會出差錯的!”
王妧直接拒絕,說:“出了差錯? 你自己想辦法補(bǔ)救。你想逃,我也不會笑話你。”
可趙玄會笑!劉筠想道。
“我只要找蹊蹺、拖時間,對吧?拖……”劉筠發(fā)現(xiàn)王妧話里的矛盾之處? 猛然住了口,又追著發(fā)問,“你不是說? 王爺在等容氏出手嗎?要是一直拖下去,怎么治容氏的死罪?”
王妧看著劉筠,看得她渾身不自在。
“能治容氏死罪的謀逆,要用橡城內(nèi)亂來換。讓你來選,你怎么選?”王妧的語氣、神情近乎冷漠。
劉筠這才想到橡城內(nèi)亂到底意味著什么。
她臉因為羞愧而發(fā)紅。
“我知道了。我會盡我所能……不? 我一定不會讓橡城生出內(nèi)亂。就算容氏不獲罪? 世人也知道他們的野心。”劉筠說道。
王妧移開目光,擺擺手,把劉筠趕出廳外。
“等……別……我自己會走!”劉筠一邊往外走,一邊轉(zhuǎn)動腦筋,“你對橡城的情勢知道得那么清楚,應(yīng)該安排了人手吧?”
王妧停了手。
劉筠忙說:“我需要人手,越多越好。”
“你要是真有本事,就把我安排的人手找出來。”王妧想到六安,心情有些浮躁,“不過,我猜你找不出來。”
“那可不一定。”劉筠沒有著惱。
而后,二人又約定了傳信的暗語和一些瑣碎小事。
還不到正午,劉筠就離開客店,帶著護(hù)衛(wèi)朝北邊出發(fā)了。
竇季方不知從哪個角落里冒出來,笑嘻嘻提出要暫時回到州城去。
“這里是客店,你住夠了就快走,我不會留你。”王妧說得毫不客氣。
竇季方早就料到王妧的反應(yīng),又說:“我走路回去,也太難了,你借個馬車給我用一用,如何?”
“不如何。”
今日借,何日還?
王妧不想隔三岔五就失去清靜。
竇季方說了一通好話,也沒有說服王妧。
“那……要是碧螺跟你借馬車,你借不借?”
王妧心里浮起不好的預(yù)感。
“怎么回事?”
“嘿嘿,碧螺想到州城去看看,請我給她指路,我哪兒能推辭?不對,我是樂意至極!你放心,我對容州城門路很熟,她想去哪兒都不成問題。”竇季方夸下海口。
王妧只把他的話反過來理解,就知道竇季方做了什么。
“你想回州城做什么?還把碧螺誆去、替你放哨望風(fēng)?”
竇季方被看穿了手法,頓時沒了精神,不再得意洋洋。
“碧螺想去攬月班看一看……”
王妧猜測碧螺想見的是秦湘湘這個人。她沒有理由阻止,也不會阻止。
“那你呢?”
“我?我總不能一直躲在梓縣吧?秦班主讓我把容氏的丑事抖落出去,我再不做點(diǎn)實事,她得扒了我的皮。”竇季方又開始夸大他的慘境。
“我忘了告訴你,秦湘湘已經(jīng)放棄了原先的計劃。你這張嘴,沒用了。”
竇季方一聽就急了:“她放棄了?你忘了?我沒用了?你怎么這個時候才告訴我?”
“她昨天來到客店,你自己又躲著不出來見她。這事哪能怪我?”王妧將自己的責(zé)任推卸干凈。
竇季方發(fā)出一聲哀號,跑出了前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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