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認真在朱天娜看來仿佛是種趣味,她好像很喜歡將男人玩弄鼓掌之間的感覺,笑道:“不知道陸先生何以見得?”
我說:“殯葬方式分很多種,大多受信仰和環境影響。比如華夏漢族自古便是農耕社會,和土地親近,因而多用土葬。佛教信仰四大皆空,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因而多用火葬。道家渴望得道成仙,懸崖便是離天最近的地方,故此多用懸棺葬。”
朱天娜:“所以你說這是道教之人的棺材?”
我搖搖頭,“注意我的用此,大多,并不是說都這樣。也有一些少數民族因為信仰而選擇懸棺葬。比如說,你眼前看的這個……”
根據石棺上的畫,我可以判定這是古代一只腳都掌蠻的少數民族,生活在現今宜賓、興文、珙縣一帶,崇尚武風,喜好銅鼓,族中有人病故,全族往往將其棺木懸掛在懸崖峭壁之上。
畫上上畫的就是都掌蠻在舉行“賽神節”的場景,他們信奉的是‘蛙神’,也就是畫中舞蹈者雙手上舉,五指張開,全身呈跳躍狀的那人。
朱天娜打了個響指,忠叔小步快跑走到她的身邊,“如何?”
忠叔一絲不茍道:“陸先生說的和考古專業人士看了掃描之后,研究得出的結果一樣。”
隨后才對我說笑道:“恭喜你,過了最后一關。這幾天來,你是第一個說出石棺來歷的人。”
我一愣,片刻之后才反應過來忠叔的意思。朱天娜顯然不是有這方面知識的人,千年石棺看上去出土不久,她就已拍下來找相關專業人士堅定過,完了才找我來。
兩次測試,確定我有點道行,才和盤托出。我不禁看了朱天娜一眼,這女人不但漂亮,而且很謹慎,可能和出身什么的有關吧。此時她才言笑晏晏朝我伸出手,“陸先生,不要見怪。你知道,我不是這些方面專業人士,所以得謹慎一點。你不會見怪吧。”
我聳聳肩笑道:“美女都這么說,我能有什么意見。不過我剛才的話是認真的,千年石棺關系重大,你還是打哪來埋回哪里吧。”
朱天娜看了看手表,似乎很忙,道:“這樣吧,明天我們約個地方再詳細談談。我還有別的事要處理,忠叔你派幾個人保護陸先生的安全,不能讓他傷半根汗毛。”
于是我來時單槍匹馬,走時卻多了七八個跟班。我心中明白,說起保護其實是監視,這女人生怕我知道此事之后跑了去,可以確定我現在是上了賊船無誤。
不過我陸銘也不是任人擺布的傻子,正好趁這點時間查查朱天娜的來頭。
“對了。”朱天娜想起什么似的,走到我的面前。從包包里拿出一張支票,塞進我胸口的口袋,動作自然得就像妻子給出門的丈夫整理衣服。
“這是給陸先生的五十萬定金,事成之后還有酬勞,我朱天娜說到做到。”
我拿起來彈了彈,笑道:“那就謝謝朱小姐了,明天見。”
第二天,朱天娜約我在一家老字號的陸續茶室見面。
這間茶室的裝修保持著古食古香的格調,上好的酸枝木座椅,寬大的紅木屏風,墻壁上懸掛的泛黃的字畫卷軸。
朱天娜臉上略施淡妝,為了掩飾倦態。哨牙李也在,殷勤地倒茶說話帶動氣氛,我心中暗罵狗腿子。
朱天娜喝茶的樣子,優雅頗有大家閨秀之風,和一邊牛嚼牡丹的哨牙李形成巨大反差。
品茶完畢,她才緩緩道:“陸先生,你讓我將石棺放回原位,我這就實話告訴你,這是不可能的。這次重金禮聘你,也正和此事有關。能否動用你的能力,將這具石棺的陰邪之氣祛除?”
我差點沒把喝著的茶噴出來,我的乖乖,你是不知道這具石棺有多邪穢,估計傳授爺爺道術的劉世乾老爺子都收拾不了,更不要說我一個出道幾年的小子了,這一點上我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當然,話不能這么說,顯得我掉價且慫。
我給朱天娜倒了一杯茶,話鋒一轉道:“朱小姐,你是做房地產生意的,怎么,對古玩也有興趣嗎?您要是喜歡玩這些,回頭我給你找找。何必一定要打這具石棺的主意呢?”
朱天娜眉頭一皺,“你查我?”
我笑道:“朱氏宏鑫集團是本地有名的房地產集團,朱則之老爺子白手起家,是一代商業傳奇。大子朱天豪正直壯年,頗有乃父之風,十幾年下來就把老爺子的生意打理得有聲有色。而你……朱二小姐海外留學歸來,短短兩年就嶄露頭角,成為冉冉升起的商界新星。這種事不需要可以打聽,隨便在路上找個小孩問問都知道。”
朱天娜微笑,“陸先生真會說話,你還知道些什么?”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具石棺是從朱小姐一個建筑工地里挖出來。朱小姐連天奔波,一面處理將這事兒掩下來,不讓消息外傳,一面找人驅魔,好讓工程可以如期展開,而且不會讓挖出棺材這些穢氣的事影響樓盤的銷售。等事情完了,再將這具千年古棺以朱氏集團的名義捐贈給當地博物館,名利雙收,可謂一石二鳥。”
朱天娜手微微發顫,看我的眼神都有點詫異,隨即一閃而過,面沉如水道:“看來都瞞不過陸先生,不過……我沒有記錯的話,在古玩界,打探賣家東西來歷是大忌。既然這樣,我們之間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了。”
我一愣,這姑娘變臉也變得太快了吧。
朱天娜看到我錯愕的表情,站起來笑道:“不過我也不算是古玩界的人,不必講這些規矩。走吧,我帶你去看看石棺出土的地方。”
我暗掐大腿,又被這大小姐‘詐’了一次。
朱天娜的車在停車場,司機早就等候多時了。
不愧是土豪,單單是一輛車就是我干二十年都掙不來的錢,還有專人司機。西裝革履,還戴著白色口罩,遠遠看見朱天娜走來,便下車打開車門。
突然我發現這司機有點不對,露出外面的眼睛殺氣滿滿,給朱天娜開門的時候一只手放在腰后,我剛要提醒朱天娜,司機就摸出了一把刀子,欲朝朱天娜砍下。
情況危急,我想也不想撲在朱天娜的身上,刀子直接扎進了我的腰里。饒是沉靜如朱天娜此時也發出了一聲尖叫。
我朝還在發愣的哨牙李喊道:“還愣著干嘛,上車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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