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燈明去到的時候，還有四個顧客，圍著他。

    秦大師自己弄了一個竹筒，一大把竹簽，讓顧客抽簽，然后解簽，簽上的文字，破天荒的，英文，胡編亂造的，毫無邏輯不說，念起來根本就不通暢，秦懷說，沒關系，沒關系，就是要這種效果，不管是美帝，還是其他什么帝，都是他娘的爹生的，他媽的媽生的，都是肉長的，都怕死，都信邪，你要讓他信，就得使招，老外看不懂，英文也讓他們看不懂，等他們懷疑人生了，美帝的錢就好掙了。

    王燈明只能寫個服字。

    人家在做生意，王燈明不打攪，店面有閣樓，王燈明耐著性子，自己上去泡茶喝。

    好不容易，秦大師沒客人了，也該收攤了。

    他上了樓，發現王燈明皺著眉頭，笑道：“警長，別這樣，我給你算一卦。”

    “拉到吧，一邊去，你當然好過，我這可是急的火燒眉毛。”

    秦大師給他加上一點茶，說道：“雖然我不會破案子，門外漢，但我觀你氣色，沒事，這算是你的一個小劫難，不足掛齒，不足掛齒，聽大師的，有驚無險，這個年，你會過的順順當當的。”

    王燈明不由的嗤笑一聲：“你當然不會急，辛默海這個老東西，還盯著我不放，都過了四天了，劫匪的影子都不見。“

    “那是你自找的，誰讓你那么虎，讓他下不來臺，還讓他在教堂里被嚇出心臟病，換作是我，我也會把你往死里整。”

    王燈明將茶杯放下：“你到底是那一邊，別以為吃兩天洋面包就躥起來了。”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警長，你總得讓辛默海出出氣才行，放心吧，你的印堂亮著呢，可以當燈泡，送你四個字，有驚無險，你等著看就是，假如這個年因為這個案子沒過好，隨你處罰，要是我說對了，大紅包一個，你也是顧客，我不能老是免費給你算卦，按照美國人的說法，你得給我優厚的報酬。”

    兩人說笑了一陣，又轉回劫鈔案。

    “麥可爾死了，你查過銀行的其他人嗎？”

    “不好查，人太多，你有沒有證據，申請搜查令，逮捕令就會煩死你，麥可爾百分之九十是內鬼，沒有內鬼，劫匪是不可能知道銀行的運鈔車幾點出發，裝了多少，路線怎么樣，運鈔的安保人員有多少，現在安押運公司的老板也不見了，這事真是煩。“

    大師想了想：“王燈明，你應該相信你的能力，從人種上來說，咱們可不笨，別看美帝的人牛皮哄哄的，花花腸子可沒我們那邊的多，我覺著吧，還是得從那輛車著手，面包車。”

    王燈明捏捏下巴：“我也是這么想的，問題是那輛車人間蒸發一樣不見影啊，以往有人作案，車輛一般都會遺棄，這輛車神奇的要死，屠戈登布去查了，從港口，再到縣城，再到波爾森市，那輛車突然消失了一樣，沿途的任何監控都沒拍下那輛車，這讓我想不通。”

    “不可能突然消失，除非他們將車開進地里，或者藏到水里。”

    王燈明撓撓頭：‘這就是讓人郁悶的地方。’

    秦大師搖頭：“警長，玩捉迷藏，我們的祖宗才是高手，你讓我想想，你讓我想想.....”

    大概半分鐘。

    “有沒有這種可能，搶錢的人在跟你們玩金蟬脫殼的把戲？”

    “車牌肯定是假的！這還用說。”

    “不，我的意思是，這些人不會去找個修理廠，將車的顏色換一換，再把車牌換一換？”

    王燈明猛地一拍大腿：‘我操，我怎么沒想到這點？’

    “你是局中人，我是局外人，旁觀者清，這是很簡單的道理，如果是這樣，你讓屠戈登布在那輛車突然失蹤的位置查，查附近所有的修理廠，還有，可能進行換皮膚的地方，也許，有驚喜哦。”

    王燈明立刻就把電話打給屠戈登布。

    晚上，兩人去餃子館，秦大師提出的新思路雖然不一定有效，但也有很大的可能，為表示謝意，王燈明請大師喝點小酒。

    吃完飯，王燈明沒去警局，去賓館。

    森西不在賓館，在王燈明的那間出租屋。

    說起那間出租房，王燈明已經好些日子沒回去，阿麗雪諾，他也舍不得辭掉，他怕瓊斯梅迪突然回來。

    走進屋子，森西正在沙發上看雜志。

    “今晚怎么想到來這邊？”

    王燈明一邊掛著警服，一邊道。

    “賓館冷，沒這里舒服，案子查的怎么樣？”

    “進展不大，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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