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凌云本想跟顧佑塵說話,沒想到程歌還來這么一出,這是要讓他徹底沒面子。
“你鬧夠了沒有?”
程歌冷哼:“我程歌,從來就不喜歡吃虧,你讓我不舒服,就別想好過。”
事情越鬧越大,其他人都找借口離開了,只有顧佑塵又坐了下來。
展成文板著臉,對于顧佑塵的不識趣有點不滿,“今天實在是不好意思,招待不周,改日我再好好請顧先生吃飯。”
面對展成文好言送客,顧佑塵卻坐在板凳上紋絲不動,展凌云心里也有點不滿了,他說:“佑塵,你先回去吧,讓你看笑話了。”
程歌嘲諷他:“聽到沒?人家都讓你滾了,你還在這干什么?”
他為什么要回來?為什么剛好出現在這樣的場合?還看見她這么狼狽?
這場婚姻,像一場鬧劇,她不愛展成文,可是她當初是真心想跟他過日子。
如今他們卻讓她如此難堪,還是在顧佑塵的面前。
她深吸一口氣,“現在不是你跟我離婚,是我要跟你離婚,離婚吧,我記得你們家在A市和B市還有S市都有房子,我要求分一半,作為補償。”
展凌云滿臉鄙夷地看著程歌,“我就知道當初你是看上我們家的錢。”
程歌懶得再說跟他浪費口舌,轉過頭往外走,“擬好離婚協議再聯系我,記得按照我的要求來,不然我不會簽字。”
“你放心,就當是我們展家瞎了眼了,娶了你這么個兒媳婦,家門不幸。”
程歌轉過頭,“幸不幸運你自己心里有數,別人能看見的都看得見,你不想別人看見的,別人想看也看不見。”
程歌話里藏著玄機,滿含諷刺。
展凌云氣的渾身發抖,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外面的空氣比屋子里新鮮多了,程歌轉過頭看著這棟燈火通明的房子,以后展家跟她再也沒有關系了,心里有恨,卻怎么都發泄不出來,她咬咬牙轉過身離開。
屋里顧佑塵站起身,“既然這樣,那我就先走了。”
展凌云一臉的尷尬,“今天真的是招待不周。”
顧佑塵深深地看了一眼展凌云,“沒有,老師今天讓我大開眼界。”
說完他轉身出了門,留下面色難看的展姓一家人,大步追上了程歌。
他拉住程歌,程歌停下腳步,轉過頭,“你煩不煩,戲也看完了,你也該滾了,怎么像個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掉?”
“你這幾年就是這么活的?”
“不然呢?像你一樣跑到國外去瀟灑幾年,然后回來就是大學老師,優秀的大公司老板?”
她轉身,不想跟他過多糾纏,這幾年內心所有的怨氣都涌了出來。
他以為他是誰,就這么離開了幾年,然后突然出現,對她的事情橫插一腳,簡直跟拍電視劇一樣,難道還想著讓她抱著他的大腿痛哭流涕嗎?
顧佑塵不說話,跟在她身后,她走幾步,他跟著幾步。
最后她實在是受不了了,“顧佑塵,你能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嗎?”
本來離婚沒什么感覺,可是偏偏是當著他的面,她本該活的很好給他看的。
他曾經是她心頭的朱砂痣,現在她已經沒有地方再分給他了。
“我愛展成文,但是我現在被拋棄了,你為什么要跟著我?嫌我不夠可憐嗎?”
顧佑塵愣住了,“你愛他?”
“是,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愛的男人。”
顧佑塵笑了,“程歌,你真可憐。”
是啊,可憐,兩次被背叛的女人,可不就是可憐嗎?
她一句話都不想多說,扭頭就走,顧佑塵沒有再追上去。
風吹動著程歌凌亂的發,程歌走在閃爍著霓虹燈的街道上,一陣悲哀,她甚至連一個喝一杯的朋友都沒有。
這些年,她到底對自己做了什么?
以前覺得現代人離婚了是真的因為不合適,喜歡就在一起,不喜歡就分開,沒什么毛病。
然而,事情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她才覺得離了婚的女人是真的可憐。
推開酒吧的門,她走進去,里面的人放肆地搖擺著自己的身體,這種感覺久違了。
也許沒有什么事情不是喝一杯不能解決的,她走到吧臺邊,“給我一杯酒。”
服務員將酒杯遞到她面前,她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就沖著嘴里灌了下去,一杯酒入喉,嗆得她直咳嗽,眼淚唰的往眼眶冒。
她伸手抹了把眼睛里的淚,“再來一杯。”
一杯接一杯,程歌的腦子卻愈發清醒了。
為什么他就這樣出現在她面前了?
她想起幾年前也是在這個酒吧里,她跟她昔日的小姐妹在舞池里舞動,一個男孩子,走到了她面前。
他很年輕,一米八的個子和帥氣的臉龐成功地吸引了程歌的注意力。
“你是程歌吧?”
程歌理了理略微凌亂的頭發,站定,“是。”
“你能不能給我簽個名,我特別喜歡你。”
是粉絲啊,她接過小伙子手里的本子,寫下了自己名字。
男孩看著本子上兩個字,寫的很工整,他不由贊嘆,“你的字真好看。”
看著這帥氣的臉龐,程歌突然臉有點發燙,她干咳兩聲,“行,我們要回去了,你們慢慢玩。”
隨后她拉著小伙伴就走,走了幾步,不知道為什么,她鬼使神差地回頭看了一眼,男孩對著她露出了靦腆溫柔的笑,就是這一眼,程歌感覺自己心跳的有點快,心情復雜。
臨走的時候,她與小伙伴告別,出了酒吧的門,卻看見門口的墻上靠著一個人。
是剛才那個男孩。
他見她出來,走到她面前,“人家說你是天上的鳳凰,我高攀不上,我不信。”
她笑了,到底是年輕人,說話都這么幼稚,文縐縐的。
“那你想怎么樣?”
那一晚,程歌帶著顧佑塵回家了。
他說:“你喝多了,我給你做點吃的墊墊胃。”
做飯的男人真帥,程歌站在廚房門口,抵著墻,“你叫什么名字?”
“顧佑塵。”
好聽的名字。
“呦呦呦,我當是誰呢?這種場合能看見你可真稀罕。”
程歌擦干淚轉過頭,看見了昔日的死對頭。
冤家路窄,都幾年不見了,怎么還陰魂不散。
她轉過頭不說話,懶得跟她扯。
“聽說你被老公拋棄了?”
程歌依舊不說話,她走到她旁邊坐下來,“哎,真可憐,想當初你這么快結婚,還羨慕你來著。”
程歌轉頭,“羨慕我現在被人拋棄?”
司晴朝她翻了個白眼,“誰知道你現在過得這么慘?”
程歌懶得搭理她,繼續喝著手里的酒,司晴接過服務員手里的酒,遞到程歌面前,碰了一下程歌的酒杯。
程歌這就稀奇了,以前老死不相往來的兩個人,怎么現在就能坐在一起喝酒了?
她看看司晴,放下手里的酒杯,“吃錯藥了滾遠點,別在我面前發瘋。”
司晴笑笑,剛想說話,臉色卻突然變了,看著程歌身后,程歌轉過頭,看見一個中年男人,男人怒氣沖沖,走到司晴面前,“吃我的穿我的,現在想甩開我?”
“你有家有孩子,我給你做小三?您配嗎?”
“當初你可不是這樣說的。”
司晴猛地將酒杯砸在地上,“你他媽當初也沒說你有家庭。”
程歌第一次看見如此失態的司晴,以前看見她,她總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目中無人。
她們兩個本來就都是不愿意吃虧的人,像極了,所以每次見面都不對盤。
程歌大致也了解事情的始末了,都說娛樂圈的女人風光,可是到頭來都是這樣的結局,離婚的離婚,被拋棄的被拋棄,甚至有的人甘愿做了別人的小三、情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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