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李氏三雄敗在白樸木雙刀下不表,且說李青曄挾持玄衣堂主出得牢房大門,徑直奔蝴蝶谷出口去,一路上,眾武衛執刀持杵,在遠處吆喝叫戰,楞是不敢上前動粗,只恐一個不留神傷了那個玄衣堂主。
玄衣堂主被人所制,已是很是不悅,即今竟被人用刀架著脖子在眾人面前“展示”,這對他來說,可謂生平奇恥大辱一件!
要知道,平日里,做堂主的他,是何其威風八面,上千功夫了得的武衛任他差譴,并肆意責罵:那是何等快哉。
可是,今天他落得如此狼狽下場,威風全失,且被人所制,性命只在敵人的一念之間。
他臉色鐵青,心下惱怒不已,卻又沒有辦法!只能任人擺布。
四下里漆黑的一片,只有寥寥無幾星辰當空,朗朗的明月在云中如鬼魅,時隱時現;大地上燃起耀眼的火把來,如要把這黑暗的天空照亮;然而,不用腦袋想也知道,那是絕不能夠。
“想要他無恙的,速速退開條道來,我出去后,自然會放他。”李青曄用冰冷的刀抵住玄衣堂主的后頸,雙目精光如炬,望著四面蠢蠢欲動如虎似狼的敵人,他卻有恃無恐地說道。
兩面壯碩的眾武衛,手執鋼刀,一雙眼兒直冒兇光,銀牙咬得格格作響,卻見人叢中走出一個胖子來只是嚷,“姓李的,速速放了本堂堂主,姑且還能留你一具全尸,要不然,惱了我們,亂刀上來把你大卸個八塊!”
聽到這話,李青曄年輕的心下暗暗著惱,雙目左右一望,精光四射,霜刃的刀鋒微微在那玄衣堂主細薄的頸項上一滑,頓見一道三寸長的傷口。
卻聽一聲殺豬般的慘呼起來:“呀呀呀!有話好商量,別拿人命開玩笑哪!江伍長,你這孫子的,你是不是想謀奪我這堂主之位呀!我告訴你,即便我不當堂主,還有趙香主呢!什么時候輪到你來著!你們快快退開退開!”這是發自那玄衣堂主口中。
聽到這話,那個挺身而出的胖子,如給點中軟肋一般,他又縮了回去;可是在聽到玄衣堂主的那“號令”之際,眾武衛的臉上的神經繃得很緊,他們在遲疑,冰冷的鋼刀,在徐徐過來的風中,微微搖晃著。
“我這手可沒輕沒重,也不知道拿刀拿久了,會不會一個不留神,落將下來,砍在你的脖子上,那可就是皮開肉綻了,又或者是腦袋搬家也未可知喲。”李青曄見了眼前的場景,臉色不好看,他朝玄衣堂主只是輕描淡寫的說道。
聽到這里,玄衣堂主那臉色比死豬臉好看不到哪里去,對著四面包圍上來的眾武衛,只是嚷,“快快退開一條路,讓這位少俠安然離開!”
這話一出,眾武衛勢頭有點亂了,有一部分人似乎服從了玄衣堂主的命令,去了戰意,紛紛退出了第一線。
還有一部分人,卻仍舊堅持著,不肯讓步。畢竟,他們吃的是蝴蝶谷的飯,而不僅僅只要服從上級領導就行了;他們冷漠以對,仍舊握住著冰冷的家伙,誓要李青曄對峙到底。
在這生死倏關之際,最緊張的,當是黑衣堂主了,他是見過跟前這少年人的伸手的,打死一個獄卒,跟攆死一只臭蟲似的,正當此雙方相讓不下之際,他更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兒,萬一少年一發狠,自己小命可就不保了,當下嚷道:
“你們這些王八羔子的,平時老子丈義待你們,你們現在竟陷老子不義!寧可眼看著老子被人當豬宰了,也不讓路!虧我當你們是兄弟。”
“宋堂主,這個你不能怪到做兄弟的了,大家都是為殿主做事;他,李青曄,是殿主明言交代要我們看好的人,你死了,只是丟了你一條命而已,你要知道,我們如果今晚放這人走了,殿主怪罪下來,許就要了我們一幫人的性命哪。”只見剛才縮回去的胖子,又不知道從哪里鉆了出來,只聽他口若懸河道。
一聽這話,眾武衛只覺在理,連剛才退出一線的眾人也紛紛執劍挺了上來。
一剎那間,氣氛又凝重了起來。被眾人里三圈外三圈圍在核心的李青曄,只覺殺氣騰騰,撲面而來。
這時候,卻見白影一晃,有人從遠處過來了,眾武衛抬頭一看,精神為之一振,好俊秀,心下卻只有傾慕之情,不敢有半分不敬之意,但見:
白衣如雪不經吹,伊人若仙堪傾城;
玉架到此為何事?只有問伊方可知。
李青曄抬眼看去,只覺心底一沉,臉上寫滿了不高興的神色。
白衣女子看到了,動了愁容,只是道,“曄哥哥……”
眾武衛卻不敢上前打斷他倆的對話,猶如見主子的狗一般,只有剩下搖尾巴的份兒了。
“不用說了,是你爹命你前來擒拿我的吧?”李青曄沒有等她一句話說完,只是冷漠道。
“不,不是的!”少女顯出惶恐的樣子,她急忙分辯,生怕遲一點,便沒有機會;這少女確是任婉琳,只聽她接著說,“我不是他派來的,我是來幫你的!”
李青曄只是冷冷看著她,沒有一絲笑意,對于這樣的話,似乎并不能令他相信,他臉上還帶著一些警惕。隨時防著她的暗中偷襲。
就在一天之前,他倆還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而現在,卻是形如陌路,甚至于比陌路人還不如;至少,陌路人只是兩不相欠,而他卻還提防著她,跟防賊一般。
這樣一種情形,深深刺痛了她的幼小的心靈。被一個你認為應該是好朋友的人,他卻深深的傷害了你,并在你傷口上撒上一把鹽:任婉琳覺得這樣比死了還要難受幾分;雖說他沒有嘗試過死神來降時的感覺。
她覺得,他必須要采取某種方式來洗清自己在他心目中那污垢不堪的形象。
“我是來幫你的,我不是我爹的同黨!”說話間,只見任婉琳不知從哪里抽出一把冰冷的銀劍來,便要往自己那粉嫩的脖子架上去,一面道,“為了證明我說的話,我愿意以死來證明。”
場上的氣氛,因為任婉琳的話而顯得緊張起來。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凝重的氣息。
可是,眾武衛只是靜靜的看著,沒有一個人出手制止,許在他們的意認里,這任大小姐不會笨到調過頭來幫自己老爹的對頭,之所以演這一出,不過只是逢場作戲罷了。
眼看銀劍便要挨上任婉琳的脖子,李青曄心下著了急,他左腳膝蓋在玄衣堂主背上一頂,一道黑影直飛了出去,李青曄的身影也跟著迎風見長,一剎那間,便到了任婉琳的跟前,伸手一抓一甩,已奪下了她手中的銀劍,拋到一旁。
與此同時,那玄衣堂主的笨重的身子在砸倒了幾個人后,也跟著轟的一聲,墮在地上。
任婉琳看著眼前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少年,心下滿是歡喜,不由含淚而笑道,“太好了,曄哥哥還是相信琳兒的,琳兒沒有騙曄哥哥。”
她只是看著李青曄說道,似乎她忘了身邊有成百上千號人想取李青曄的腦袋,以此為契機往上爬呢。
一見敵人把人質拋出來,幾十號武衛便迎了上去,三大千夫長執劍迎住李青曄,四大百夫長手拿長槍從后面包抄上來,六大伍長則從兩翼合圍上來:又把李青曄重重疊疊圍在了核心。
李青曄原沒有把這些人放在眼里,只是不想動屠夫之毒心,開殺之大戒而已。
即今到了這般地步,也便怪不得他心狠手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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