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廷芳挺身而出,雙劍在手,喝罵間便要前來屠人,眾玄武衛都吃過她的苦頭,哪一個敢上前應戰?
即便是不可一世的任宏遠見了,也只是皺眉不語。古話說得好:此一時,彼一時。如今,自各兒已然到了油盡燈枯地步,對手卻是下山之猛虎,出淵之惡龍,哪里能夠敵擋得?
一個箭步,揮劍望任宏遠懷中刺將過來,此刻沈廷芳不顧得那許多了。
事實也不容許她有別的顧慮,一門上下的性命全系在這一戰之間。
見對手發難,任宏遠也只有強提全身氣力來與之周旋了,雖說心下沒底,那也是沒有法了。
沈廷芳左右兩劍,來斬任宏遠的上下盤;卻被對方靈活的閃過了。沈廷芳見他只是躲避,卻不進招,知道對方經前番一戰,已然功力折耗過半。
想到這里,她心下竊喜,劍交左手,猛提全身氣力于右手上,驀地向任宏遠拍出一掌。
見到這一幕,任宏遠知道對手要下殺招了,他只是慘淡一笑,卻并沒有說什么;可眼底浮現的滄桑之色卻出賣了他。
悔不該當初嗎?
不必說了吧,在殘酷的現實面前,什么懺悔的字眼都顯得那樣地蒼白無力。
不敢多想,任宏遠強提全身氣力,也跟著一掌拍出。
“叭——”
一聲響亮,聲蕩八方,兩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在半空中相撞,如猛虎碰上了惡龍,好一番廝殺。只見半空之中紅色的鸞鳳追著黑色的蛟龍,好一陣猛斗。
當結局如塵埃落定,黑蛟落敗而逃;任宏遠被對手的掌力震傷,跌坐在地上,面色蒼白一片。
在他面前站著一個白衣婦人,她自然便是沈廷芳,只聽沈廷芳沒好氣地道,“任宏遠你也有今天。”
頓了一下,才平和道:“我敬你是一位殿主,你自我了斷吧。”
見此情形,眾玄武衛心下著慌,殿主掛了,他們一幫兵卒還能指望得誰去?那真成所謂的:烏和之眾了!
“我任宏遠活了大半輩子,什么陣仗沒經歷過,都能化險為夷,今天卻栽在李晟堯的一幫徒子徒孫的手里。”
說到這里,頓了一下,只見任宏遠冷冷一笑,道:“沈廷芳,你也別狂,今天算你撿了個便宜。待他日,我明月教入主中原,看你們哪個能敵擋!”
話罷,任宏遠從地上拾了把銀劍,便要引頸自刎。
“不要!”
卻聽一聲嬌喝起來,但見從人中奔出一人來,好個俊女子,但見:
一襲白衣裹玉身,雙手似玉攥銀鋒;
你莫看她嬌弱樣,棍棒刀槍樣樣精。
來人卻是任婉琳。
看到來人時,眾人皆是一驚。而一眾人中,李青曄吃驚尤甚。
他不知道,此刻該如何面對這個女孩了。
她,是敵是友呢?
她,是來找他們的晦氣的么?
“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傷害我爹!”
任婉琳一個箭步,沖到沈廷芳跟前,護住任宏遠,她狠命的盯著眼前這個周身散發著殺氣的婦人。
“喲!這是哪里冒出來的野丫頭?”沈廷芳也不與她客氣,只是道,“你倒問問任大殿主,若非他居心叵測,欲拿我家青曄,我們也省得登你的這‘三寶殿’了!”
任婉琳看著對方,一臉的狐疑,又目光四下里一掃,見一地的傷員;其中還有她的心上人;她便將信將疑起來,把頭望向了父親,相討個答案。
任宏遠只是沉默,他坐在地上盡力調息著,盼能回復得幾成功力,也好與沈廷芳分庭抗禮,便不用不著他人救援了。
任婉琳心下雖說疑信滲半,可是仍舊一臉堅毅的說:“可我是親眼見到你傷我爹來著,你別欺我讀書少。”
“這樣吧,我們兩方人馬都負了傷,算是打個平手,這個梁子算是揭過了,大家不打不相識。”李青曄的聲音從人叢中響了起來,只聽他接著道,“我們兩方都退一步,各自都放對方一馬,自此,恩怨兩不相欠吧。”
聽到這話,任宏遠臉上雖說很不悅,但終究還是答應下了,只聽他道,“今天,我放你一馬,下次見你,必向你們討回今日之恥!”
“彼此彼此。”沈廷芳白了他一眼,冷笑道,“他日相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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