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璨雙手插兜,站在窗前,周遭被屋外三四點(diǎn)閃著金粉的光鍍了層光暈,就連吊蘭都紛紛彎了枝葉,輕輕點(diǎn)著路璨的手背,隨風(fēng)蕩漾。
夏念之痛恨自己俾睨眾生的好記憶,她還記得那件深灰色的高領(lǐng)毛衣,多年前B家的經(jīng)典款,路璨過生日時,她花光了整個暑假做家教賺來的錢,買下的生日禮物。
路璨收到禮物時笑了,只是跨過了三年的時光和中間無數(shù)背地捅刀的事情,那時候路璨的笑容,到底是否發(fā)自內(nèi)心,她早已看不清楚。
“你還穿著這件衣服吶?”
夏念之沒曾想過,這么多年了,他還會再拿出來穿,B家經(jīng)典款自然永不過時,被譽(yù)為黃金比例身材的路璨,穿什么也是都好看,但時間痕跡多多少少還是留下了些。
“衣服總是舊的穿得舒服,人也一樣。”
“你說得有道理,就好像這毛衣的灰色,最是讓人捉摸不定的,最善變的顏色。”夏念之緩緩道:“因此,也像極了人心。”
——
在洛城大學(xué)的校園里,銀杏葉枯黃落了滿地,洋洋灑灑,如同黃色的雨。
他牽著她的手,走過花海樹蔭,教室里相互依偎著曬冬日里的暖陽,喝上一杯熱騰騰的香芋奶茶,什么也不說,只要靠著他的肩膀,一切就都很幸福。
她原本以為一切都會那般幸福下去,她原以為,遇見路璨,她便成了這世上最幸運(yùn)的人。
——
“念念,時詢,真的那么像我嗎?”
夏念之皺眉,深覺奇怪,這已然是她醒來后,在這間屋子里,路璨問過的第二遍關(guān)于時詢的同一個問題。時詢出道時,網(wǎng)絡(luò)上的確有很多人說時詢與路璨是雙生,甚至還懷疑過兩人的血緣關(guān)系,直至此時,這種說法在刻意引導(dǎo)下,愈演愈烈。
但路璨這般在乎時詢與他是否長得相同,夏念之好奇之余,立刻警惕起來,斟詞酌句,試探道:“高中時注冊的維波賬號還在用嗎?如果還記得賬號和密碼,圍觀下維波,你會得到以萬為單位的群眾朋友們,對這個問題客觀的回答。”
聞言,路璨轉(zhuǎn)過身,背靠著窗臺,窗簾縹緲,光影浮動,暗香彌漫,也不知道是日暈柔和,亦或者是松軟的高領(lǐng)毛衣帶來的錯覺,夏念之只覺得此刻的路璨,棱角悉數(shù)藏起,側(cè)顏溫柔得不像話。
路璨看向夏念之,想了想,認(rèn)真道:“我想知道的,是你的答案。”
時詢與路璨雙生話題的幕后推手便是她,夏念之相信,路璨不可能不知道,就算路璨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鉆研好演技,S·M集團(tuán)的那位首席經(jīng)紀(jì)人,也會盡職盡責(zé)地告訴他。
這個答案,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路璨,那你覺得呢,他和你,長得像嗎?”
問題原封不動丟回給路璨,路璨低頭無奈一笑:“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想回答的問題,總能找到辦法跳過,繞來繞去,我就沒有一次贏過你。”
“要不然這樣,我回答你的問題,你忘記那件事?”
路璨緩緩搖頭:“念念,就算是我說了忘記,你相信我會真的忘記嗎?”
夏念之又開始揉太陽穴,那天路璨本該跟著《連理枝》劇組到影視城去熟悉場地,偏偏那么湊巧,竟是在她生病的時候撞上,還把醫(yī)生的電話給了他,若不是有她給的電話,怕是醫(yī)生便不會那般隨便將她的秘密告之于路璨。
“那你到底想如何?”夏念之已然不耐煩,語氣不善:“提出你的條件,我會考慮。”
“我們重新開始?”
夏念之一句‘臥槽’憋在唇邊,被自己個兒的口水嗆到,猛地咳嗽起來。
路璨見夏念之咳得撕心裂肺,忙上前撫著背幫她順氣,良久后,夏念之緩和過來,手撐著床榻,往后退得離路璨遠(yuǎn)了些,道:“做你的春秋大夢!”
……
話已至此,他們兩人的和談算是失敗了,夏念之心中有了些許計(jì)較,不愿再與路璨多談,果斷朝門口做了個請的手勢,送客。
路璨拎了大衣外套搭在臂彎,臨走前回頭又看了夏念之一眼,神色未明,意味深長。
“我給你時間考慮,希望答案是我所期待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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