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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夏念之躊躇再三,還是上網(wǎng)搜索瀏覽了遍各大網(wǎng)站。
原本坊間便有關(guān)于她與盛痕的些許蜚語流言,如今盛痕儼然準(zhǔn)備收心養(yǎng)性,與宋澄修成正果的態(tài)度,她若是被證實真與盛痕牽扯出工作以外的關(guān)系,愛打抱不平的網(wǎng)友們?nèi)浩鸲ブ暶墙濉⑸頂∶巡灰o,怕是會給夏氏招致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結(jié)果,夏念之如釋重負(fù)般松了口氣——目前網(wǎng)絡(luò)上還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與盛家祖宅除夕夜相關(guān),或者牽扯到她與盛痕的流言字眼。想必如此結(jié)果,是盛痕插手干涉了的緣故。
一下子,夏念之不由得慶幸:若真是如此,事情便還在可控制范圍內(nèi)。
夏念之關(guān)掉瀏覽頁面,劫后余生般喝了口水壓壓驚,而后想起什么,扭頭朝廚房的位置瞄了瞄,看著時詢忙碌的身影,想到昨天的插科打諢,蒙混過關(guān),心底終歸還是過意不去。
時詢極重承諾,既然與她做過約定,怎么可能會真的在這般重要的日子里出國?
到底是她疏忽了。
CK爆火的當(dāng)年,年夜除夕,他們曾找到初遇時那家煎餅攤的老板,十分奢侈地點了個至尊豪華雜糧煎餅套餐,后來沿著護(hù)城河散步時,被CK的粉絲認(rèn)出,滿大街亂竄,等終于安全無虞回到了家,煎餅臟了,早就不能吃。
維波上,煎餅攤的老板偷拍了他們兩個的照片放上網(wǎng),引起軒然大波,瞬間網(wǎng)絡(luò)腥風(fēng)血雨、硝煙四起,惹得CK的前途差點便夭折在一次愛豆與經(jīng)紀(jì)人的緋聞里。
想來時詢請小可幫忙裝扮成他的樣子跟CK其他成員們出國旅行,引開狗仔記者們的長槍短炮,無非是想要履約,安靜地過個除夕夜。
誰知道,她承諾答應(yīng)了,她也爽約失信了。
陽臺門開了道縫隙,年初二的正午時分,卻是天幕陰蒙,狂風(fēng)裹著細(xì)碎的雪,鋼筋水泥鑄造的叢林,比澳城的海風(fēng),還要冷上那么幾分。
……
“他媽早就死了!”
“他們家沒人啦,就剩那孩子一個,可憐的呦!”
……
家家戶戶的團(tuán)圓時分,那天晚上,等她出現(xiàn)在家門口的時詢,在想什么?
她渺無蹤跡,音訊全無,時詢會不會覺得他像個笑話?
推己及人,設(shè)身處地,夏念之悔得開始撓頭,恰好此時,廚房里的時詢轉(zhuǎn)過身朝她看來,解釋午飯很快就好,好與不好,對比之下反而更令人愧疚,夏念之覺她錯得有些離譜。
她該想個什么辦法,向時詢補(bǔ)償或者道歉比較好?
“昨天那個人,你確定是盛痕?我怎么覺得,象是被人魂穿了。”
時詢從廚房出來,將香飄四溢的雞湯面遞到夏念之的面前,筷子塞進(jìn)夏念之的手里,這才順便瞟了眼她裹成粽子的腳踝,幽幽道:“盛家是吃人的狼窩嗎?只去一次就渾身是傷?”
“那可不!盛家祖宅里頭,豺狼虎豹,個個不是好惹的!!!”
夏念之極夸張,添油加醋地將昨晚上遇見藏獒發(fā)狂的事描述了下,末了,委屈巴巴地盯著時詢,趁機(jī)解釋:“我本來早就打算回來的,中途弄了個養(yǎng)女的事情,才耽擱了!”
時詢捏她的臉,力道不重,反而將他自己氣得冒火,直接吼:“多大了?!做事莽撞,不顧后果!你還知不知道深淺,懂不懂這樣會讓我,咳……還有關(guān)心你的家人朋友擔(dān)心?!”
“知道了!”夏念之心虛之下,瞧著時詢滿臉快被她氣得背過氣去的怒意,忙虛張聲勢地直嚷嚷:“別捏了,我這張臉很值錢的!沒買保險呢!捏壞了沒得賠!!”
時詢翻了個大白眼,明知夏念之捧著碗佯裝無辜,卻還是只能無奈。
半晌的沉默后,時詢隨便找了沙發(fā)坐下,暗生悶氣地戳著遙控器開了電視,本是打算轉(zhuǎn)移自己在夏念之身上投注的過多注意力,以便消消火,誰知迎面而來,卻是路璨。
路璨上個月剛簽下國際奢侈品牌LA全球品牌代言人,自從該品牌百年前成立以來,這還是品牌本部首次啟用亞洲男團(tuán)出身的偶像,含金量不言而喻。
LA品牌本身高端,廣告亦是電影質(zhì)感,隨便一截都能成硬照。
“這廣告拍得牛逼,瞧瞧著光影,角度,哎呀!拍得太好看了!”
“是廣告好看?還是人好看?”
夏念之正歡快地呲溜著面條,時詢幽幽然的突然一問,嚇得她差點被噎死。
一陣天崩地裂的咳嗽……
夏念之嗆得小臉通紅,正欲解釋,時詢卻似乎不打算就這個問題與她進(jìn)行深入剖析,廣告才播到一半,他便直接換成了動畫片,畫風(fēng)相差之大,霎時惹得夏念之噤若寒蟬。
她哪里不明白時詢對路璨的敵意,這本是她所追求的最好效果——永遠(yuǎn)的競爭對手,優(yōu)勝劣汰,勝者為王,然而如今看來,這份她親手種下的針鋒相對,似乎有些矯枉過正。
路璨之于時詢,畢竟不是真正的敵人,除非你死我活,否則不死不休。
鉆牛角尖,只會失去格局觀,時詢的未來終歸要站到更高的位置上,這個心結(jié),只會是他的攔路虎,若是能解開,則是最好的。
思及此,夏念之抱著湯碗,不由得頓時心虛得很,事實上,始作俑者、罪魁禍?zhǔn)走是她。
……
“羊羊為什么是白色的?”
“因為她的爸爸媽媽是白色的。”
“小雞為什么是黃色的?”
“因為她的爸爸媽媽是黃色的。”
……
羊不一定是白的,小雞也不一定是黃的。
夏念之喝光了最后一點雞湯,將碗筷拿回廚房放著,回沙發(fā)時恰好聽見這臺詞,她十分好奇時詢竟真的堅持了十幾分鐘,歪著腦袋盯他,奇怪,“再看下去,智商都變成負(fù)數(shù)了。”
時詢打了個哈欠,反問:“春節(jié)檔,就是這樣,傻樂唄,有什么辦法。”
“要不,咱們?nèi)タ措娪埃俊毕哪钪嶙h,時詢將視線落在夏念之身上,眸底似有心事,她以為建議失敗,誰知時詢略加思索后,竟然是同意了,但是附加了個條件:“今天一切聽我指揮,我說往東,那絕對不往西;往南,往北是不可能滴!”
對于此時的夏念之而言,補(bǔ)償心理厚重,自然認(rèn)為時詢?nèi)f事都對,萬事都好。
“好。”
沒猶豫,夏念之滿口答應(yīng)下來。
兩人特地找人化了個老年妝容,仔細(xì)地拾掇,喬裝打扮了一番,這才大搖大擺出門溜達(dá)。
……
電影院選擇在了公寓附近的商城,時詢與夏念之兩人原本打算看的是夏氏隔壁鄰居新嘉傳媒投資的《魔》,那部影片號稱十億,新嘉傳媒總監(jiān)到夏念之辦公室喝茶閑聊時,信誓旦旦,勢要打造成國內(nèi)首部魔幻巨制。
然而正好是大年初二,合家歡觀影的人多,他們來得晚了,便沒能買到票。
兩人漫無目的,在影院大廳溜達(dá)了一圈,正準(zhǔn)備離開時,時詢突然指著影院宣傳LED熒幕上,僅僅占據(jù)一小塊地方,且停留時間不超過三秒的影片,說,就它了。
頗有些指點江山,揮斥方瓊,甚至是不顧一切的意思。
夏念之自然什么都是好好好,儼然哄‘女朋友’開心,時詢買了票先走,她屁顛屁顛地跟在時詢身后買了爆米花可樂,緊跟著檢票入場,結(jié)果惹來周遭某個小姑娘白眼加吐槽。
“真不是個男人,連爆米花都要老婆拿,廢物!”
時詢本大步流星走在前面,也不知道哪兒的那么好聽力,陡然頓住腳步,利落轉(zhuǎn)身,幾步走回到她身邊,一把摟住她的肩膀,將人帶進(jìn)懷里,笑道:“你再說一遍?”
時詢化了妝,還戴了口罩,露出一雙眼睛,兇狠起來的時候,還挺能唬人。
小姑娘卻是個膽子極大的,根本不怕,抬頭挺胸,懟道:“你多大了?連爆米花都要老婆自己拿的廢物!我就說了,怎么地?!想打我啊?我是跆拳道黑帶,你試試?”
嘖嘖……硬茬……
心底惴惴不安,夏念之已然開始盤算等會兒時詢動手毆打人小姑娘,她是該直接將時詢敲暈帶走呢,還是直接將時詢敲暈扛走,結(jié)果時詢卻扳過她的肩膀,一本正經(jīng),認(rèn)真問她道:“念念,聽見她剛剛說什么了嗎?”
夏念之支支吾吾:“咱們冷靜點兒,都是誤會。”
話音未落,夏念之正欲向小姑娘解釋事情的來龍去脈,時詢卻突然笑起來,笑嘻嘻地攬著她朝影廳的方向繼續(xù)走,任憑小姑娘在身后鄙夷他虛張聲勢,完全無視。
夏念之偏頭,瞧著時詢哼新專輯的主打歌,似乎心情很好,晴空萬里的樣子。
“小丫頭,還挺有眼力見兒,哎呀……”時詢感嘆:“年輕人,有眼光!”
沒事吧?那人罵你耶!
夏念之郁悶:“都說了讓你別看動畫片,你偏不信!”
“嘿嘿嘿~”
夏念之捂臉,絕望。
一代天王巨星,毀在動畫片手里,這到底是她比較衰,還是時詢更為無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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