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節目一出,多的是被路璨溫文爾雅外表欺騙的人,也不介意再加上老板這一個。
夏念之自我安慰,她此行是為了親眼見證路璨這人‘睜眼說瞎話’的技能無恥到了何種程度,如今她便靜靜地看他演,瞧瞧史上最年輕影帝的演技,究竟有多爐火純青。
“老板,把這些甜點都撤了吧,來一杯橙汁兒就好。”
夏念之淺笑倩兮,食指指尖劃過盛著精致提拉米蘇的小碟子,往老板的位置推開,白瓷透凈,襯著殷紅丹蔻,有種純潔又妖嬈的美,她抬眼瞧了瞧對面的路璨,仿佛只是提起一件無關痛癢的小事。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聲明,喜歡提拉米蘇和香芋奶茶的,從來不是我。”
是路璨,亦或者說,是盛璨。
是那個愛穿白衣,笑起來溫暖干凈的陽光大男生;與她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從小一起長大,一日三餐,一年四季,分享過無數喜怒哀樂,如藤蔓般侵占她整十八年的記憶。
夏念之聲稱愛喝香芋奶茶,起初只是為了與路璨靠近,安撫他敏感的心思,這才事無巨細地應和著他,然而后來時間久了,次數多了,便也習慣成自然。
但,如今,她膩了。
夏念之滿意地看著路璨瞬間變了臉色,陡然有種報復的快感,但如此暢快沒過多久,便又覺得沒意思,糾纏過去,無非顯得她放不下,忘不掉,簡直悲哀極了。
何況,更怕的是,沉湎于過往種種,更可能,反倒會中了路璨的詭計。
老板做生意多年,人精兒似的,眼看著無聲中的氣氛不對,兩人之間看著和煦融洽,談笑風生,私底下指不定如何暗潮涌動,刀光劍影,不死不休呢。
思及此,老板打趣著將桌上的甜點,麻溜利落地全收了,換上了杯橙汁兒后,便退下了。
……
“我下午還有事,開門見山,單刀直入吧。”夏念之沒有與路璨悠哉閑聊的打算,漠然道:“你再明白不過,我這趟赴約,究竟是為了什么。”
路璨自然清楚,然而他用所謂‘背后導演’的理由,才將夏念之喊到這個地方來,絕非僅僅真的是為她解惑。更重要的是,這家再普通不過的蛋糕店,于他們兩人而言,極為特殊。
他與盛痕,這場不見硝煙,曠日持久的戰爭,終將走入白熱化;至此,他需要更為強大的武器,顯而易見的,世間能與盛痕能力匹敵的,僅有他與夏念之十八年的過往。
青澀懵懂的美好,亦能轉化為殺人不見血的利器,且殺傷力堪比核彈,效果拔群。
“告訴你事實真相前,我想與你玩個游戲。”路璨手肘撐著藤桌桌面,雙手交握,前一刻溫和如水的眸子,此時陡然沉寂,如永夜的一潭死水,波瀾不驚。
“就像,我們小時候那樣。”
夏念之漠然依舊,冷冷地看著路璨,思緒卻被記憶拉扯著,回到了過去。
……
別看如今的路璨,錦心繡口、七步成章,優雅紳士,娛樂圈里公認的會說話;這廝小時候的性子,那是極其不好,半山別墅里同齡的世家名媛公子們,齊送外號‘冰美人’;棱角堅硬,低氣壓纏繞,渾身冒寒氣,整個便是一移動空調。
偏生這空調還只懟著夏念之一個人吹,夏天便也罷了,烈日炎炎,倒是涼爽舒服了;但冬天,路璨往夏念之身邊一戳,怕是對夏念之有仇,嫌棄她怎么還沒被冷死,親自動手來了。
高冷孤僻、寡言少語,總而言之,不愛與人接觸,括弧,除了夏念之。
照理來說,路璨出身盛氏,背景強悍,盛老爺子和盛夫人對待小兒子,又是特別的照顧,簡直是眾星捧月,多少人搶破頭都想和盛家小公子親近,而且對照其他世家豪族的孫輩,本該養成個驕傲恣意、放縱不羈的世家公子哥模樣,呼朋引伴,游戲人間。
誰知,卻成了個精致的冰雕娃娃,束之盛家高閣,仰望眾生,極難以靠近。
……
這可愁壞了盛夫人,路璨的情況,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但總歸,豪族世家里頭的孩子,長輩總希望,人情練達,通透圓融,才是更好的。
于是乎,同樣被家人疼愛寵溺著長大,性子養得成功與路璨脾氣相左,生性愛玩愛鬧的夏念之,被盛夫人委以重任;夏念之倒是沒什么意見,盛家二哥哥辣么好看耶,冷就冷點吧。
至于路璨口中‘小時候的游戲’,便是夏念之絞盡腦汁才想出來的辦法,教著路璨多笑笑,學著表達他的內心感受,無論難過委屈,亦或者開心歡喜。
說是游戲,其實規則很簡單,倒像是夏念之與路璨兩人的約定,若是需要時,只要在請求的前面,加上他們兩人之間的專屬秘密通關暗號,對方便得無條件回答問題,甚至,要求對方做任何事,都可以。
比如……
“‘二哥哥’,今天小胖被你嚇壞了,下次他再過來的時候,我們笑笑吧,好不好?”
“‘念念最好看’,唔,念念,你喜歡我大哥嗎?”
至此,夏念之帶著冰美人路璨下凡,食人間煙火氣。
冰,終是融化成了一潭清池,溫和無波,清朗雅致。
……
現在想來,那個游戲很是幼稚,但的確,他們分享了無數秘密,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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