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晉臉又黑了一黑,我同你說話你不搭理我,卻是再叫別人過來。隨即一甩袖子背過了身。
寄清漪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對何清訖說道:“你,趴下。”
何清訖像是沒聽清似的,又問了一句:“你說說什么?”
寄清漪指了指地上,又重復了一遍道:“趴下。”
何清訖深吸了一口氣,剛想反駁就被何懷慎一腳給跺了下去:“墨跡什么呢?寄姑娘讓你趴下你就趴下!”
何清訖揉著腿走到寄清漪手指著的方向,然后趴了下去,模樣甚是憋屈。
蕭晉見此心里偷笑,誰知寄清漪轉身就對他說道:“蕭晉,你去拉著何清訖的腿。”
蕭晉挑眉,沒動。何清訖趴在地上嚷嚷道:“干嘛啊,憑什么讓他拉著我的腿啊?”
寄清漪解釋道:“我現在在模擬現場,請你們配合一點。”
何懷慎聞言就走過去抬起何清訖的腿道:“讓下官代勞吧。”
寄清漪心想也可以,就點了點頭說道:“現在何清訖你做著用手慢慢往前爬的動作,要急切。這個時候你的膝蓋磨破,已經體力不支,但是你非常距離目的地只剩下幾步,所以你一定要用你最大的力氣爬回去。”
寄清漪語罷又對何懷慎道:“你是一路跑來追著何清訖的,發現他的時候企圖將他拉回去。”
說完寄清漪就伸了伸手示意何清訖開始示范。何清訖以手代勞往前爬著,何懷慎上前拽住了何清訖的腿就往后拉。
寄清漪連忙道:“何清訖你要繼續往前爬,而且要比剛才更加急切。而何大人您要將何清訖往后拉。您的力氣要相對于何清訖大一點。”
何清訖何懷慎二人依言點了點頭,然后依言完成動作,寄清漪說道:“可以了。”
何清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低頭看了看道:“你是懷疑兇手曾追小蓮到家門口?”
寄清漪蹲下去將兩個痕跡對照了一下說道:“這里的痕跡,很明顯同之前的痕跡不一樣,相對明顯要模糊雜亂。”
她抿了抿唇,繼續道:“昨夜阿天是何時看到的小蓮的?”
何懷慎答道:“寅時。”
寄清漪點頭思索道:“寅時,天已經逐漸轉明。”
蕭晉聽了寄清漪的推測,也想了想道:“或許阿天起夜的時候,兇手和小蓮正在外面對峙,阿天將房間里的燈點開,讓兇手以為鬧出了聲響,所以就離開了。”
何懷慎接著說道:“再加上寅時這個時辰,有很多小販已經開始擺攤,上工的人也即將從家門里出來,所以兇手不敢冒險,就離開了。”
寄清漪輕輕搖了搖頭道:“不對,我總覺得哪里不對。”
何懷慎皺眉想了想問道:“那何大人說哪里不會?”
寄清漪舔了舔嘴巴,手指放到下巴上輕敲著,然后自己走到院子里面的房屋門前看了看,寄清漪也跟了過去,發覺出院子外和院子里的劃痕有些不對勁,院子里側的劃痕明顯像是被人拖著而不是自己爬進來的。何清訖突然開口,疑聲道:“難道小蓮是兇手故意拖到房屋門前的?”
寄清漪沒有應聲,看了看屋里的阿天道:“時間也不對。”
何懷慎聞言問道:“寄姑娘是說死亡時間還是?”
寄清漪向前走了兩步,雙手背在身后,思索道:“何大人讓仵作驗尸,可是知道小蓮的死亡時間?”
何懷慎點了點頭回答道:“大約就是寅時。”
寄清漪在院子里踱步道:“阿天寅時起夜,若當時兇手看到房內燈亮起就此逃走,但是憑借小蓮當時的身體狀況,是不可能在阿天下床打開房門之前就爬到房門前的。”
何清訖指了指院子里的一道劃動的痕跡道:“所以這一段路很有可能是兇手自己將小蓮給拖過來的。”
寄清漪依舊搖了搖頭,反駁道:“你仔細瞧瞧這一段路,像不像是人為做出來的?”
“人為做出來的?”蕭晉彎腰低下頭仔細瞧了瞧道:“看著就只是一段拖動的痕跡安全。”
寄清漪蹲下身子用袖子擦了擦地上的痕跡,然后抬頭說道:“你們且看,這些痕跡雖然沒有剛才我讓示范的痕跡明顯,但是它和平常的摩擦還是有不一樣的地方,這個小蓮并不是被人拖過來的,而是自己爬過來的。”
“可是……”何懷慎還沒有說出來疑問,寄清漪就又接著說道:“可是沒有爬行的痕跡對嗎?”
何懷慎一愣,點了點頭:“確實是。”
寄清漪倚在房間門框上,淡淡道:“那是因為痕跡被人篡改了。”
蕭晉也疑惑了,皺著眉頭開口道:“兇手為什么要篡改痕跡?”
寄清漪搖了搖頭,她現在也沒有辦法說清楚。若真的是這樣的話,要么是那個兇手腦子不好使,要么就是另有企圖。
寄清漪轉身走到房屋里面,蹲到阿天的身邊問道:“阿天?”
阿天縮了縮身體,往后退了退,整個人神經兮兮的。
寄清漪輕聲說道:“阿天你能聽得見我說話嗎?”
阿天抬了抬眼皮,突然就哭了出來,邊哭邊往后縮著身體。何清訖上前拉住寄清漪道:“你就別問他了,他現在神智不清楚。”
寄清漪總覺得這個小孩兒怪怪的,皺著眉站起身走了出去,一行四人剛走出院子,就見那婦人哭喊道:“阿天阿天,我兒你怎么了?”
寄清漪猛地回過頭,看到阿天暈倒在地上,雙手卻還保持著護在懷里的動作,那手里好像還隱隱滲著血。寄清漪眼睛瞇了瞇,連忙上前去掰開阿天的手,但是阿天握的太緊了,寄清漪極難將其掰開,又不敢硬掰,怕將阿天的手指頭給掰斷,于是趕緊讓蕭晉背著阿天去醫館。寄清漪轉過頭對何懷慎說道:“何大人,你趕快去衙門帶些捕快沿著痕跡找,能找到哪里算哪里,然后在四周都搜索一下。”
何清訖原本也想跟著寄清漪和蕭晉去醫館,但是被何懷慎給拉走了。蕭晉背著阿天快步走到醫館,將阿天放到床上。寄清漪走進去喊大夫,一個正在抓藥的中年大夫從藥房走了出來,看到寄清漪三人問道:“不知哪位要看病?”
寄清漪指了指躺在床上的阿天道:“這個小孩兒,他昨夜受到了驚嚇,精神一直都恍恍惚惚的,而且剛才突然就暈倒了。”
大夫上前坐到床邊,拿過阿天的手腕診脈,又打開阿天的眼皮看了看眼睛道:“這孩子只是受到了驚嚇,剛才又處在一種及其恐懼的地方,所以就大腦受不了暈了過去。”
寄清漪皺眉道:“及其恐懼的地方?”
蕭晉也皺了皺眉說道:“大白天的在自己家里,有什么可害怕的?”
寄清漪搖了搖頭,心想或許是因為家里辦著喪事心里抵觸,也就沒說什么。大夫上藥房里給他抓了幾包藥,說道:“也沒什么大礙,休息休息別讓他去刺激性的地方就好了。”
那這不能帶著再回到他們家了,寄清漪就干脆呆在醫館里等阿天醒過來,蕭晉站在門口,倚靠在房門上問道:“你可有什么頭緒沒有?”
寄清漪搖了搖頭道:“作案動機沒有,唯一的算得上目擊證人的人還被嚇的精神失常。這次的案子頗為棘手。”
蕭晉還是一副面癱的表情,看著床上的阿天道:“他手里的東西,有可能是兇手身上的。”
寄清漪吃驚的看著蕭晉,抿了抿唇說道:“你也覺得阿天和兇手碰過面?”
她一直都有這種猜想,只是沒有依據,她自己也找不出原因,所以就沒有說出來。
蕭晉勾了勾嘴唇道:“‘你也?’難不成你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寄清漪點了點頭,笑道:“不妨說出來,你為什么這樣想?”
蕭晉將手放到后腦勺,懶洋洋的仰頭望著房梁道:“阿天這個年紀,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是是非隱患意識還是有一點的,按照你所說的死亡時間與發現死者的時間對應的話,是不成立的,阿天發現小蓮的時候小蓮并沒有死,而且,或許真的就是自己爬過來的。”
蕭晉頓了頓又說道:“我們假象小天一開始沒有看到這個小蓮,而這個小蓮當時也沒有爬到門口,這個時候兇手出來了,他不想讓小蓮同家里人暴露信息,所以就將其在背后敲打,這時阿天從茅房出來,恰好看到這一幕。”
寄清漪眼神凝聚一處,仔細聽著蕭晉的推理,輕聲道:“若是這樣,那兇手定是讓阿天覺得夠不上威脅的人,所以才會讓阿天敢和兇手近身。”
蕭晉挑了挑眉道:“事實確是如此,兇手應該是吃了阿天的虧,所以逃走了。”
寄清漪連忙接口道:“若是這樣的話,那院子到房門的劃痕就不是人為故意破壞的,而是阿天同兇手打斗的時候無意中破壞的。”
蕭晉點了點頭,表示贊同,他看了阿天一眼道:“可阿天是怎么被嚇成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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