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梨嘀咕了下:“這不是有你在嘛,我膽子也不是真那么小的,關鍵時刻我還是厲害的。”若是她獨自過來,自然不會是這種場面。
肖辰“哦”了聲:“那好,那我便不進去了,在這等你。”
“”唐梨扯扯嘴角,“你還是陪我進去吧,不過你不用出聲,不管他們說什么都由我自己解決。”
待會很可能會發生一些沖突,若是肖辰幫她說話,極有可能會發生相反的效果,讓屋內的人更生氣,還是她自己想辦法解決比較好。
對于交談這塊,她還是有點信心的,相信不管他們怎么出題,她都能找到最好的回答方式。
肖辰也有點好奇唐梨找藍笙煙到底所為何事,聽她這么說,便同意了:“好。”
見他們從門口走進來,向明箜忍不住又狠狠地剮了一眼唐梨。
真不知道肖辰是怎么想的,怎么能帶這么危險的家伙在身邊?居然還護著她,就該直接把她殺掉,煉成傀儡,安靜、聽話還不會背叛。
阿煙也是,居然同意和她談談?有什么好談的,她肯定是怕死所以才過來求饒。
她簡直越想越氣,莫非他們都被靈穆獸用什么靈術控制了不成?
其實向明箜對唐梨還是有些印象的,當初她在七峰山腳下的防禁被破,就是唐梨的杰作,不過當時肖辰用法器偽裝的容貌,她根本沒認出他來,差點傷了他,倒是要感謝唐梨破開防禁將肖辰救出。
所以昨天在水鎮入口看到唐梨,并認出她時,她才會對她有那么一點好感,想著既然是肖辰帶過來的人,可以試著好好相處,沒想到她居然就是靈穆獸?!
阿玉這家伙,明明早就知道了,還故意不告訴她,想看她笑話嗎?
“喂!靈穆獸,你不是一直都想離開肖辰嗎?如今居心叵測地留下來,到底有什么目的?”
原本這會她和阿玉是不能留下來的,好不容易才說服了阿煙同意他們留下,但條件是不能亂說話,可是向明箜實在是忍不住,特別是看她躲在肖辰身后時,越看越討厭。
話音剛落,肖辰身后的女孩便朝她看了過來,回道:“能有什么目的,我就是喜歡他才留在他身邊的。”
“”萬萬沒想到她會這么回答,這話直接把在場的人都砸懵了一瞬,包括習慣了她時不時就語出驚人的肖辰,也沒想到她會當著他人的面說。
回過神來的向明箜,難以置信地起身:“你你你、你怎能如此不知羞恥!”
明明說出這種令人害羞的話的是她,卻見向明箜從脖頸紅遍了整張臉,似乎比她還要不好意思,唐梨忽然覺得她有點好玩,頓時也放松了不少,笑著說道:“抱歉,我們靈獸說話不喜歡拐彎抹角。”
對了,她是靈獸,想法本就和他們不同。
意識到這點,向明箜稍稍冷靜了下:“莫非你還不知道傳承的事?”她很清楚,若是知曉了傳承的事,靈穆獸是絕對不會這么想的。
藍笙煙沒有阻止她問出這話,雖然這問題的答案她早就知曉,不過她比較想知道接下來那些答案,以這種形式直接問出來倒也不錯。
唐梨早就猜到他們會問這個,直接點頭:“知道。”
“既然知道,你還敢說出這種謊話來?”向明箜的雙眼里淬滿了鄙視,“你明明怕得要死。”
“為什么要怕,傳承也不是肖辰自愿要的,他也沒有辦法。”
“哈?!”這回答頓時讓向明箜顯得很激動,“你以前可不是這么說的!你一直覺得惡心!”
話一出口,她便覺察到自己說錯了話,急忙朝肖辰看了一眼,發現他并沒有什么反應后,她暗暗松了口氣,又不免覺得有些失落。
她都不知道自己這情緒從何而來,混亂之時,聽唐梨問道:“我沒說過這種話,你別隨便潑我臟水。”
“你”向明箜只覺得怒從中來,十分想揍她一拳。
明明除了“惡心”這種字眼外,這家伙甚至還說過更多傷人的話,這會居然不承認了?還是和阿煙猜想的一樣,她用其它法子“回來”了,故意這么說來迷惑肖辰?
這時,邱御風帶著一絲笑意說道:“向明箜,算了,再說下去你只會繼續被她牽著鼻子走。”
他看向唐梨,“梨子妹妹,你不是有話要對阿煙說嗎?那便快說吧,雖然我們答應了肖辰會聽聽你有什么要說的,但也沒有那么多耐心陪你玩太久。”
唐梨點頭:“好,不過我要說的她大概都已經知道了。”從樹洞保存下來的話里來看,肖辰并沒有毀了藍笙煙的那縷魂絲,那她也就拿回了那份記憶。
藍笙煙用拇指輕輕磨著面具邊緣:“大致能猜到,不過你還是直接說一遍。”
“那我就不客氣了。”唐梨認真地說道,“我不想讓肖辰參與你們要做的事,希望你們不要再來打擾我們。”
話音剛落,唐梨便感覺到肖辰的手指輕輕一顫,她抬手牢牢抓住了他。
邱御風也僵了一瞬,他還以為唐梨要說的是昨天說過的那件事,沒想到完全不同了。
她到底想做些什么?
“你開什么玩笑?!”這話讓向明箜的怒意頓時控制不住,周身涌動起可怕的氣息,她雙目微紅,“你到底從我們這里奪走肖辰?!然后再一次害了他嗎?簡直厚顏無恥!怎么會有你這么厚顏無恥的家伙!你做夢!”
隨著她這話,門外的水面立刻傳來噗噗聲,竟有無數水泡破開,水底像是有什么浮動了上來,蒼白一片。
剛一定睛,唐梨的心便猛地一揪。
死尸?!
那一片顯然都是死尸!多半是和當年的七峰山一樣,用禁術復生的亡者。
向明箜竟是在水底藏了這么多復生者嗎?
先前她應該用了防禁將他們都藏好了,所以他們完全沒能發覺,這會因為她的怒意,防禁解除,稍稍用神念一掃就能發現,數量多得數也數不清。
產生絲絲懼意的同時,唐梨又覺得有些反胃,她的感官實在是敏銳,除了看清那些發脹的人之外,沒了防禁隱藏,可以清晰地嗅到水面上蔓延過來的腐味。
將唐梨的不適看得清清楚楚,說好了不出聲的肖辰立刻打破了約定,低聲喝道:“向明箜!”
向明箜胸口急促地起伏著,她的怒意實在是無處發泄,一腳踹飛了身旁的桌子,這才打了個響指,讓那些復生者重新潛伏回到了水底。
因為剛剛那話,唐梨明顯覺察到現場的氣氛變得無比糟糕,一陣陣明顯的殺意籠罩在她四周。
她不免在反省,自己是不是說得太直接了,應該再醞釀一番。
好在藍笙煙沒什么反應。
唐梨沒在開口,而是等待著她的回復,向明箜和阿玉同不同意倒是其次,關鍵就是她。
藍笙煙看向肖辰:“肖辰,我想單獨和靈穆獸聊一聊,放心,我不會對她做什么,若是動了她,如今也是弊大于利。”
見肖辰看過來,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見,唐梨對他點了點頭:“我也想跟她單獨聊聊,要有事我會喊你的。”這么多人在場,特別是向明箜在,根本沒辦法好好談。
“好。”
肖辰同意后,他們便都離開了,向明箜本是不想離開的,最后直接被邱御風拽了出去,只留下唐梨和藍笙煙。
藍笙煙開門見山:“你先前那么說,莫非是知道我們要做什么?是如何知道的?”
唐梨答道:“我猜的。”
“如何猜的?”
“這很簡單,按你們的說法,你們大多跟肖辰一樣,應該都有傳承,而這傳承多半也都不怎么好,暴露后就會有危險。”
唐梨慢慢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若是正常情況,你們肯定會優先想辦法解決傳承的問題,就算不能解決也會想辦法隱藏可是,你們說你們有未來的記憶。”
“暫時就算那些記憶都是真的,那么我猜,肯定是發生了許多不愉快的事情,所以你們才會想要報仇,才會對祝靈溪他們下手。”
之所以會在藍笙煙面前說出這些猜測,也是為了打消她的一些懷疑,既然要說服她不再針對他們,遮遮掩掩反而不妥當。
聽她說到這,藍笙煙問道:“你的意思是,我們的目的就是報仇?”
“不是,不僅僅是報仇,只要傳承還在問題就會持續,可我覺得你們并非想找解決傳承的方法。”或者說是不想再找,上一世肯定是嘗試過這種方式的。
剛剛藍笙煙的語氣還帶著一種漫不經心的味道,聽到這里,她像是有了興趣,稍稍認真了些:“為什么會這么想。”
“若是選擇這種方式,你們此時的行動就不會是現在這樣。”
“那你說,我們的目的是什么?”
唐梨頓了頓:“排除異己,徹底改變大家對魂元的認知。”
聞言,藍笙煙忍不住笑了,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般:“還以為你能說出些什么來,真是高估你了,你覺得這事可能嗎?”
“幾乎不可能。”
“那你提這個做什么,故意想惹我發笑嗎?”
唐梨搖頭:“我還沒無聊到冒死跑到這邊來逗你發笑,我說的是真是假你心里明白,反正我不想讓肖辰參與,我自己會想辦法護好他。”
要實現那種事,會造成多可怕的局面她根本不敢相信,但是她覺得藍笙煙會那么做,她多半不會再執著于如何改變體質,而是如何排除隱患和障礙。
藍笙煙嘲諷道:“就憑你?那我問你,若是傳承之事暴露,八大門派圍剿你們,你能保證護得住他?”
唐梨毫不猶豫地回道:“我不會讓這種情況出現,若是真發生了,我也能。”或者說必須能。
藍笙煙問道:“你憑什么?憑你這二重境界?”
唐梨不答反問:“知道水玉嗎?”
聽到這個名字,藍笙煙一頓。
她的確聽說過水玉,祝靈溪在擁有異火前,曾和他們這邊的魂師發生過沖突,一對法器被毀,當時奄奄一息的祝靈溪卻突然消失了,像是被傳送走了一般,再見面時,她已經收復了異火。
而正是這異火讓他們損失慘重,藍笙煙便著手查了此事,最后從同族那邊聽說一些,水玉應該就是傳授祝靈溪使用異火的魂師,似乎只是一具魂體。
她的境界深不可測,行蹤難測,藍笙煙花了很長時間也沒能掌握多少,只有零星的一些線索。
“提她做什么?”
“不瞞你說,其實她是我師父。”
“!”藍笙煙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絲錯愕,只不過隱藏在了面具之后,唐梨并沒看見,她很快冷靜下來,說道,“先不說她是否真是你的師父,縱使真是又如何?區區魂體也不可能一直護著你們。”
賭對了,她果然認識師父。
唐梨回道:“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我還沒無恥到一直讓師父出馬,我只是想說,我天賦好又有個很厲害的師父,早晚會變強,變得比你們更強。”
其實她這會就夠無恥了,故意丟出水玉來,明明師父會不會管他們死活都不一定,別說一直幫著出馬了。
藍笙煙沒有出聲。
冗長的沉默后,她忽然問道:“你不是靈穆獸,你到底是誰。”
唐梨:“”
果然到了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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