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就出現(xiàn)如此情況,千翎嚇得躲在自家哥哥身后,唯恐禍及池魚。
自從出來后,整天都心驚膽戰(zhàn)的,好不容易和千沫碰了面又找回來了姐姐,原本它以為可以好好松口氣,怎么連這里也不安全。
感覺到肖辰周身不悅的氣息,梁燁一僵,歉意地笑笑:“有點(diǎn)錯亂,弄錯了人。”
他早該想起來,這一世陳嵐羽和肖辰在之前就認(rèn)識了,更為嘲諷的是,如今還是友人。
先前在御澤,肖辰和唐梨就提到過要找人,也提起過陳嵐羽的名字,只不過當(dāng)初阿煙下的暗示沒解開,他沒了那些記憶,對這個名字并未多大反應(yīng),之后又忙著找那頭小鹿,也就忽略了這點(diǎn)。
這時,陳嵐羽從不遠(yuǎn)處的樹后走了出來,見他出現(xiàn)在那,梁燁看向他說道:“抱歉,沒傷著你吧。”
面對他的致歉,陳嵐羽暫時沒有回應(yīng)。
在找到唐梨后,他就已經(jīng)聽她大致說這邊的情況,不知道其中細(xì)節(jié),他也就沒在心里對梁燁的行為多加評判,只不過剛剛梁燁說是弄錯了人,陳嵐羽也卻不這么認(rèn)為。
在妖族那邊潛伏了三年多,對于殺意的感知再敏銳不過,先前對方的殺意很明顯就是針對他的,如此分明清晰,根本不是弄錯了人。
覺察到主人對梁燁的質(zhì)疑,陳四二渾身繃緊,像是梁燁再有任何舉動,他就會毫不留情還擊。
先前在霍口橋用了那招靈術(shù)后,陳嵐羽就把臨時制造出的土人給收回,只留下了陳四二,路上通過土地又吸收了點(diǎn)靈力,如今倒是也不怕靈力會不足。
只不過就算對方對他帶有殺意,怎么說也是肖辰的朋友,貿(mào)然動手會讓肖辰他們?yōu)殡y的,而且他也沒傷到哪。
陳四二得到指令,立刻從陳嵐羽前方撤開,站在了旁邊。
隨后,陳嵐羽開口說道:“沒事,既然是誤會,就不必過于在意。”
陳嵐羽不在意,唐梨可不能不在意,因?yàn)樗靼祝簾顒倓偢揪筒皇钦J(rèn)錯人,肯定也是和見到蕭啟門的人一樣,想要直接除掉。
這可不行,路上或許還得相處一段時間,她不想今天的事再發(fā)生。
唐梨向前一步,攔在梁燁面前:“梁燁,我大致猜到你的執(zhí)念是什么了。”
一見到蕭啟門的弟子就跑過去廝殺,執(zhí)念是什么,再清楚不過,所以他的執(zhí)念肯定是為了復(fù)仇,而且還是把“為明樂雪復(fù)仇”放在前頭因?yàn)樵诖缶V設(shè)定中,被蕭啟門殺死的是明樂雪,而不是他。
她繼續(xù)問道:“但是你這么做,你問過樂雪了嗎?”
故意這么問,主要是他和肖辰回來之后,居然還敢對陳嵐羽動手,必定是肖辰?jīng)]能完全說服他,還是拿出明樂雪更管用。
果不其然,梁燁的神情微微一變,他朝明樂雪看了一眼,回道:“問她這種事有何意義?她又不記得,我替她記得,決定自然由我自己來做。”
“就算不記得,那也有辦法可以問,我覺得你還是告知她一聲比較好,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不然等哪天她知道啦,說不定會生你的氣,討厭你。”為了增加說服力,唐梨繼續(xù)說道,“就比如肖辰要是做了這種事,我肯定不會再理他。”
肖辰朝她看來:“當(dāng)真?”
沒想到肖辰突然插嘴,唐梨硬著頭皮說道:“當(dāng)然是真的,我最討厭的就是那種打著為我好的借口,做一些我根本不想做的事。”
就在這時,明樂雪輕蹙了下眉,睜開眼疑惑地從地上坐起身,大概是被千沫用藥草的毒素放倒的緣故,這會她的記憶有點(diǎn)混亂。
“這是哪?你們怎么都在這里?”
“樂雪,你醒啦。”唐梨也顧不得這邊了,急忙走過去問道,“身子能動了嗎?還麻嗎?”
明樂雪試著揮動胳膊,又握了握拳,這才點(diǎn)頭:“可以啊。”說完這話,先前的記憶忽然涌入腦中,她猛地瞪大了眼,急急朝四周看了看,視線很快落在梁燁身上。
她手忙腳亂地從地上爬起來,沖到梁燁身邊:“梁燁,你有沒有受傷?”
看到她,梁燁的表情立刻溫和了下來,回道:“沒有,肖辰救了我。”
果真沒在他身上看到任何血跡后,明樂雪這才松了口氣:“你別再這么做了,我會怕。”她將腦袋埋進(jìn)他懷里,“我害怕”
梁燁:“”
沒等他回答,明樂雪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朝肖辰和唐梨看去:“肖辰,這次是我不對,你們不要生氣,別怪梁燁。”
唐梨納悶了:“你不對?”
明樂雪認(rèn)真地點(diǎn)點(diǎn)頭:“是我要硬闖去找你們,守衛(wèi)不讓,梁燁就和他們發(fā)生了沖突,都是我不對在先,你們要罰就罰我吧?”
“”就算面對肖辰的質(zhì)問,梁燁也沒有露出幾分驚慌之色,而在聽到明樂雪這么說,他的臉色明顯變了變。
他的語氣要比先前認(rèn)真了許多:“對不起,以后不會了。”
唐梨:“”
先前說了半天都沒什么作用,樂雪一開口就有了這種效果,還真是一物降一物。
她覺得差不多了,如今的情況暫時也不適合過多討論這個,蕭啟門還在到處找他們,想辦法先脫身了再說。
“玥怡他們暫時也安全了,我們接下來怎么辦?”沈玥怡他們的消息,是嵐羽帶過來的。
陳嵐羽在過來時,順便感知了附近的情況,回道:“如今要離開蕭啟門的范圍怕是有些困難。”
“蕭啟門要封鎖一個地方,的確有點(diǎn)難突破。”追蹤敵人、困住敵人,除了七峰派之外,就屬他們比較厲害了,唐梨想了想:“那我們干脆回鎮(zhèn)上住下,等風(fēng)頭過了再找機(jī)會離開。”
“”聽到她這話,眾人的表情不免各異。
梁燁忍不住插嘴道:“我們的容貌和氣味怕是已經(jīng)被蕭啟門記下了,就這么出去顯然不安全。”
“反正他們沒來得及在我們魂元上施加靈術(shù),氣味和容貌都是有辦法解決的。”就比如石青的蛇毒,不僅改變了氣味,甚至連魂元的氣息都有了些許變化,當(dāng)初就是這蛇毒害得她在七峰派差點(diǎn)沒認(rèn)出肖辰。
梁燁繼續(xù)說道:“你別小看了他們,蕭啟門對靈獸比我們熟悉,就算利用毒素和藥草的氣味掩蓋了起來,有些靈獸也能從中分辨。”
唐梨瞪了他一眼:“既然你做了這么多功課,對蕭啟門如此了解,怎么還敢如此作死?”
梁燁也不惱,笑道:“正因?yàn)榱私饬瞬鸥疫@么做啊。”
唐梨問道:“那你是有全身而退的法子?”
“沒有。”
“樂雪,我可以揍他嗎?”
明樂雪點(diǎn)頭:“可以,我?guī)湍惆醋。蛘咧苯觼G他一臉蟲。”
梁燁:“”
討論了一會,最終暫時決定躲在這個地方,大家也都累了,等抓緊修復(fù)靈力,休息好后再做打算。肖辰負(fù)責(zé)布下了防禁,陳嵐羽隨時探查著周圍的情況,暫時不必?fù)?dān)心會被發(fā)現(xiàn)。
千沫和千翎不在追蹤對象里,就由它們負(fù)責(zé)去抓了獵物回來,隨后由明樂雪處理。
陳嵐羽坐在一旁,看著在幫明樂雪添柴火的梁燁,傳音了過去:“有空借一步說話嗎?”
梁燁一驚,朝他看來,回道:“好啊。”
看著他們離開,唐梨不免有點(diǎn)擔(dān)心:“肖辰,他們不會再打起來吧。”
“不會,梁燁如今也不是嵐羽的對手。”
“那就好。”唐梨放心了,繼續(xù)安心地等著明樂雪煮的湯,這可是她特意給她和千沫它們煮的。
覺得距離差不多后,陳嵐羽開門見山:“你似乎對我有恨意,我們之前在哪里見過嗎?”
梁燁敷衍地回道:“沒有。”
“你是肖辰的朋友,我不想和你發(fā)生沖突,若是你對我有什么意見,大可直說,看看可以如何解決。”
這回,梁燁倒也沒有繼續(xù)敷衍他,然而稍微認(rèn)真了些:“解決不了。”
解決不了?
如此干脆地說出這種話,陳嵐羽心中了然:“你是窺視到了什么未來嗎?我對你會不利?”
聽他這么說,梁燁不免有些詫異,但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正常。
三年前,陳嵐羽跟著肖辰見過阿煙和阿玉,外加上他們早先在秘境中見過,那是阿玉有些慌亂,在鐘云錫和陳嵐羽在場的情況下,不小心透露了一些信息,肯定是從這之中覺察出什么。
沒想好要如何回答,梁燁便聽到陳嵐羽繼續(xù)傳音道:“只要你不傷到七峰派,不傷唐梨他們,跟妖族的事沒有牽連,我可以保證,不會做任何對你不利的事。”
梁燁本懶得回應(yīng)他,可聽他這么說,他忍不住問道:“為何要這么說?”
陳嵐羽回道:“我們要是起了沖突,唐梨和肖辰要為難的。”
梁燁笑了:“他們可不會為難,如今留我下來,也不是為了護(hù)我,是怕我出去會給他們引來麻煩,我若是真動手傷了你,肖辰估計會很干脆把我廢了。”
“肖辰不會。”
“他會。”話一出口,梁燁忽然有些頭疼,為什么他要和陳嵐羽在這里爭論這種沒什么意義的事,只不過聽到陳嵐羽如此肯定的反駁,他又有些不爽,說道,“我認(rèn)識他的時間可比你久得多。”
陳嵐羽不假思索地回道:“那我們認(rèn)識的肖辰肯定不是同一個人。”
“”
“我剛剛的話,你可考慮好了?”
梁燁想了想,開口說出了一個名字:“明樂雪你只要答應(yīng)以后不傷她就好。”
陳嵐羽對這個名字顯然印象:“那個擁有傳承的女孩?”
對于他能感知出他們身上的傳承,梁燁一點(diǎn)都不奇怪,前世早就已經(jīng)見識過了,簡直要比萬靈派中藏著的靈石感知還要厲害,唯一的缺點(diǎn)便是他無法分辨?zhèn)鞒械暮脡摹?br />
“是啊,她和肖辰一樣,所以,你能保證嗎?”
和肖辰一樣?是只擁有帶著惡意的傳承嗎?
想起唐梨和明樂雪的相處方式,陳嵐羽點(diǎn)頭:“可以。”他相信唐梨,既然是唐梨愿意交的朋友,那就不會有問題。
原本想著他就算會答應(yīng),至少也會遲疑一會,豈料如此干脆就同意了,梁燁頓了片刻,蹙眉問道:“你知道肖辰的傳承?”
“見識過。”
見識過?
見識過居然還如此融洽得和他相處?
得到他的回答,梁燁腦中閃過前世的種種,他的怒意驟然被點(diǎn)爆。陳嵐羽的回復(fù),明明是他們前世最想得到的答案,但如今聽來卻是諷刺無比。
他很想質(zhì)問陳嵐羽“你不是名門正派的弟子嗎?不是欲除我們后快嗎?這會又想耍什么心機(jī)?”但忍了又忍,總算是忍了下來。
根據(jù)前世的了解,陳嵐羽這人根本不屑使用什么心機(jī),掌握著土系傳承這么好的能力,卻從來不會偷襲他人,每次都是正面出戰(zhàn)。
估計是對自己的實(shí)力有著絕對的自信,覺得敵人不值得他費(fèi)神思考太多。
然而短短的交談中,梁燁對他的認(rèn)識稍稍刷新了一些,完全沒感覺到他并對自己擁有土系傳承而傲慢,甚至有了一種“他是過于正直所以不想對敵人耍花招”的錯覺。
他們重生之后產(chǎn)生的變數(shù)真有這么大?居然可以影響到他人的性格?還是說
梁燁收回了雜亂的思緒,起身道:“好,希望你能遵守約定。”
陳嵐羽點(diǎn)點(diǎn)頭:“那你呢?”
正準(zhǔn)備離開的梁燁,疑惑地回頭:“?”
陳嵐羽的聲音繼續(xù)傳音而來:“我答應(yīng)你條件,你也答應(yīng)我一件才公平。”
聽到他說出這句話,梁燁忽然覺得,這一世不僅是靈穆獸,連陳嵐羽的思考方式,似乎也有些難以捉摸,雖然不管他提什么他都不想答應(yīng),但想聽一聽倒也無妨。
“你想我答應(yīng)什么?”
“告訴我,你窺視到的未來,把能說的說了就行。”陳嵐羽的抬眸看著他,“我想知道,你們對我、對唐梨、對鐘云錫為何會有如此之深的恨意。”
梁燁一愣,隨后笑了:“這事,你還是去問肖辰吧,我覺得更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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