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交換會規定各部落之間不允許發生糾紛,此時插手的卻也不應該是館陶部落,而且很明顯館陶部落是上水部落搬來的救兵。
亞努看得分明,便先發制人,杜絕館陶部落想橫插一手的心思。
館陶部落的人頓時氣得面色發紅,他們是中等部落,人口比不上黑狼部落、伏牛部落以及熊氏部落,但憑借著燒陶手藝,足以在群山諸部落立足。
除了那幾大部落,甚少有其他部落敢拂了他們的面子,此時不由得動了怒氣。
“你們不過是一個小部落,也敢和我們館陶部落作對嗎?上水部落歸順了我們部落,受我們庇護,我們自然要插手。”
角巖看館陶部落的人趾高氣昂的樣子,心中怒火翻涌,想動手卻再度被亞努攔住。
亞努一向比他理智,因此哪怕角巖是部落最強的勇士,但無論狩獵或是來交換會,一直是由他帶隊。最初角巖也不服他,這陣子磨礪了他的戾氣,因而再不甘他也強忍了下來。
見眼前形勢對黑巖部落極其不利,亞努不禁嘆了口氣,黑巖部落在瘟疫爆發前本就是小部落,如今更只剩下數十人,是無法與強大的館陶部落匹敵的。
況且陶罐是祭祀用的圣物,只能同館陶部落交換,得罪了館陶部落他們也討不到好。
那邊的人見他們久久不語,心知黑巖部落的人怕了,看他們的眼神都帶著一股輕蔑。
亞努在心中權衡利弊,沉默良久,沉聲道:“館陶部落是大部落,我們黑巖部落弱小不敢與之為敵。但上水部落差點害死人,這件事他們肯定要給我們一個交代。否則下次交換會再有其他部落拿有毒的食物來交換,那害的就不只是我們黑巖部落了。”
語氣中帶著濃濃的警醒與威脅,聽得周圍部落的人紛紛點頭。原本事不關己的旁觀,但破壞了交換規則,關乎到其他部落的利益,不由得思索其他。
館陶部落心知這番話是說與其他部落的人聽得,見圍觀的人若有所思義憤填膺的樣子,必定是聽進去了。
便惱羞成怒道:“這件事是真是假還不知道,上水部落的人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又冷眼一掃,威脅道:“黑巖部落是一定要與館陶部落為敵嗎?”
秦悅見梁簡背靠巖石正閉目養神,想著好不容易來一趟交換會,畢竟一年一度,索性一個人去逛逛,說不定能發現好東西。
各部落像是擺地攤一樣,身前擺放了大堆物品,多是獸皮、野獸肉、草籽、野果等物,也有很多黑漆漆地看不分明的植物。小攤擺放的雜亂無章,山谷空地雖多,但來來往往的人群走動,瞧著也十分熱鬧,跟逛集市似的。
原始人長相都差不多,亂糟糟的頭發和臟兮兮的身體,只不過有的瘦弱有的強壯,有高有矮,各個部落前有一張畫著部落圖騰的獸皮,是部落的象征。
偶爾能看見不少重復的圖騰,因此秦悅實在分不清各個部落,只能隨意逛著,頂著原始人憤怒的目光,在如同垃圾堆一樣的物品里挑挑揀揀。
路過某個部落的攤子,瞧見一堆碩大的野獸肉,秦悅懷著好奇心上前一看,野獸被砍的七零八落,辨不出它生前的樣子。
不過眼尖的她還是從頭部兩根碩長的象牙中,猜測這大概是遠古猛犸象,旁邊一張長毛獸皮似乎也驗證了她的猜想。
看過史前紀錄片她知曉猛犸象的兇殘程度,往往需要幾十兇猛的勇士才能狩獵成功,沒想到這個部落實力如此強悍。
秦悅心中訝異,目光掃過去,卻見人群中間那人她湊巧認識,原來是黑狼部落,難怪狩獵如此厲害!
黑狼同樣一眼認出她,幾步走過來,見她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象牙,便問:“感興趣嗎?”
秦悅瞇著眼睛看了他一眼,毫不掩飾對象牙的興趣,點點頭,“沒錯,能交換嗎?”
“你要拿什么換?”
她實在沒什么可拿來交換的,想了想,也只剩那一背簍草藥了。
“拿治病用的草藥換,行嗎?”
黑狼黝黑的眼眸盯著她,帶著濃烈的驚訝,問她,“你是巫醫?”
只有部落的巫醫才會草藥,況且草藥極其珍貴,哪怕是部落的巫醫也舍不得拿草藥來交換會交換。
哪知她搖了搖頭,一字一頓道:“我不是巫醫,我只會醫。”
黑狼冷硬的面龐上充滿懷疑,頓了頓,不與她爭辯,正色道:“可以換,不過我們這里沒人認識草藥。”
秦悅自然懂他的意思,微微一笑,誠懇道:“我是黑巖部落的人,你們黑狼部落是群山中最強大的部落,我肯定不敢欺騙你們,是不是草藥等你們拿回部落找巫醫,巫醫一看便知。”
頓了頓,又道:“要是換的話,我回去拿草藥過來。”
“好。”
黑狼一愣,隨即點頭同意,既然敢同黑狼部落交換,自然不敢耍小心思。
秦悅快速回到黑巖部落據地,掀開背簍里蓋著的獸皮,里面裝了滿滿大半背簍草藥,她嘴角含笑正背著要走。
“要做什么,這么高興?”
梁簡倚著巖石,一條腿彎起膝蓋撐著手肘,一條腿伸直平放,目光中帶著興味瞧著她。
秦悅看著一怔,見他凌亂的發絲半掩星眸,似醒非醒的慵懶,見慣了他冷靜克制的模樣,頭一回見他這樣,她心中微悸。
見她呆愣的模樣,梁簡心情愉悅,低笑出聲,“在想什么?”
意識到自己看呆了,竟一時間忘了自己要做什么,她暗自吐槽自己,果真是美色誤人吶!
舔了舔嘴唇,她回道:“我拿草藥去換象牙。”
梁簡眸色一深,深吸一口氣,半響,點點頭,“去吧,早點回來。”
“好。”
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秦悅還惦記著象牙,怕被人換走了,便背著背簍往山谷中間黑狼部落那里走。
象牙在當代屬于違禁品,在猛獸泛濫的遠古時期,并不罕見。她想著兩人沒了弓箭,換來象牙磨成象牙刀也能充當武器防身,身上的蒙古刀不到關鍵時刻最好隱藏起來。
冷兵器出現在遠古時期太過劃時代了,一把弓箭都能遭人惦記,更何況是削鐵如泥的蒙古刀,因此這把刀她一直帶在身上,沒有特殊情況不輕易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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