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的呂武能根本不可能懂得態(tài)度決定一切,信心又決定了態(tài)度的道理!張賢總是有意無意的在所率領(lǐng)的家丁面前,潛移默化的樹立絕對威信,一個人的威信來自于三個方面:你比別人強大;你能帶領(lǐng)別人一起強大;連你的敵人都認(rèn)可你的強大!強大才是所有威信能夠樹立起來的基石。
當(dāng)所有家丁和民夫,都對張賢充滿異乎尋常的信心,張賢就容易被塑造成神!當(dāng)這些家丁們自認(rèn)為有神的庇護,心中自然就充滿了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的信心,那戰(zhàn)斗力自然是翻著倍兒的增長!
藏在官兵后面的哪位將軍,終于見到了這輩子最詭異的畫面,明明是已經(jīng)到了生死關(guān)頭,這些家丁和民夫眼中綻放出來的不是恐懼和害怕,而是,莫名其妙到了近乎詭異的興奮,似乎這不是送死,而是看著對面的官兵來送死一樣。
這位看得云里霧里的將軍不是別人,正是襄陽城大帥副將呂文煥,接到張賢派來的家丁報信說,張賢再交皇差的時候,由于交的是不一樣的糧草,被驗糧官刁難,很可能會廝殺起來,呂文煥不得不馬上跟著趕了過來,剛好看見呂武能準(zhǔn)備攻打張賢,呂文煥臨時改變了主意,想看看這位年輕人到底有幾斤幾兩,就讓張賢家丁等著,自己在暗中觀察張賢如何應(yīng)對危局。
呂文煥不得不說,今天這位少年改寫了自己對于生死的認(rèn)知,也改寫了自己對于精神戰(zhàn)斗力的認(rèn)知,這樣的年輕人,一定要收入囊中,為我所用,不然,寧可毀滅,也絕不能讓他跟了別人!
呂武能終于失去了耐心,怒火戰(zhàn)勝了理智,拔出佩劍就要發(fā)令攻擊,這時天空中傳來一聲尖利的響箭,劃過長空,釘在了糧倉的大門口正中央,呂武能回過頭一看,自己叔叔呂文煥正拿著弓箭走了過來,呂武能還以為張賢糧草造假投毒的事情,已經(jīng)驚動了自己叔叔,自己叔叔這個時候過來,是不是想分潤一杯羹?沒辦法,就算自己叔叔想把功勞全撈了去,自己也沒有辦法,自己以后還要仰仗自己叔叔生活,趕忙屁顛屁顛的跑到呂文煥面前邀功說道:
“末將拜見大將軍,這揚州糧餉官張賢,所押運的兩千四百石糧草全部有毒,末將親兵二愣子嘗了一口就中毒了,末將懷疑這張賢就是韃子奸細(xì)或者探子,現(xiàn)已經(jīng)被末將派兵兩千包圍,正準(zhǔn)備攻打,末將特請大將軍示下!”
呂文煥走到呂武能面前,淡淡的問道:
“呂武能,你雖是我呂家子侄,但是你更是鎮(zhèn)守一方重鎮(zhèn)的將領(lǐng),孫子兵法軍形篇你可記得?孫子曰: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動于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勝也。如果韃子像你所說的這么愚蠢,派出探子和奸細(xì)投毒,都不知道隱藏行蹤,輕易就被你發(fā)現(xiàn),還傻乎乎的等著你派兵包圍?是你絕頂聰明還是韃子愚不可及?如果韃子都這般愚蠢了,我等還守城做什么?直接派兵攻打韃子大都就行了,你也可以封狼居胥,名垂青史了?你可真是愚蠢!”
呂武能哪里會想到,自己被叔叔一頓搶白,猶如吃了一只蒼蠅,但是不得不說,冷靜想想叔叔呂文煥說的的確有道理,自己是被怒火燒掉了理智,如果真的是韃子奸細(xì)來到糧倉后放一把火,那可比放毒來的快捷,而且造成的損失更大!但是自己分明看見親兵中毒了的,呂武能說道:
“大將軍息怒,末將確有思慮不周之處,但是末將親兵二愣子是末將看著中毒了的,所以,所以.......”
張賢見呂文煥果真是個人物,最起碼這份冷靜,就是呂武能拍馬不及的,說實話,就這點小事情,張賢還不想鬧得太大,既坑不到別人也賺不了什么好處,現(xiàn)在正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時候,張賢站了出來,對著呂文煥抱拳一禮,說道:
“呂大將軍果然慧眼如炬,下官佩服得緊!這位呂武能呂將軍,方才也應(yīng)該是以為真有韃子奸細(xì),所以想著盡忠職守,盡快捉拿韃子奸細(xì),故而才沒有仔細(xì)察看,沒有細(xì)想罷了,本官可以保證呂將軍你的親兵肯定完好無損,絕對沒有中毒,不相信呂將軍可以將其喚出來,事情就不言自明了!
呂武能沒想到,這小子居然給了自己一個臺階下,現(xiàn)在且不論這小子居心何在,趕緊瞪著眼睛大聲喝道:
“二愣子,死了沒呀?沒有死就給老子滾出來!”
呂武能親兵跟個沒事人一樣,就跑到了大家面前,縮著腦袋,又是尷尬又害怕的對著呂武能說道:
“將軍,呂將軍,小的在,小的在呢!”
呂武能一看這賊斯還真沒有死,更沒有中毒的樣子,怒道:
“你他奶奶的沒有中毒,你噴什么白色粉沫?你為什么臉漲的像豬肝一樣?你他奶奶的是不是和那小子串通了戲弄老子?”
呂武能親兵一聽主將發(fā)怒了,馬上雙腿一彎,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哭喪著臉說道:
“呂將軍,小的不是故意的啊,將軍給小的吃的那什么干糧,小的一開始以為有毒,就想囫圇吞棗給咽下去,結(jié)果沒想到,那干糧到了嗓子眼竟然化成了細(xì)粉末,小的嗆了一口,就把那干糧的粉末給噴出來了,其實,那干糧,那干糧回味還挺好吃的!”
呂武能今兒因為這個親兵丟了大臉,被叔叔呂大將軍數(shù)落一頓,本來就一肚子火,現(xiàn)在這鳥親兵竟然說那干糧好吃,再也忍不住心中怒火奔騰,抓起馬鞭,照著那親兵頭上就噼里啪啦的抽了下去,邊抽邊罵:
“你個餓死鬼投胎的?老子叫你好吃,叫你好吃......”
呂文煥一見自己侄兒簡直就是粗野不堪,打的那親兵鬼哭狼嚎的就地打滾,呂文煥呵道:
“夠了!你自己作為一方主將,查驗不細(xì)卻拿親兵出氣,羞是不羞??今兒糧草之事,是非曲直該給別人一個交代,那就得給別人一個交代!”
呂文煥呵斥完了呂武能,轉(zhuǎn)過身對著張賢說道:
“今日之事,只怪本將御下不嚴(yán),還請張糧餉官擔(dān)待一二,老夫一路上也聽你家丁說了個大概,不知道張糧餉官為何要如此加工糧草,不知可否告知本將?”
張賢微微笑了笑,說道:
“呂大將軍,俗話說得好,百聞不如一見,百見不如親自一試!”
張賢說完,就讓讓張凡拿出一塊壓縮干糧,掰成小塊,自己先喝了一口水,然后再把放一塊在嘴里,慢慢的吃了下去,瞇著眼睛,嘴角上翹,露出一副非常好吃的享受表情,然后遞了一塊到呂文煥面前,說道:
“下官已經(jīng)吃了一塊,不知呂大將軍可愿意品嘗一塊?然后下官再向呂大將軍詳細(xì)講解,然否?”
呂文煥看著張賢雙手遞過來的一小塊干糧,直接伸手就接了過來,也學(xué)著張賢的樣子,先喝一口水,然后再放進嘴里,頓時一股濃濃的咸香味充滿味蕾,中間還伴有橘皮銀杏葉的清香味,就這一點點干糧,在喝進去那一口水的作用下,頓時化成一大口香濃柔軟的美食,呂文煥怎么說也是縱橫沙場多年的老將,吃下去一小塊干糧,立馬就意識到這小玩意兒潛在的巨大軍事價值,要說這是軍國神器也不為過,怪不得此人年紀(jì)輕輕就鋒芒畢露,原來是有所依仗,這樣的年輕人一定要為我所用!呂文煥慢慢咽下去以后,對著呂武能說道:
“揚州糧餉官所有押運的糧草,全部驗收裝車,明天單獨送到本將兵營,也就是說,這批揚州糧草,本將要了!你去把手續(xù)給張糧餉官辦好,不得再橫生事端,否則本將饒不得你!”
呂武能看了看呂文煥和張賢,還想說些什么,嘴巴張了張,終歸是沒有說一句話,因為呂武能再無能也明白,現(xiàn)在是形勢比人強,再說話只會讓自己叔叔更加厭惡自己,那就得不償失了,至于收拾這小子嘛,山水有相逢,早晚的事情,于是呂武能轉(zhuǎn)身呵道:
“都還愣著干嘛?各副將都將所部人馬全部帶回兵營!
呂武能說完,就踢了驗糧官一腳,叫跟著出去辦交接手續(xù)去了。
張賢對著呂文煥抱拳一揖,爽朗的說道:
“今日幸得呂大將軍解圍,不然我等恐怕早已橫尸鄉(xiāng)野了!下官真是感激不盡!”
呂文煥卻瞇著眼睛微微笑道:
“張糧餉官,老夫久歷沙場與官場,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就算是沒有本將軍出馬,這些軍士要想剿滅你們,恐怕不容易吧?就你們剛才擺出的陣型,要想保命沖出這包圍圈,本將怎么看都應(yīng)該有八成把握,然否???”
張賢心中還是很佩服呂文煥的眼光,畢竟呂文煥也是一代名將,除了堅守六年襄陽,最后孤立無援投降韃子辱沒了名聲,就軍事才能而言,的確是沒的說,張賢微笑著回了兩個字:
“然也。!”
說完,呂文煥和張賢都爽朗的笑了起來!旁邊的江永成現(xiàn)在真是悔恨交加,只怪自己一時猶豫,沒有立即和張賢站在一條陣線上,F(xiàn)在張賢安然脫險,似乎還得到襄陽大帥副將呂文煥的青眼相看,而自己已然還是無法洞悉人情世故,更不敢當(dāng)機立斷做事,江永成心里面,猜想張賢估計已經(jīng)是看不起自己了。
呂文煥好久沒沒有這么開心了,最近韃子突然寇邊,自己一直活動在襄陽外圍均州,作為機動力量鉗制韃子攻打襄陽,這次由于需要補給大量糧草,趁著韃子暫時撤退的時間,馬不停蹄的趕到鄂州補充糧草,卻不曾想遇到一個少年俊才,呂文煥豈能不開心?呂文煥對著張賢說道:
“張糧餉官,原本說晚上再宴請你們的,現(xiàn)在本將軍也閑來無事,不如就此前去喝上幾杯水酒,不知意下如何?”
張賢看了看呂文煥,又余光看了看一臉尷尬的江永成,微笑著說道:
“呂大將軍有請,下官和江糧餉官那是莫大的福分,豈有不去之理,對吧,江兄?”
聽到張賢還在幫著自己說話,更是給足了自己面子,江永成心中感動,說道:
“對,對、對!呂大將軍抬愛,下官當(dāng)然愿往!”
呂文煥爽朗的笑了起來,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就在呂文煥帶著張賢、江永成往回走的時候,遠處城門口駛來一輛馬車,車上簾子掀開以后,竟然是兩名絕色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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