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小年早就預料到林富貴會有這么一天,只是沒想到他會死的這么快。
關于公主的失蹤,眼下最根本的線索雖是斷了,但一絲絲微妙的啟示還算是有點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意思。
那封金字信;聽雨軒的黑衣人;林富貴之死在內,就目前來看只是一堆零零散散的碎珠子,慶小年覺得這些還不夠,就連串珠線都是斷斷續續的,這西域的確是很有必要去一趟了,慶小年有一種強烈的感覺,一切的一切都在那里等著他。
抓住斷線的慶小年也不敢再貽誤,去城南瘸腿老黃那相了匹天方大馬,別看老黃人僂腿瘸,可相馬絕對是中原一等一的。
雖然他平常人是絮叨了點,但只要是買馬或租馬的人來,絕不廢話,只問你兩個字兒。
“去哪?”
“西域�!�
利索的牽出一匹棕黃大馬,不管你喜歡不喜歡,想不想要,老黃就是一句話,“我看馬比你看婆娘還準�!�
慶小年也不多問大手一揮甩下千兩,跨上寶馬,健馬嘶裂,力勒韁繩,勢如烈風。
這一趟西行的路途可謂是長途跋涉,對于慶小年來說美酒佳釀自然是必備之物。沿途時在聽雨軒稍作停歇,歇腳是次要,慶小年主要還是為了聽雨軒的珍藏的西域葡萄酒而來,再順上那么一尊封頂銀制器皿。
一路向西走就是極炎酷暑之地,中原的溫度跟那邊可比不了,路途奔波勞碌,喝水只會越來越渴,唯獨這西域葡萄酒如同浮瓜沈李,裝在這銀質的封頂器皿里時刻保持涼溫,累的時候來上那么一口,精神抖擻。
臨走前慶小年又用牛皮水囊給這天方大馬也裝了兩袋水,再一等一的馬也得喝水不是,慶小年不僅會心疼自己,連這些牲畜也得考慮周到。
就這樣一人一馬,杯酒水囊,直奔玉門關。
天方大馬速極耐勞,相傳成吉思汗率猛將鐵騎殺到多瑙河一路勢如破竹,胯下騎的就是這天方大馬。
從揚州城到玉門關這一路整整兩千里走了兩天兩夜,這一次慶小年總算是領悟到了什么叫做“三千里路云和月”,披星戴月,日夜兼程。
寶馬日行千里,良人餐風露宿。
唯一的遺憾是路上沒個人作伴,雖說馬通人情卻不會人語,想了想整日癱坐在輪椅上的萬秋玄,遂就一笑了之。
終于是望見了那過西域就必經的玉門關,荒漠無垠,人煙稀少。
“好一個春風不度玉門關。”慶小年望著孤零零聳立在高山之中的玉門關,孤峭冷寂。正可謂讀萬卷書不如行千里路,與百聞不如一見差不了幾個意思。
三兩商人過往通行,就當慶小年準備一騎而過之時,突然就在關口發現了兩位熟悉的身影。
“慶兄,別來無恙,我們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闭f話這人正是輝月銀鉤陳本孤,身旁的人也就是歸海一刀孫海峰。
慶小年跳下馬,對于金銀神捕二人會出現在這玉門關很是意外,驚訝道:“陳兄?你們怎么會在這�!�
陳本孤很是享受慶小年的夸張的表情,能先一步慶小年,他的確是滿意至極,身旁的孫海峰更是如此,臉上掛著得意之色,率先開口道:“怎么,你以為這些事情只有你慶小年才會想得到嗎?”
慶小年看著得意洋洋滿是倨傲的孫海峰,一笑置之。
陳本孤也笑道:“其實我們二人也是借慶兄之見,才查到這里的�!�
慶小年疑惑道:“借我之見?”
陳本孤繼續道:“不錯,當慶兄對我們說那封金字信與林富貴有關的時候,我們回去就立馬查尋了林富貴的入關和出關的信息,立馬就發現了一個巧合。”
慶小年問道:“什么巧合?”
陳本孤答道:“收到這封信的時候,剛好是林富貴入關的四天前,而這四天的時間足以讓林富貴入關到達揚州�!�
慶小年點了點頭道:“你的意思是說,林富貴從西域回揚州后,就把信悄悄的放在了王府的門口?”
陳本孤回到:“沒錯,的確不排除這個可能,所以我們就猜想一定是林富貴在這里遇到了什么,所以我們連夜啟程,所以比天亮才走的慶兄自然是先到一步,我就知道慶兄也是一定會來的。”
慶小年不關心他倆何時到此地,在意的還有沒有別的線索,遂問道:“就只有這一點?”
一旁的孫海峰按捺不住道:“當然不僅僅這一點,另外我們還發現林富貴這次出關到折返關內,僅僅才用了一天的時間。”
慶小年有些詫異,道:“一天?”
孫海峰點了點頭:“沒錯,他出了玉門關后僅僅一天又反回了玉門關,一個西域商人去西域賣貨,多則一個月,少則十天半月。而這次林富貴一天就賣完回程了�!�
“不對,這次他沒賣就回來了�!睉c小年突然眼神堅定道。
陳本孤和孫海峰同時疑惑看向慶小年。
慶小年繼續道:“那日在林家小院的堂屋,他的行囊就在角落,里裝的都是中原的特產貨物�!�
陳本孤道:“也就是說,林富貴并沒有去西域售貨,而是又拿著貨物回來了?”
慶小年點了點頭,道:“沒錯,我們不妨大膽的設想一下,林富貴本來是想拿著貨物上街去賣,可以途中發現了什么,顧不上賣貨又趕緊折返回了揚州,回去之后又寫了一封信偷偷放到了王府門口�!�
陳本孤突然一拍大腿,心奮不已道:“沒錯!后來就走漏了風聲讓人滅了口!這么看來我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這時一旁的孫海峰卻幽幽道:“西域這么大,我應該從何處下手。”
慶小年聽后聳了聳肩,答非所問:“關外離這最近的客棧在哪�!�
陳本孤不假思索,“龍門客棧。”
“好,我們就去那!”
陳本孤面帶疑惑道:“我們去客棧做什么?”
慶小年道:“去客棧還能干什么,自然是去喝酒吃肉,然后再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覺嘍。”
孫海峰臉色鐵青:“慶小年,我們是出來辦案的,不是來和你花天酒地的!”
慶小年拿出了銀質器皿沖著孫海峰搖了搖,“里面沒酒了,我自然是要去客棧買酒喝,我都趕了兩天兩夜的路了,也該好好的睡一覺了吧,我可不像你孫大捕頭一樣像只壯牛就只有一身蠻力,什么雜草也吃的進去什么雜窩也睡的了覺。況且我的馬兒也累了,也需要好好的睡覺是不是。”
慶小年拍了拍馬頭,只見天方大馬突然仰天長嘶,雀躍的踩起了小碎步像是在回應慶小年的話。
“慶小年你不要指桑罵槐,我們為朝廷辦事就是要恪盡職守,哪像你這種下流胚子,整天只知道風花雪月。”
此時的孫海峰面色赤紅,可他的確又說不過慶小年,只好干瞪眼。
慶小年微微一笑置若罔聞,輕靈一躍跨上馬鞍,鞭策韁繩,疾馬狂奔向關外駛去。
陳本孤思忖了一會,突然恍然大悟仰天大笑,“我懂了!慶兄果然是智慧過人!”
說完不顧孫海峰怪異的眼神,縱身一躍跳上馬背朝著慶小年的漸遠的背影疾去。
不知所措的孫海峰站在原地愣了一會,罵了句“失心瘋”也只好躍上馬背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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