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只養(yǎng)一條魚是殘忍的,會使這條魚陷入孤獨的境地。
有一種名叫‘斗魚’的寶石藍小魚,當一個魚缸里,放進去兩條寶石藍的小斗魚時,他們會互相廝殺。
孤獨不是容不下別的事物,也不是別的事物容不下自己,不要把自己太當回事。
孤獨,只是把我們手心里所剩不多的自由,悄悄藏在這個小小的熟悉的環(huán)境里。不愿分享,也不能分享。
然后在里面一邊掙扎,一邊享受。
當有一天,發(fā)現(xiàn)自己被剝離了睡眠的能力,晚上一切也在自己眼中消失,只有一片深沉的黑色時,能做的只只能靜靜的待著而已。每一個黎明的到來,都會覺得如同重生。
這是一個沒有皓月繁星的夜空,被它籠罩著的是一片浩瀚無邊的叢林深處,漸漸拉近視角,一顆枝葉顯得極為蓬勃繁茂的老楓樹在那一片范圍內(nèi)顯得有些鶴立獨群。
這顆老楓樹樹洞中,正躺著一個裹著艷麗袈裟的和尚,和尚翻來覆去后,伸出雙手,在眼前晃了晃,眼神空洞的說道:“一到晚上怎么就瞎了呢?”
和尚嘆了口氣,又喃喃自語的唱到:“借我借我一雙慧眼吧,讓我把這紛擾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
和尚止住歌聲,再次長嘆一聲,又一翻身,手無意摸到一個圓滾滾有些彈性的物體,嚇的大叫道:“什么東西!!!”
話音未落,人已經(jīng)跳出了樹洞。
這個樹洞是自己這三天來打趴下無數(shù)想共享樹房的對手才得到的。
樹洞并不大,加上和尚有些微胖,用他的原話,這個大小很尷尬,屬于一個人有些多,兩個人絕對不夠用。
可剛剛身邊無聲無息地多了一個皮球一樣的東西,有體溫,軟軟的。
就好比被人用黑布蒙住了雙眼,兩眼一抹黑的情況下,讓你走進開放的動物園,突然!!摸到一個毛茸茸的物體,像在隨著呼吸起伏,誰都會嚇個半死。
四周安靜的像被全世界拋棄了一樣,剛剛喊得那一聲并沒有任何回應(yīng),什么都沒有。
和尚不敢再進去,那一下觸摸嚇得差點魂都要出來了,心里的陰影揮之不去。
但也不敢離開樹洞太遠,此時雖然兩眼摸黑,至少這附近的地形還算熟悉,不至于有太多危險。
看不見的時候最好的辦法是待在原地別動。一切等熬到天亮再說。
和尚三天沒睡著過,依舊很精神。
當心里為某事期待著天明時,黑夜越是漫長的像再也不會有黎明的到來。
像熬過了一個世紀,那座直入云霄的筆山背后,開始散發(fā)微弱的光芒,在這漫無邊際的叢林中,那并不是太陽,只有一輪緋紅色的殘月正躲在山后悠悠的往上攀爬,就像一個提著燈籠在艱難攀登山峰的老者一樣。
和尚借著第一縷微弱的光往樹洞里看去,極認真極仔細的看,終于確認了那里面躺著一個人,一個女人,一個身懷六甲的女人和一只大皮箱。
和尚猶豫半天,決定先搬救兵。要有危險,怎么能自己一個人扛呢。
他找到了離他最近最大的一顆樹洞,叫醒了一個道士。
從住的樹洞大小來看,在武力上,和尚至少差幾個檔次。和尚幾次猶豫,想必臉色的青紅色就是道士留下的作品。
道士原本正好端端的閉目打坐中,被和尚打攪,臉色十分不善。盡管和尚已經(jīng)很小心翼翼了叫了很多聲“仙師”。
聽完和尚的解釋,兩人還是來到了和尚住的樹洞前。
“肚子里的孩子,日落前就要出生了”。道士說道。
“問題是女人和孩子誰先生誰先死?”道士用手指勾了勾自己嘴唇上的胡須皺著眉接著問道:“用你慧眼看看,這什么情況?”
和尚點了點頭,開始聚精會神的看著,只見這女人穿著一件黑色風(fēng)衣,“從身材外形上看,十分高挑勻稱,170的身高不多不少,體重110,畢竟肚里那位就有7斤,所以這個比例對一個女人來說算是很不錯的身材了。”和尚喃喃自語的說道。
道士反手一巴掌扇向和尚的禿頂怒道:“老子讓你看她什么來歷底細!”
和尚反應(yīng)也快,堪堪躲過了道士的那一巴掌,嘿嘿笑道:“習(xí)慣了習(xí)慣了。別著急啊,我看看啊。”
和尚再次認真起來。
“來路和咱們相似,應(yīng)該也是突然出現(xiàn)在這個島上,她身上的傷有些特別,氣血中的勒痕是用捆仙鎖勒出來的痕跡,而且捆了足足三天,看她的胎氣,這孩子原本昨天就該生了,或許這捆仙鎖是為了延遲這孩子的出生。你看她氣息雜亂,生命力很微弱了,三魂六魄沒有要離體的征兆,剩下的時間,只怕很難生下這個孩子。只是...”
和尚皺著眉繼續(xù)說道:“這女人身上的穴位被高手動過。”
道士蹲下來給孕婦把了脈說道:“我倒是能恢復(fù),可無論怎么動,都會直接要了肚子里這孩子的命。”
他自然知道突然冒出一個即將生產(chǎn)的女人,自然有人目的是要這個女人將小孩生在這個環(huán)境。一切都像是精心計算。
道士說的無波無瀾,又問道:“為什么她身上沒有印記?肚子里的又什么來歷?”
“那伙人在我們身上留下的印記,雖然低級了一些,但普通人沒手段清除,可穴位被封印,氣息雜亂,我眼里的就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和嬰兒。”
和尚突然像靈光一閃,興奮地說道:“最好的辦法就是解開她的封印,說不定她知道我們?yōu)槭裁磿谶@里!”
道士沒有說話,像在考慮。
“你想這迷宮一樣的荒島,我們都難活下去,這快死的產(chǎn)婦,就算生下了孩子,這孩子能在這活的成嗎?”和尚繼續(xù)鼓動道士。
兩人不在說話,都看著女人和那個大大的皮箱。
“男孩兒女孩兒?”道士打破了平靜。
……
“男孩兒”。和尚說完笑著下意識的拍了拍道士的肩膀,差點脫口而出“恭喜啊”這三個字。一股殺氣凌人!瞬間收回了自己的手。
“你不做婦產(chǎn)科醫(yī)生做和尚真是可惜了!”道士冷嘲熱諷了一句后,朝皮箱走去。
和尚自始至終都不愿意去碰那個皮箱,他懷疑里面裝著炸藥或者別的什么致命的東西。當?shù)朗磕贸銎は浜螅呀?jīng)悄然無聲的躲遠了。
“咔!”皮箱的扣子彈開了,里面除了一些衣物,就是嬰兒用品,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和尚跑了回來。道士把箱子丟給了和尚。說道:“這女人怕活不過今天,要不你來接生?”
和尚連連后退,“咱們出家人哪能進產(chǎn)房,再說我也不會這個啊...”,和尚無奈道:“我去找接生婆!”
道士一把拉住想溜的和尚,“你留下看著!在這里,找人來,得靠這個!”道士說著揮了揮自己的拳頭,道士個頭體格都不如和尚,可這雙精瘦的拳頭卻讓和尚連連答應(yīng)。
看著道士離去,和尚無奈地看著自己肉掌自言自語道:“佛祖是公正的,給了我一雙看透一切的慧眼,卻沒給我一雙殺人于無形的雙手!”
“我要!這雙手有何用!!!我有這慧眼又如何...”
女人的生死在和尚跟道長眼里,似乎就像是已經(jīng)被判官拿起紅筆隨時會在生死簿上劃去一樣。
能做的就只剩等道長找來能接生的人,或許還能保住其中一條人命。
為了保險起見,和尚還是背著樹洞盤腿坐下為背后的人念誦著《藥師咒》。
完全像忘了自己剛剛還想不顧肚子里的嬰兒直接弄醒女人的事。
道士遲遲未歸,和尚開始不淡定了。道士前兩天跟他說過,無論在叢林那個地方,都能聽到海浪聲,或者這是一個十分遼闊的島,可他卻沒看到過海浪,只有無邊無際的森林和潛伏的殺機……
道士會縮地成寸的道術(shù),一日能走出百公里,卻一粒沙子都沒見到,海浪的聲音還是毫無變化,人,依舊在這無邊無際的森林之中。想在這里找?guī)讉婦人談何容易,何況要找會接生的婦人。
難道,真的要自己來嗎?和尚失神的再次看著自己的雙手發(fā)呆。
一陣疾風(fēng)吹過,道士手提著一個身形靚麗的姑娘出現(xiàn)在和尚面前,道士還是那個插著發(fā)簪的道士,可姑娘卻是個披頭散發(fā)的姑娘。
“嘔,嘔....”姑娘癱坐在地上大吐。
“這顆老楓樹怎么枯死了?”道士也不理會那姑娘,盯著和尚身后的楓樹說道。
“剛死。”最后一片勉強掛在樹梢枯葉緩緩飄落,和尚轉(zhuǎn)身用手指了指女人的肚子。
“不會是個怪胎,妖怪吧?”這回輪到道士吃驚,怪事他見多了,但怪事從來不會發(fā)生在普通人身上。
和尚搖了搖頭道:“這樹的精氣沒了自然和這對母子有關(guān),可我卻看不到任何聯(lián)系。”
和尚擁有的并非真的火眼金睛,而是佛家中罕見的慧眼,萬物都有精氣,精氣在普通人眼里是無形的,在慧眼看來卻各有各的色彩。
一直以來,和尚看不到的,無非就兩種原因,一個是對方實力碾壓自己簡直不在一個維度的那種碾壓,一個是死物,比如曬干的柴火斷了根也就沒了生氣。這女人和孩子卻是屬于有生氣,只是普通人的生氣。
和尚有些苦惱,再次想讓道士弄醒這個女人,剛準備試試,只見道士像松了口氣,擺擺手說道:“只要不是怪物就成。”
指著大字躺在地上的姑娘說道:“這個是醫(yī)大的學(xué)生,婦產(chǎn)科的,你們可以交流交流經(jīng)驗。”
和尚也不愿去琢磨了,一臉虔誠地笑著拍著自己的胸膛說道:“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他走到姑娘面前,用拇指點了一下姑娘的額頭。
姑娘醒了,看著天空中掛著一個光禿禿锃亮亮像鹵蛋一樣的光頭,正笑瞇瞇地看著自己。嚇的聲嘶力竭的干嚎!!眼看又要缺氧再次暈倒過去,和尚一巴掌拍在姑娘額頭!
姑娘冷靜了,呆呆的問道:“我在哪?”
和尚依舊一副脫俗的笑容也不言語,用手指了指樹洞里的產(chǎn)婦。
姑娘這才想起來前一秒有個道士問完自己能不能接生,自己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下一秒就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了……
姑娘理了理自己的亂發(fā),用手上的皮筋扎了起來。
她看了看兩個年紀不三不四早已奔五了的怪叔叔一眼,沒有想跟兩人多說一個字的興趣。直接朝著‘產(chǎn)房’走去。
姑娘很努力地使自己鎮(zhèn)靜。作為即將走上醫(yī)學(xué)領(lǐng)域崗位的棟梁,作為一個即將成為出色的婦產(chǎn)科主任的學(xué)生,醫(yī)療環(huán)境越嚴苛,圍觀群眾顏值越是惡劣,越能考驗自己的醫(yī)術(shù)和心境!記住,救死扶傷是醫(yī)生第一準則!!她默默的安慰了自己半分鐘。
鼓足勇氣伸出手指在女人頸部動脈上摸了摸,還在跳,證明還活著。肚子也有明顯的胎動。
“她現(xiàn)在基本是個植物人,所以沒辦法和你有任何交流和互動。”和尚在外面笑著說道。
“給植物人接生?”姑娘有些意外,再次伸手朝女人的鼻子那試探著,沒有呼吸。又把手指放在自己鼻子下面,也一樣沒有呼吸。
“我們都沒有。”道士說。
姑娘嘆了口氣,像是得到了一個意料之中的答案。但這些目前都不是最重要的,只有給眼前的病人順利接生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我需要很多熱水,剪刀,干凈的布、衣服。快,羊水已經(jīng)破了!”姑娘十分著急道,看著女人的臉上開始不停地冒出豆大的汗珠,下意識的又伸手想去摸女人的額頭。
突然,姑娘的手腕一緊,女人的手像鉗子一樣死死的抓住她的手腕,女人睜開布滿血絲的雙眼盯著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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