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苗苗這廂聲淚俱下,蘇祖堯那邊卻是暗自得意,看來李德福說的對,一個貧民丫頭確實要比一個張揚跋扈的富家小姐好掌控,更何況這個貧民女還有軟肋握在自己手里。
秦苗苗一邊擦眼淚,一邊拿眼角瞄著蘇祖堯,看到他得意模樣,便知道這是相信自己了。
“朕要你做的事很簡單,并且你按照朕說的做,朕也不會虧待你,反而會開恩,讓你嫁給武安君也說不定呢!碧K祖堯眼中全是探究,他在細細觀察秦苗一舉一動。
秦苗苗停止了哭泣,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半晌才回過神來,似乎察覺出自己失禮,又立馬垂下頭去。
“其實想要嫁給武安君不難,只要你守口如瓶,不將蘇木以前的事說給他聽,又愿意忠心與我,我會保你全家平安,并且賜婚與你,讓蘇木明媚正娶的將你迎進門。”
秦苗苗低下頭,眼波流轉,似在考慮,其實是在罵蘇祖堯:“這個老皇帝不僅是要自己瞞著蘇木以前的事情,他這是還要自己做他的細作,每日監視蘇木!币粋爹,做到他這份兒上,也是夠悲哀的。
罵歸罵,秦苗苗還是連連點頭,并且順便表一表忠心:“皇上您放心,我愿意聽從您的所有安排,只是……”
“怎么?你還要跟朕談談條件不成?”蘇祖堯此時胸有成竹,他知道秦苗苗如此在乎親人,是斷不會做出忤逆他的事。
他這一斥問,秦苗苗又戰戰兢兢覆在地上多磕了幾個頭:“民女不敢,民女只是想見見姐姐和父母一面。”
蘇祖堯廣袖一揮:“他們都好好的活著呢,等你完成我交代的事情,我自會讓你們相見,”
李公公跟在蘇祖堯身后,也匆匆走了出去,只是在臨走關門前,別有意味得看了秦苗苗一眼。
早朝結束,皇帝將寧國候和蘇木二人留在長青殿,說是有事情商議。
自從秦苗苗失蹤以后,蘇木整日心情結郁,茶飯不思,又因為皇上幾次三番的催婚導致他精神更加萎靡。
寧國候是蘇木為太孫時候的老師,二人關系親厚,如同父子,至少蘇木是這么認為的。
無論蘇木有多不情愿娶安子玨,但他見到寧國候的時候依舊還是恭恭敬敬:“老師,近日可好?”
寧國候笑的分外慈愛,眼角的皺紋都聚在一起:“小木最近清瘦了些,可是有心事?”寧國明知故問,他早就已經看出來是自己的女兒在倒追蘇木,落花有情,流水無意。
蘇木被寧國候問的有些尷尬,不自然的撇了一眼寧國候,似乎有些為難:“老師……我有事想跟你說……”
他的話說到一半,卻被寧國候打斷:“小木啊,我們先進去吧,以免皇上先到了。”
蘇木只能悻悻的閉上嘴,二人一前一后進了殿。
二人剛剛站定,蘇祖堯就大步流星的從后殿趕了過來,精神抖擻,走起路來八字胡都飄了起來:“你們二人來的到時快,哈哈哈……”
蘇木一向敬愛自己的父皇,幾乎達到了君憂而憂,君樂而樂的地步,可是今日他卻是真的笑不出來。
站在一旁抿著唇,沉默不語。
寧國候是大夏的元老,早在蘇木皇爺爺在位時,他就已經封侯,所以面對蘇祖堯他多數時候表現的極為冷淡,甚至帶著些傲慢。
他的態度蘇祖堯也早就已經見怪不怪,所以并不放在心上。
也不管二人的態度,端端正正的坐在了龍椅上。
寧國候與蘇木依禮鞠躬問安:“吾皇萬歲!
蘇祖堯一直都十分享受群臣頂禮跪拜,再加上今日的心情好,所以開口時依舊滿心愉悅:“不必多禮。今日叫你們二人來是想商量一下蘇木的婚事。”
蘇祖堯的話一出口,蘇木身子一僵,今日怕是他唯一拒絕的機會了,如果在不明確表明自己的態度,恐怕真的要娶安子玨進門了。
只是寧國候比蘇木更快到接過了話頭:“回皇上的話,老陳已經開始操辦玨兒和小木的婚事了,玨兒的嫁妝都已經準備齊全,就等著皇上您下旨賜定婚期了。”
寧國候的一番話完美的堵住了蘇木的嘴,他如果此時提出來,會同時得罪寧國候和自己的父皇,但是為苗苗,他又不得不說,自己已經答應了會娶她,雖然她現在下落不明,但是自己也斷不會就這樣娶了他人。
“父皇,兒臣有話要說!”蘇木雖然心中忐忑,但還是開口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父皇,兒臣不能娶子玨!”
他的話具有爆炸性,可是在場的兩位皆是身經百戰,并沒有什么過激的反應,只是目光淡淡的看著蘇木,在等他的下文。
蘇木猶豫了片刻,雖然秦苗苗囑咐過他,不要在父皇面前透露自己有娶她的想法,可是今時不同往日,蘇木已經可以確定,秦苗苗就是被皇上軟禁起來,如果自己再不做點什么,恐怕這輩子就再也見到她了。
“老師,父皇,兒臣心有所屬,已經立誓要娶那名女子為妻,所以是就不能再耽誤子玨了,請父皇收回成命,取消我與子玨的婚事吧!”
蘇祖堯先是瞟了寧國候一眼,看其神色沒有變化,才故作為難的開口:“小木,你這婚事是你皇爺爺定下的,他那時立你為皇太孫,長大了接替太子之位,這第一個要求便是要你娶安家的女子為妃。你如今要悔婚,不是在忤逆你皇爺爺的圣意嗎?”
他這一番即是說給蘇木聽,也還說給寧國候聽,忤逆圣意?太子的身份早就被你給廢了現在又來談什么忤逆圣意?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蘇木猶豫了半晌,沒有回答蘇祖堯的話,而是雙膝一彎,跪在殿前:“兒臣不孝,請父皇取消我與子玨的婚事!碧K祖堯裝模作樣的將手里的茶杯朝著蘇木擲了過去,聲音也跟著拔高幾度:“混賬!”
寧國候為官幾十載,什么樣的陣仗沒見過,所以面對父子的一唱一喝他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冷眼站在一旁,他倒想看看自這對父子能給自己唱出一場什么樣的大戲來。
蘇祖堯在演戲,但是蘇木沒在演啊,他是真的以為皇上生氣發怒了,蘇祖堯丟過來的茶杯他躲都沒躲,直接再砸了額角上,茶杯落地而碎,蘇木的額角也跟著滲出血絲,饒是如此,他依舊俯身在地,磕頭認罪:“兒臣不孝,請父皇息怒!
蘇祖堯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寧國候,語氣滿是愧疚:“安侯爺,依你所見此事該如何處理?”
寧國候睨了眼跪在地上的蘇木,心下嘆息,他是受了先祖遺命,要輔佐蘇木登基繼位,可是這些年他卻有負太祖圣恩,不僅沒能輔助蘇木,反而讓他流離在外多年。
“回皇上,一切單憑您來做主!睂巼蛟缇鸵呀浛闯鰜砘噬辖袢帐枪试谘輵蛲泼。所以他即便今日不答應,以后皇上也會找借口逼自己就范的,他的手段自己還是了解一二的,只是蘇木今日的做法難免讓他有些失望,他為了一個女人不考慮自己今后的前程,實非明智之舉。
蘇祖堯故作為難的沉吟一會兒,大大的嘆了一口氣:“即是如此,朕就取消你和安小姐的婚事,以免你辜負耽誤人家一生。”
雖然蘇木今日受了責罵,但他心里卻是雀躍的,既然父皇同意取消自己的婚約,那么就說明自己娶苗苗的過程中又少了一道阻礙。
或許過些日子,自己再努力一些,父皇就會放了苗苗。
寧國候與蘇木離開,蘇祖堯對這個李公公使了個眼色,兩名宮女一左一右帶著秦苗苗來到殿前。
面對秦苗苗時,蘇祖堯沒了在蘇木面前的那份慈愛,奸詐的嘴顯露無遺:“剛才的話你都聽到了?朕已經取消了蘇木與寧國候府風婚約,你如果對朕忠心,或許武安君夫人的位置,朕可以賞賜給你!”
秦苗苗點頭稱是,順便低下頭,掩飾自己眼中的不屑:“賜給我?我稀罕什么武安君夫人的身份?開玩笑!我稀罕的是蘇木的人!”
見到秦苗苗低頭沉默,蘇祖堯以為她是害羞了,所以并未放在心上,而是自顧自的繼續不要臉:“你的父母和姐姐我都已經安頓好了,只要你以后守口如瓶,并且能忠心于我,我就能保他他們吃穿無憂,但是你若不按照我說的做,我可不保證他們能活到哪一日!
秦苗苗雙手攪在一起,一副畏懼害怕的模樣:“是,皇上的話,民女都記下了,民女一定謹遵您的旨意,不敢有半分怠慢!
每次訓話都是這么幾句,秦苗苗想不記住都難。
不過一想到馬上就能看到蘇木,什么不開心都被放在了一邊,在這個時代蘇木早已成為了她唯一的寄托與向往。
第二天一大早,對是一大早,秦苗苗一陣風兒似的刮出了皇宮,又一陣兒風般的刮去蘇木的君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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