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走的那天,秦苗苗一直送到長安城十幾里外,二人這才依依不舍的分開。
回了城的秦苗苗落寞了半日,復又打起精神,現在的境遇容不得她善感頹敗,她需的一路打起精神,披荊斬棘,戰(zhàn)無不勝才行!
她最近在長安城的東街,也就是富人區(qū),建了一座學堂,托人拉關系,請來了學問大師丘軼儒老先生作為教書先生。
這學堂從最初籌辦的幾日就已經轟動整個長安,而名動長安的原因有兩個,第一是丘軼儒老先生任教,二是這個學堂招生只收女子!
學堂只收女子可是長安城內的奇聞一件,甚至整個大夏僅此一間。
而秦苗苗創(chuàng)辦這間女子學堂的原因其一自然是為了賺錢,不然怎么會花大價錢買地皮建在富人區(qū),其二她將這間學堂的入學門檻提的很高,只有官家小姐或是富家千金才可以入學。其實說的直白一點,她辦著學堂沒有任何公益性,而是出于商人的利益來行事,主要目的就是斂財,其次攀附結識權貴,她就是這么俗,俗不可耐。
學堂不僅設立了詩書禮儀常規(guī)課,還有琴棋書畫等興趣班,更有化妝,美發(fā),衣著穿搭特色班,樣樣都是請長安城內最好的老師。特長班請不到老師,就由秦苗苗暫時代課。
當然秦苗苗花了這一番心血,學費也是高出天際,每年設兩學期,每學期每人五百兩紋銀。
這個價格百姓一聽都連連退后,長安城內尋常百姓一年有百兩花費已是綽綽有余,一年一千兩銀子的學費,嚇退了所有百姓。不過官家商賈的小姐千金們卻趨之若鶩,開學不足半月,長安城大半的名門閨秀都在秦苗苗的學堂入了學,并且拿這個當做炫耀的資本。
秦苗苗的特色特每旬一節(jié),雖然課時少,可是卻成了學生們最喜愛的課程,物以稀為貴,每次上秦苗苗的課,從來沒有學生缺席,各個聽得聚精會神。
而秦苗苗的身份也在悄然發(fā)生著改變,從低人一等的商女,慢慢變成了受人追捧歡迎的女老師。
雖每旬一節(jié)課,但是幾個班排下來,秦苗苗也享不得幾日清閑。
她還要兼顧其他的生意鋪子,近幾日各地的糧店和藥材鋪子忙了起來,林藥匣子去四處巡視不在京城,所有生意的事情又都壓在她一人身上。
難得這一日忙里偷閑,前一日她赴了一場宴會,飲了酒,這一日便推了所有事情,想著睡了一個懶覺。
本想著睡到自然醒,可是才剛剛過了辰時,便有丫鬟來敲門,秦苗苗雖是極不情愿,可也怕耽誤了事情,所以臭著一張臉,將門拉開,眼睛半睜半闔,睨了丫鬟一眼:“小美,怎么了?”
小美看著秦苗苗還沒睡醒,說起話來分外小心,將手里裝信的竹筒呈到秦苗苗面前:“主子,您的信。”
秦苗揉著眼睛打開信箋,看了內容,頓時睡意全無:“小美,快快替我洗漱,備車在門口等我。”
小美似有不不解,無意開口詢問:“主子,今日您不是不去學堂嗎?”
“有點事情要去學堂處理,柳先生待會問起我,你便告訴他,我今日去學堂授課了。”
信是宮中線人傳出來的,說是李公公今日會出宮去大皇子府宣旨,并且行程安排是要去金玉坊的。
秦苗苗坐上馬車,心里微有不安,這李公公怕是有事情要說,從蘇木走后,自己再未進宮,而宮里的線人畢竟地位有限,能打聽到的東西也是有限。
一路到了金玉坊,并未有馬車停在門前,急急進到店內,金玉坊的掌柜十分意外:“呦,您怎么突然過來了?”
秦苗苗環(huán)視了一圈殿內,因為剛剛開張還沒有客人登門:“去將前幾日緬甸進貨來的那個玉玲瓏拿來。”
這玉玲瓏她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為它貴,看進貨單時秦苗苗就肉疼了好一會兒,幾千兩銀子就換了那么一個小玩意兒,但是今天她恐怕要疼得暈過去了。
這李公公不是無事閑逛的人,他要來必定是有事情要說,但是他的脾氣秦苗苗也猜了大概,自己不出點血,他怕是不會說。
掌柜剛剛將玉玲瓏拿出來,秦苗苗還沒來得看,李公公便帶著兩個侍衛(wèi)一個小太監(jiān)進了鋪子,見到秦苗苗,滿臉褶子都擠到了一起:“呦,秦姑娘,好巧啊。”
巧個屁!他是故意泄露口風給線人的,不然那錢人怎么會如此精準的知道他的行蹤。
“今日一早起來,看見此處有祥云飄過,我就想著來沾沾福氣,這不,就遇上您了。”
李公公笑得更加燦爛,翹著蘭花指:“你這鬼機靈兒,少在這和我貧嘴。我今日來是正事,熹妃娘娘想要一個玉枕,但是離進貢還有兩個月呢,所以讓我來出宮尋一尋。”
秦苗苗眼波流轉,心下已經明了,看來自己這玉玲瓏不獻出去這消息也是得不到了:“您來的正巧,前兩天店里剛剛進了新貨,老魏去把店里最好的玉枕拿來給公公!”
吩咐完老魏,便殷勤的將裝著玉玲瓏的盒子遞給李公公:“公公,這是我前一陣兒在您那借的,今天正好還給您。”李公公看了看身旁木頭一樣的侍衛(wèi),打開錦盒掃了一眼,在看到里面東西的時候,眉毛一挑,復又快速的闔上蓋子。
隨后遞給身后的小太監(jiān),拂了拂袖口,漫不經心的輕聲開口:“皇上收回了大皇子的輔政之權,而且吏部的尚書崔之霖也辭官告老還鄉(xiāng)了。”話音一落,李公公眼光別具深意的看著秦苗苗,眼中神色意味深長。
秦苗苗面上雖然依舊平靜但心里確實掀起萬丈波瀾,蘇木有危險了。
雖不什么大危險,但秦苗苗關心則亂。
送走了李公公,秦苗苗急忙回了宅子,不想柳凡和安羨離都,等在前廳。
“苗苗今日授課怎回來的這么早?”柳凡一邊飲茶,一邊開口詢問。
安羨離則坐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著秦苗苗,仿佛已經猜出她在說謊一般。
秦苗心里惦記著蘇木,沒有時間在這里和他玩眼神,拋了一記白眼給他,也不解釋:“柳凡,你們是在等我嗎?有事要和我說?”
這下不等柳凡開口,安羨離卻接過話頭:“我有一位遠方親戚害了怪病,想請美人兒前去救治,所以我們二人要雙宿雙飛,過一段沒有你打擾到日子。”
秦苗苗皺眉,怎么偏偏在這個時候柳凡要離開:“你們要去哪里?幾日回來?”
安羨離再次搶在柳凡之前開口:“這次路途較遠,要到梁國境內,來回估計得兩個月左右。”
秦苗苗有些驚訝,驚訝他們要去如此遠的地方,梁國在大夏南,隔著一道烏蘇江。通行不便,所以兩國之間很少往來。
而對于安羨離的話,秦苗苗則是半信半疑,安家什么時候在梁國也有了親戚,怕不是胡謅騙柳凡同他出去而已。
想到此,秦苗苗便更要囑咐一番,甚至生出了幾分阻攔的想法,柳凡心思單純,安羨離狡猾奸詐,放他們二人單獨出去,秦苗苗是一百個不放心:“柳凡,你想好了嗎?非去不可?”
秦苗苗的一番話,自然惹得安羨離不滿,一旁吆喝著:“誒,丫頭,美人兒和我一起出門,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就是被千刀萬剮也不會讓別人傷了他一根汗毛的。”
“得得得!當我沒說,柳凡,你隨我來,我有事要和你單獨說。”雖然安羨離從未有對他們不利,但朝局險惡,她萬事皆要小心謹慎。
伴著柳凡回了他的藥房,一屋子的瓶瓶罐罐,家具擺設里都沁著藥香。
秦苗苗還有蘇木的事情要處理,張口便是開門見山:“柳凡,這次和安羨離出去,即是你自愿,我也不能多加阻攔,但是一定要萬事小心。”
柳凡點點頭,依舊是那副高冷的模樣,無論在這城中待了多久,他依舊是那副不食人間人間煙火的模樣,這瑣碎的凡事一絲一毫都不能將他侵浸染:“我會小心,你在這也要多多防范,臨走之前我會給你留些應急的解藥和毒藥,以備不時之需。”
二人交談完,秦苗苗回到自己的房間提筆寫了信箋。通知蘇木恐怕會有人對他不利,只是她未提那人可能是他的父皇,將信送出,她便在房間內兜著圈,低頭思量,蘇木那邊也許已經遭遇意外,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皇上想要算計一個人,如捏死一只螻蟻般輕松。
只是秦苗苗雖焦急,但心里多少還是有低的,皇上算計蘇木,只是想給他安個罪名而已,不會傷他性命。她此時最怕的是蘇澈狗急跳墻,做出極端的事來對付蘇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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