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守在西域的蘇木現在每日想的最多的便是秦苗苗,他給秦苗苗的家書與戰勝的捷報一同送去了長安。
之后每日便是等待,他在家書已經言明,讓秦苗苗盡快找個借口離開長安。
但是蘇木等來了皇上的圣旨,卻依舊沒有等到關于秦苗苗的任何消息。
漸漸有不安涌上心頭,傳旨的御林衛已經抵達西域的王宮。
蘇木同四皇子與五皇子,還有諸位將領守在大殿,等候宣旨。
宣旨的御林衛首領見到蘇木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恭喜武安君大勝。這是皇上御賜的慶功酒!”
身后端著托盤的御林衛上前一步,將手里的托盤舉國頭頂,而與此同時,殿內隨行的其他御林衛也端著托盤將酒分發給其他的將軍將領。
蘇木看著遞到面前的酒杯,有一瞬的遲疑,圣旨與御賜的慶功酒一同而來,為何先飲酒而后宣旨?
看出蘇木的遲疑,傳旨的御林守衛緊忙開口:“武安君,這是皇上特意吩咐的,他與您雖相隔千里,但是依舊為有您這樣對皇子感到欣慰喜悅,所以請您先飲此酒,是父子情誼,再宣圣旨,已示君臣之禮。”
聽了御林衛的一番解釋,蘇木登時放下戒心,看來是自己誤會父皇的意思了。
就面前的酒杯端起,身后的四皇子與五皇子也依次為之。
高舉手中酒杯,面朝東,躬身拜了三拜:“兒臣多謝父皇隆恩!”
禮畢,將酒湊到唇邊,準備仰頭飲下。
在此時殿外卻傳來一名女子的呼喊:“侯爺!這酒里有毒!酒里有毒!”
聞言在場的所有人皆是一驚,唯有站在蘇木對面的御林衛面色一沉,隨即高聲責罵:“哪來的女子如此莽撞大膽!來人!拖下去亂棍打死。”
御林衛首領的反應被蘇木一絲不落的人看在眼里,眼中充滿懷疑。
“首領大人……此女是我的婢女,不懂規矩,我一定好好管教。”雖然與吟雨無情,但是畢竟她從小和自己一同長大,蘇木總不能看著她被打死,況且事出蹊蹺,他知道吟雨不是如此沒有分寸之人。
雖然蘇木開口,但御林守衛卻沒打算就此放過吟雨:“即便侯爺開口,臣也不能這般輕易的放過這女子。”
被兩名御林守衛架著的吟雨面色焦急,她不是為自己的處境焦急,而是因為她真真實實的沒有說謊,蘇木端著的酒里卻是有毒,不僅僅他的杯中有毒,其他將軍首領的酒中也有毒,這毒是兩個人所為,蘇木酒里的毒是皇上命人投的,而將士酒里的毒卻是寧國侯買通御林守衛偷偷放進去的。
蘇祖堯的投毒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除了蘇木,他一直是他的心頭大患,而寧國侯投毒,不是為了殺人,而是為了激起眾將的反叛之心。
所以今日之事成不成,就看吟雨能不能攔住眾人不喝下毒酒了:“侯爺,吟雨所說千真萬確,皇上的圣旨是賜你死罪的圣旨,所以那酒里下了砒霜!侯爺你一定相信奴婢!”
聽了吟雨的話,御林首領的臉由白轉青,低下的將士們也紛紛議論起來,站在隊伍最后位置的一個副將,趁著大家不注意,將他隨身佩戴的銀飾偷偷的放進了酒杯里。
銀飾沒入酒杯,不過片刻之間原本光潔的表面歷時生出一層黑霜,看著酒杯里發黑的銀飾,那個副將也顧不得禮數,倉皇的將手里的酒杯扔出,大喊出聲:“這位姑娘說的沒錯,這酒里有毒,酒里有毒!”
一時嘩然,那名副將舉著手里的銀飾沖到蘇木身前:“侯爺!這酒里千真萬確是被下了毒!我們為大夏披肝瀝膽,生死不顧,得勝以后皇上竟然要殺我們!侯爺,末將不服!”
御林守衛慌忙的退后兩步,他只知道武安君的酒里有毒,卻不知其他人的酒里為何也有毒,眼風掃過同來的手下,其中一人畏首畏尾的向后縮了縮,躲開了他的目光:“侯爺,這其中一定是有誤會,有人偷偷在酒里下了毒!”
此時他說話蘇木時半句也不會再相信,可是礙于他的身份,蘇木也不能太過無禮,畢竟他代表的是自己的父皇。
躊躇之時,身后的五皇子開口查言:“三哥,我相信父皇不會如此對我們的,既然這酒被賊人下了毒,我們不喝就行了,首領這酒全當我們喝過了,你快宣讀圣旨吧。”
御林首領呼吸一窒,這酒不喝,他要如何宣紙,著圣旨上明明白白的繡著武漢君恃功而驕,企圖謀逆。
本以為武安君喝了毒酒,宣讀圣旨再無顧忌,可是這酒他沒喝,這圣旨如何讀得?
蘇木目光陰冷的看著御林首領,此時他幾乎已經確定,這毒酒必是皇上所賜,而且這圣旨也不是封賞的圣旨,恐怕是降罪賜死的詔令。
雙方僵持不下,門外卻忽然慌慌張張的跑進來一個衛兵,手里拿著一封信箋,越過其他在場的人,奔至蘇木身前,單膝跪地,將手里的信箋舉國頭頂:“侯爺,長安急報,關于秦側妃的!”
一把奪過信箋,拆開仔細閱看,不過寥寥幾行而已,蘇木卻是盯著看了還半晌。
神情悲戚,恍惚間退后數步,若不是四皇和五皇子將其摻住,蘇木險些一頭栽倒在地。
見蘇木如此,蘇譽頓覺不妙:“三哥,發生何事?”
蘇木只覺胸中巨浪翻滾,一道血氣沖至喉間,開口時未見言語,卻是一口鮮血破口而出。
之后便是死死的盯著面前的御林首領:“來人,將京城來的御林守衛統統給我拿下!”
殿內的將士本就對酒里下毒之事懷恨在心,這回得令,手腳分外麻利,不等御林守衛拔劍反抗,他們便一擁而上將幾人擒獲。
蘇木推開四皇子與五皇子的攙扶,虛虛晃晃的走到慌亂間被丟在地上的圣旨,彎腰將其撿起,展開:“聞討伐西域大獲全勝,朕心甚慰,然皇三子,武安君蘇木,恃功而驕,企圖謀反,罪本當誅,念其皇族血脈,留其全尸,賜其毒酒一杯~”
蘇木的聲音越來愈小,最后消失不聞,站在他身后的五皇子震驚不已:“父皇不會的!”
蘇木將手里的圣旨拋向身后,長長術舒出一口氣,抹去嘴角的血跡,對著站在殿前的眾人沉聲開口,語氣陰冷的好似寒冬冷風,冰冷刺骨:“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今日這旨意臣不能接!將御林守衛壓入大牢,聽候發落,另將四皇子與五皇子帶下去,嚴加看管。”
蘇木下令時未看身后一眼,大步走出殿外:“吟雨,你同我來。”
吟雨低頭快步跟上蘇木,在出了殿門之時,嘴角微微上揚,她今日的任務成了。
來到蘇木的書房,屏退所有下人,只留吟雨一人,蘇木陰寒的目光掃過吟雨:“吟雨,我今日問你的話,你要如實回答,若是我發現有半句假話,定叫你生不如死!”
吟雨聞言偷偷的望了蘇木一眼,眼中全是驚懼,惶恐的點點頭:“奴婢不敢欺瞞侯爺,一定知無不言。”
“說說我這失憶的八年究竟發生了什么事?”事情發展到如今,他必須要知道這八年間到底發生了何事。
這八年來吟雨歲雖未時時陪在蘇木身邊,不過他與皇上之間的事,吟雨還是一清二楚的,這一番話寧國侯早就交給她要如何說了。
將這八年的事娓娓講來,蘇木從未插一言,只是坐在一旁靜靜的聽著。
“一年前侯爺你戰勝西域,但是服了解藥昏迷不醒,秦姑娘也身受重傷被柳凡先生帶走療傷,而奴婢則留在您身旁侍候著,可萬萬沒想到剛剛回了長安,皇上就以各種借口將府里的人盡數調走,據說是都被偷偷處死了,就連戰楓也難逃一死,奴婢整日活在惶恐之中,最后是寧國侯發現的皇上的作為,將奴救出了長安城~”
“我都知道了,你出去吧。”蘇木神情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原本陰冷的眸子又添了幾分戾氣。
吟雨順從的出去,只留蘇木一人在書房內。
房內靜的落針可聞,蘇木雖然表面平靜,心里卻是思緒翻涌,原來他的父皇已經不止一次的利用他,也不只一次的想要殺他!
可是想殺他可以,他甚至可以原諒,也可以不做任何反抗,只是逃離便可,但是他為何要殺了苗苗?她從未與自己提過關于過去的一絲一毫,她甚至在努力的平衡著自己與父皇之間脆弱的父子關系,就是這樣的她,父皇為何還是容不下?
自己從未想過要與父皇爭奪這江山,甚至四處躲避,但是父皇他卻步步緊逼!
罷了,那從今日起,這江山他便要定了!也不等了。
我只想要苗苗一人被你奪走了,我這一生都會愛而不得,那你所愛的江山我便要奪走,讓你也嘗嘗自己最心愛的被人毀掉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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