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苗苗發現一個規律,只要是自己睡覺不回大夏時,她就會一夜無夢,一覺睡到大天亮。
坐在桌子旁她有些詫異的看著父母。
母親一臉擔憂,兩個大大的黑眼圈,顯然是一夜沒睡,而父親也是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不過不似母親那般疲憊,而是帶著些躍躍欲試的興奮?
興奮?何來的興奮?
一邊喝著碗里的粥,一邊裝作漫不經心的開口,因為他知道父母失眠,肯定是因為自己昨天說要回大夏的事情而憂心:“爸爸媽媽,你們昨晚都沒睡好~”
夾了一塊雞蛋放在秦苗苗的碗里,杜婉秋有些為難的開口:“苗苗啊,昨天晚上,我和你爸商量了,我們打算~”
“你別說!我來說!”秦文良將嘴里的包子胡亂咽下,又用手抹了抹嘴角,一副正經嚴肅的模樣:“苗苗啊,我們夫妻,昨日一夜都沒睡,經過一夜的研究,今天正式通知你一個事,那就是你可以回大夏朝~”
秦文良的話說了一半,秦苗苗的眼淚就流了下來,沒有想到她的父母會支持自己回去,突然對父母的愧疚又加重了一些。
只是秦文良下邊的半句話,卻讓秦苗苗止住了哭聲,確切的是驚得她止住了哭聲。
“但是爸爸媽媽還有一個條件,那就是我們也要去!”說到此時,秦文良臉上的那股興奮勁兒又回來了。
回過神兒來的秦苗苗以為自己聽出差了,看向杜婉秋求證:“媽媽,我爸說你們也要跟我一同回去?”
杜婉秋點點頭。換來秦苗苗再一次呆愣。
父母也要回去,可是大夏那么危險:“不行,你們不能和我一起回去。”
“為什么?”秦文良和杜婉秋問的異口同聲。
她自然不能跟他們實話實說,如果說那邊危險重重,整日爾虞我詐,那父母也一定不會讓自己回去了。
所以她只能編一個借口,胡亂編一個借口:“我回去是可以的,因為那邊我有合理存在身份,可是你們兩個沒有,如果你們去了就會變成時空的闖入者,會被驅逐的。”
驅逐?夫妻二人面面相覷,秦文良半信半疑的看著秦苗苗:“苗苗你不是說,你嫁給了皇子嗎?誰還驅逐敢我們?我們是他的岳父岳母!他怎們能驅逐我們?”
呃~秦苗苗一時語塞,說謊這東西,你開始了就停不下來,說了一個,就要編無數個來圓謊“不是蘇木驅逐你們,是時空的管理者,他們會驅逐你們~”
時空管理者?“苗苗,你不要以為爸爸媽媽沒有穿越經驗,你就在這里胡謅八扯的糊弄我們。我昨晚都上網查了,穿越的都是一下就過去了,哪還有中轉站啊。行了,你不要再說了,我們今天是在通知你,而不是在和你商量,你要是想回去就帶上我們,換言之,如果不想帶上我們,你也就不要回去了。”秦文良覺得自己是時候拿出一家之主的威嚴來了。
秦苗苗臉拉的老長:“爸爸媽媽這不是開玩笑的,也不是想去就能去的,我都不知道我是如何去的,我怎么帶你們一起去過啊?”
提到此,秦文良覺得才說到點子上:“對了,你快說說,每次回去,是有咒語嗎?還是有法器?”
滿臉黑線的秦苗苗覺得自己的爸爸已經走火入魔了,和他說不通,只能轉而來做蘇婉秋的工作:“媽媽,你不會也和我爸一個想法吧?”
知道秦苗苗換突破口了,秦文良在桌子底下踢了杜婉秋的褲子一下,杜婉秋立刻會意,板著臉聲音有些刻板:“你爸是一家之主,我聽你爸的。”說完便起身去了廚房,留給秦苗苗一個堅定的背影。
頭疼的額按著太陽穴,秦苗苗覺得現在自己的頭有南瓜那么大。
之后的好多天,秦文良除了上班以外,就開始在網上查找有關穿越的靈異事件,不過大多都是一些虛構的小說,根本沒有什么實際幫助,于是他開始調轉方向,在身邊打聽奇人異事,別說,黃天不負有心人,還真被他打聽到一個。
據說此人非常厲害,甚至可以和神仙鬼魂對話,周末秦文良興沖沖的把杜婉秋和秦苗苗開車帶去了大師的家里。
此人住在郊區,秦文良開車走了近四個小時才找到。
車子駛進了一個村子,不寬的水泥路,兩旁是一搓搓農家小院。富裕點的院子就寬敞明亮一些,條件差一些的房子便低矮破舊。
他們要找的那個大師,他家的院子是所有房子當中修的最氣派的,遠遠就看見二層小樓,秦文良之前從沒接觸過這類人和事,所以從出門開始他就一直處于亢奮當中。
看到大師的住所,立馬抬手興奮的指著:“婉秋!你看,就是那個房子,我們到了!”
杜婉秋雖然不似秦文良這么興奮,但是它心里也是隱隱帶著些激動,畢竟人類的本性就是如此,會對未知的事物感到好奇興奮。
將車停好,一家三口走近院子,一個中年女人正在洗衣服,看到他們進來,擦擦手站起身,開口問道:“看病啊?”
三人皆是一愣,還是秦文良先回過神來:“我們來找易大師。”
中年婦女掃了他們一眼,又看了看他們身后的車,站在門旁招招手:“快進來吧!”
秦苗苗跟在父母的身后,一聲不吭,但是心里卻知曉這個易大師多半是個神棍,騙錢的。
父母雖然年長,但是他們對人心難測這一點,恐怕體會不及自己深刻,二人都是大學畢業就進入單位工作,一路順風順水的走到今天,全不似自己這幾年的波折不斷,險象環生。所以看人,秦苗苗自然覺得自己比他們更準一些。
進到屋內,和普通家庭的陳設一樣,只是婦人卻沒有讓他們坐在客廳等候,而是直接帶著他們走上樓梯,去了二樓。
二樓有好幾間房間,他們進了其中稍大的那間屋子。
這屋子竟然在里面也被隔成了兩間,外間的墻上打著一個貢板,上面供著一尊佛像。一家人還準備向里走,卻被婦人擋住了去路,看了秦苗苗家人一眼,神態頗為倨傲:“以前沒看過異病啊?見大師得先壓堂子!”
秦文良詫異的看了杜婉秋一眼,杜婉秋也是懵懂的搖搖頭。
而站在一旁的秦苗苗,雖然不懂,卻猜出個大概,摸了摸口袋,拿出二十元遞給婦人。
看到遞過來的錢,婦人原本就黑的臉現在拉得更長了,不懂規矩就算了,懂了規矩以后還給這么點錢。
白了秦苗苗一眼:“別給我,壓在貢板上的紅紙底下,不過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壓堂子的錢越多,心才越誠,大師的法力才會越厲害……”
聽了村婦的話,秦文良夫婦面露猶豫,雖然這方面的事他們不懂,可他們也不是傻子,聽著婦人的話,怎么有點懸呢?原本滿懷信心的秦文良此時覺得有點泄氣。
不過來都來了,開了四個小時的車就讓他這么回去,他還實在是不甘心。
沒辦法又從錢包里扯出一張紅票壓在紅紙下,這會兒婦才讓開路,開門讓他們進去。
屋子里陳設也十分簡單,甚至有些簡陋,一張太師椅,旁邊擺著幾個塑料的四腿凳子,其中有一個凳子腿還折了。
這陳設很明顯,太師椅是易大師做的,而塑料凳子是給他們準備的。
看著面前的環境,秦文良突然心疼起自己那一百塊錢。
三人還沒等坐下,身后的門便又開了,進來一個身穿道袍的男人。
那男人精瘦精瘦的,兩側顴骨高高的聳立著,眼眶也深陷,用尖嘴猴腮來形容他一點也不為過,再配上他身長袍,更加落實了秦苗苗神棍的猜想。
進到屋內,也如婦人一般,先上下打量了一番,秦苗苗知道他在看什么,是在看她與父母的穿戴。
相看半晌也不開口,秦文良覺得氣氛有些尷尬,于是先開了口:“大師您好,我們進今日來是有一事來求您幫忙。”
倨傲的用眼角睨了秦文良一眼:“都坐吧。”
一家三口如小學生一樣拘謹的坐下,其實秦苗苗也想放松,可是這椅子由不得她放松。
“說吧?你們是誰要看病啊?”易大師看了這一家三口,發現精神狀態都不怎么好,他也沒猜出來,所以只能開口問了。
突然恍惚間,秦苗苗覺得自己神識一顫,緊接著轉眼間,人便消失了!
人消失了!杜婉秋因為已經見過一次了,所以還算鎮定,而秦文良和那個易大師卻是第一次見到這樣詭異的場景。
二人嚇得從椅子上騰的躥了起來,驚恐的看著秦苗苗剛才坐著的椅子,易大師顫抖的指著椅子,說話時嗓子都破了音兒:“人呢?人呢?去哪里?這是真事還是變戲法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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