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開門,看到秦苗苗神色惶恐,拎著一把菜刀站在門外,知道她是出了事情:“怎么了?”
秦苗苗看到蘇木緊繃的神經才有了一絲安定。
扔掉手里菜刀,撲進蘇木的懷里,緊緊摟住蘇木的腰身,身子因為剛才的驚嚇而不住的顫抖。
蘇木輕輕的擁住秦苗苗,拍的著秦苗苗的脊背,緩聲安慰,聲音柔和像哄小孩子一般:“別怕,我在呢。告訴我怎么了?”
秦苗苗將頭埋在蘇木的胸膛,聞著他身上的淡淡藥香,貪戀著他給自己帶來的安全感:“有人闖進了我家。”
蘇木皺眉,自從大家都知道她自己一個人在山上住以后,蘇木就有些擔心,怕哪日有人對秦苗苗圖謀不軌,不想這人來的這么快。
“你可看清他的樣子了?”蘇木低頭看著懷里因為受了驚嚇微微顫抖的人兒,有幾分自責,自己不該任由她胡鬧,讓她獨自一人搬出去住。
“沒敢看,豆包把他撲倒我就跑出來了,他還在山上呢。”秦苗苗抬頭看著蘇木,眼里滿是還未退散的驚慌。
蘇木看眼外邊的天色,月影婆娑,所有的景物都似被蒙了輕紗,看不真切,這樣昏暗的夜晚適合做壞事。
“我和你一同去看看。”蘇木褪下披風,將秦苗苗裹了個嚴實,只露出一張驚魂未定的小臉。秦苗苗冰涼的手被蘇木溫熱的大手包裹,身子也隨著回暖一些,但她想起剛才還是后怕,抽出手緊緊攀著蘇木的的胳膊,整個人躲在蘇木的身后。
二人走到山腰就聽到豆包的叫聲,那人顯然還沒走。
走近小院,一個高挑的身影站在院子內,豆包在他離幾步遠的地方虎視眈眈的盯著他,時不時的犬吠幾聲。
那人一手捂著肩膀上被豆包咬的傷口,也沒不動,就那么靜靜的站在門前。
見到蘇木和秦苗苗進了院子將目光投向了二人,端詳了一番才開口,只是他說話來聲音很大,而且語調別扭,似乎有些不太習慣運用這些詞句:“別誤會,我沒有惡意。”
蘇木聽了他的話,眉目緊鎖,不是因為男子說話的內容,而是他的口音,這口音他熟悉得很,那些番邦外國人說大夏的話就會如此,語調生硬晦澀。
其實在此處見到他國人也不算稀罕,這里離西域不算遠,所以也會有人過來大夏。
只不過來到這大夏基本上都是別國的貴胄商賈,貧民難民是絕對不會放行的,他這一身襤褸衣衫是如何混進來的?
難不成翻山越境偷偷潛過來的?現在邊關的防衛已經松懈到如此地步了?
蘇木狹長鳳眼微瞇,眼中寒光盡顯,暫且不論這人是何來歷,他半夜闖進秦苗苗家里這點就不能讓他全身而退!
說完蘇木將豆包喚回秦苗苗身邊,昂首闊步朝著男子走去,只見他腳底生風,幾乎瞬間移到那男子面前。
看得秦苗苗目瞪口呆,媽的,死郎中這是什么騷操作,竟然會閃現,還是他媽連續不用冷卻緩沖的!
秦苗苗以為蘇木只會些拳腳功夫,沒想到他還會其他技能。
見到蘇木朝著自己襲來,男子稍顯慌亂,瞪大眼睛看著他,沒有躲開,硬生生接了蘇木一掌。
一聲悶哼脫口而出,同時伴隨著骨頭碎裂的聲音,男子后退幾步栽倒在地,神色痛苦的看著蘇木,話還沒出口,只感覺胸腔悶熱,一口血先噴了出來。
蘇木略略驚疑,難道自己判斷錯了,這人不會武功?但是此人呼吸綿長,身形比例健碩必定是習武之人,可他為何要受了自己這一掌呢?
不過這一掌恐怕要讓他養上三五個月了,蘇木居高臨下,睥睨著栽倒在地的男子,聲音沉冷,與這肅殺的夜色交融在一起:“為何不還手?”
可是那男子卻似沒有聽到一般,吃力的從地上爬起來,費力的抬起手臂抹下嘴角的血跡,語調生澀且憤怒,顯然是氣急了:“我沒有惡意,你為何打人?”
這個人說話的聲音很大,幾乎是喊著出口。而且夜色黑沉根本看不見表情。
蘇木心中存疑,不在出手,這人說話聲音奇大,莫非是個聾子?
聾子有點棘手,這黑燈瞎火的沒法溝通,而且還不知是他的底細不敢貿然帶進家門。一時間竟然僵持不下。
秦苗苗悄悄走到蘇木身邊扯了扯他袖角,瞟了那男子一眼,小聲對蘇木開口:“這個人我好像見過,今天在鎮子里的時候我給過他吃的。”
蘇木一聽秦苗苗的話,劍眉立刻皺起,眼中立現責備:“不是同你說過不要招惹生人嗎?”
秦苗苗覺得有些委屈,不是她主動招惹,一開始就是這個男子先跟蹤自己的,被逼的沒有辦法才將吃的給了他,誰會想到他竟然還跟蹤自己,還半夜闖進屋里。
“嗯,我以后會注意的。”秦苗苗到是回答得乖順,幾次三番的給蘇木添麻煩她已經過意不去了,所以就乖一點,不和他頂嘴了。
殺人不過頭點地,秦苗苗都這么乖了,蘇木也不好揪著不放:“不要再有下次。”
眼前的當務之急不是責備秦苗苗,而是如何處理眼前這個人,綁了報官?似乎除了半夜闖民宅,他也沒干其他的,沒偷沒搶報官也不能怎么樣。
蘇木走近男子,讓對方可以看清楚自己的容貌,希望這聾子懂唇語,可以看出自己說的什么:“你來這有什么目的?”
男子捂著傷處痛苦的皺眉,依舊大聲回答,但還是可能因為說話用力太大,牽動傷口太過疼痛,以至于他顯得有些焦躁:“我沒有目的,那姑娘給我吃的,我覺得她心善長得也不錯,所以就偷偷跟著她回來了,誰知道她住山里,進山我就迷路了,現在才見了這么一出怪異房子,我尋思沒人住,就把門給推開了。”
“蘇郎中你別信他的,豆包叫那么大聲他會沒聽見?”秦苗苗覺得這個人有點傻,撒謊撒得一點不漂亮。
“他是聾子。”蘇木提醒。
在自稱格俊的男子一遍又一遍的解釋和保證下,蘇木勉強答應了不去報官,要求他馬上離開,但是男子死活不走,也可以說是訛上了他們,以受傷為借口賴在秦苗苗屋里不出來。
蘇木本想打他一頓,可秦苗苗怕蘇木將人打傷再攤責任,攔住了蘇木。
無奈將他一人丟在山上的蘑菇房子里,讓豆包守著,秦苗苗和蘇木回了蘇木家里。
第二日雞鳴一聲,天腳剛剛泛起白邊,格俊在豆包的帶領下來到蘇木家,扒著窗戶大喊:“醒醒吧,別睡了!”
被格俊吵醒的蘇木怒火中燒披著外袍快步向門口走去,秦苗苗眼疾手快將蘇木攔住:“蘇郎中,消消氣。”
蘇木被氣的咬牙切齒,目光陰郁:“我去弄死他!”蘇木的狠決秦苗苗是見識過得,所以她真的相信他會殺了格俊。
好說歹說將蘇木勸住,秦苗苗起身去給格俊開門,格俊站在門口,對著秦苗苗訴苦抱怨:“姑娘我這傷口實在太疼,可能要死了。”
說完身子搖晃幾下,向秦苗苗這邊倒過來,可就在即將要倒在秦苗苗懷里的時候,他的胸口被一只修長有力的手撐住,冷厲的聲音頗有山雨欲來的氣勢:“你敢在靠近一分,真的會死。”
蘇木出現在秦苗苗身側,目光陰寒駭人。
格俊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捂著傷口滿面痛苦:“給我治傷吧,不要折磨我。”
看著格俊這副痞樣,蘇木只覺得丑陋遭厭,咬著牙壓下心里的怒火,轉身回了屋子,從箱子底拿出一瓶丹藥來,丟給格俊:“吃完這瓶藥,傷可痊愈,你可以走了。”
格俊將信將疑:“那就等我傷好了再走吧,誰知道你會不會騙我。”
閻王爺好斗,小鬼難纏,蘇木最討厭何和這種蒸不熟煮不爛的無賴打交道,可現在偏偏就碰上了這么一個。
可能是感覺到了蘇木的敵意,格俊給自己找了一個擋箭牌,那就是秦苗苗,他發現蘇木雖然脾氣不好,但是受不得秦苗苗開口求他,一求他就什么脾氣也沒有了。
秦苗苗開始也很不喜歡格俊,可能是因為第一印象不好的原因,但是幾天下來發現格俊除了有點無賴痞氣以外,再無缺點。幽默健談,雖然他耳朵聽不見,但依舊很樂觀。
“格俊,你的耳朵是怎么聽不見的?”秦苗苗有些好奇,但她覺得格俊的耳朵應該是長大以后聾的,不然他怎么會說話呢。
“三年前,我在家鄉的騎馬摔了。當時頭磕在一塊石頭上,醒來就聽不見了。”即使秦苗苗提到格俊的傷心事,也不見他傷感,仿佛在說的別人的事一樣。
“你家鄉?在哪呢,離這兒遠嗎?”秦苗苗也好奇格俊的來自哪里,雖然說了她也不知道,但是她還是想問一問。
提到他的家鄉,格俊突然顯得極不自然,甚至有些逃避:“離著這挺遠的,一個小地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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