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萬象更新,一大早秦苗苗換上了和楊柳一起做的新衣裳,十五六的年紀,皮膚自然滑嫩細膩,加上她本就白凈,紅色更是襯得她元氣滿滿,雖談不上傾城之姿,但小家美玉還是毋庸置疑的。
只是秦苗苗手殘一些,繁瑣的發髻是梳不出來的,所以只能像男子一般將頭發束起,用發繩系住,少了些柔媚,添了幾分英氣。
因為早晨要吃餃子,所以起的較早,蘇木還沒有起身她就已經和好面,在準備餡料了。
蘇木到是如往常一樣,隨便著了件素色長袍,他不喜深色衣服,衣袍盡是些淺素的顏色。
可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原因,秦苗苗覺得蘇木將這粗麻布料的衣袍竟然穿出了翩然仙氣。
見到秦苗苗在灶臺旁蘇木抬步走了過去,秦苗苗注意到他手上拿著個荷包樣的袋子:“新年好!”蘇木還未走到近前,秦苗苗就已經開口問好,這是今年他們說的第一句話。
蘇木嘴角噙著絲絲笑意,看來心情也不錯,將手里的荷包遞給秦苗苗,神情依舊倨傲:“給你的壓歲錢。”
秦苗苗眉毛一挑,歡喜立馬爬山眉梢,放下手里的餡盆接過荷包,喜笑顏開的打開:“哇哇哇,蘇郎中你好大方,十兩銀子嗎?這也太多了。”
這三月下來秦苗苗才還了他九兩,一個壓歲錢又送回來了。
秦苗苗將荷包封好,抬手遞還給蘇木,本以為散碎的幾錢銀子自己到時可以手下,不過這十兩著實太多,她不能收。
蘇木到是無所謂:“拿著吧,姑娘用錢的地方多,喜歡什么就去買點什么。”
秦苗苗收了愉快的神色,有些不好意思,她沒想到蘇木會給她壓歲錢,所以她什么都沒準備,此時覺得有些尷尬:“蘇郎中,我還是不收了,你給的銀子有點多,更何況我還沒給你準備壓歲錢。”
蘇木好笑的看著秦苗苗,打趣道:“這壓歲錢都是長輩給孩子的,你給我準備什么?收著吧,壓歲錢不收不吉利。”
他比她大了十歲,一直拿她當做孩子看,秦苗苗想到此有些沮喪,拿自己當孩子那夜還親自己?攪亂了自己的一池春水,他卻道個歉就全身而退,死郎中!
秦苗苗沒在推辭,將荷包放進袖袋里,并給自己立下的新年目標,今年老子就要收了你這個假正經的死郎中,來年你的錢都是老子的。
蘇木見秦苗苗將壓歲錢收下,勾著嘴角破天荒的問道:“包餃子用我幫忙嗎?”
從前秦苗苗做飯他只是在一旁看著或是忙自己的事情,從來不會提出幫忙,以至于秦苗苗都已經習慣了自己忙活,他突然提出來干活秦苗苗難免意外:“呃,你會干什么就干點什么吧。”
雖然蘇木會做飯,但是包餃子這樣復雜的事情秦苗苗以為蘇木是不會的。
蘇木失笑,語氣難掩的傲嬌:“你會的我都會,你不會的我還會。”
“撩妹兒你會嗎?”秦苗苗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什么?撩什么?”秦苗苗語速有些快,蘇木沒有聽清,一邊挽著袖口一邊問。
“沒什么,沒什么……”秦苗苗牽起嘴角回了一個假笑,心里卻在冷哼“我會撩漢,你要不要幫忙配合一下?”
香菇豬肉做的肉餡,秦苗苗怕膩口又焯了幾片大白菜葉剁碎放在里邊。
秦苗苗拌餡,蘇木在一旁揉面,揪面劑子,秦苗苗一邊和餡一邊用眼睛瞄著蘇木,沒想到蘇木真的會包餃子而且做來有模有樣的。
她有點好奇,在這個男子為尊的時代蘇木是怎么學會做這些的。
自己會做飯完全是為了活命,現代時她媽媽做的飯不僅僅是難以下咽這么簡單,實在是看都不能看,全都是辣眼睛的黑暗料理。
因為她爸爸媽媽都在醫院工作,爸爸是外科大夫,而媽媽是同一個醫院的護士長,所以工作都很忙,秦苗苗一直和姥姥生活,后來姥姥去世了,上初中的她就學會做飯,照顧自己,可蘇木是怎么學會的。
秦苗苗剛想開口,一高一矮兩個身影從院外進來,豆包跑到秦苗苗腿邊蹭了蹭好奇的看著秦苗苗手里的餡盆,好像再問她今天吃什么?
格俊也看著他們二人忙活,把豆包的話問出口:“咱們吃什么?”
“餃子,昨天你不是吃過了嗎?”秦苗苗一邊忙活著搟皮,一邊回答。
昨天是吃過不假,可格俊不知道這面里包著碎肉和碎菜的面球是什么,原來叫餃子,他的家鄉沒有這種吃法。
餃子包完下鍋,格俊一邊等餃子出鍋,一邊打聽:“過年除了吃,沒有什么其他的活動了嗎?會不會有些太無聊了。”
秦苗苗瞥了他一眼:“無聊,別吃不就好了,一會吃完餃子,我打算去鎮上的寺廟上香祈福,你去不去?”
“去鎮上啊?”一聽去鎮上格俊有些不情愿:“有沒有在村子里玩的?鎮上太遠了。”格俊不太愿意去。
“在村子里玩的沒有,不過你不愿意去可以在家把柴都劈了。”
“去!我去!”格俊不想留下劈柴,不過這大夏和他的家鄉比起來過年的時候可無聊多了,他的家鄉過年的時候都會燃起火塔,從除夕開始點燃,一直燃到正月十五,而在十幾天里,所有子民都不會干活放牧,每家都會宰殺一頭牛和幾只羊,互相邀請吃宴,一大群人整日的聚在一起歡聲笑語,載歌載舞。
所以格俊來到這里,覺得太過冷清,甚至有些無趣。
原本蘇木是不打算去寺廟祈福的,他覺得他已經被這個世界所厭棄了,求與不求無甚差別,但是秦苗苗去他又有些不放心她的安全,初一祈福人多,亂的很,龍蛇混雜,什么人都有,外一被擄了去也是有可能發生的。即便格俊跟著他也還是不放心,毛頭小子。
今日去鎮上的人幾乎是全村出動,所以官道上的人絡繹不絕,也不用等人多了一起走。秦苗苗和蘇木走在前邊,而格俊則跟在離他們幾步遠的地方不緊不慢的走著。秦苗苗時不時的回頭看看格俊,神色古怪。
不過這也怨不得秦苗苗好奇,格俊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秦苗苗問過格俊這是在干嘛,格俊說是因為他的長相會引得別人注意,他不想讓人一直盯著看,不過秦苗苗覺得格俊的這個回答有些敷衍。
寺廟今日人頭攢動,不論權貴地主,還是農戶漁夫,各行各業,十里八村的人都聚集在此。
秦苗苗本以為可以在這里見到楊柳和陳富的,不過依現在的情況來看,恐怕是不可能了,人擠人,人挨人,若不是蘇木牽著她的手,他們早就被這擁擠的人流給沖散了。
還沒到寺廟門口,就已經是寸步難行,秦苗苗站在原地根本不需要走動,人流就會擁著她向前進。
“這的人怎么會多啊,早知道就不來湊著熱鬧了。”秦苗苗沒想到會有這么多人,她以為會向現代的廟會一樣,會有好吃的,好玩的,會有好多小攤子呢,沒想到什么也沒有,到處都是人。
蘇木將秦苗苗護在身前,減少其他人的觸碰,低頭對上的是秦苗苗毛茸茸的頭頂:“我也是第一次來,聽說初一到初五的人都會這么多。”
秦苗苗回頭,說氣話來溫熱的呼吸掃過氣息掃過蘇木脖頸上的皮膚:“那我們還去里面嗎?要不我們回去吧。”
如此多的人,即便是進到寺廟里也只能被人流擁著走,估計上香祈福都要排好長的隊,想到此秦苗苗就失了興趣。
“隨你,如果不想去了我們就往回走。”蘇木向來不喜熱鬧。
往回走比進去要輕松一些,站到人流外,秦苗苗理了理衣服,隨意問道:“格俊呢?怎么沒有見到他?”
踮起腳向人流里張望,可還是人太多,她根本分辨不出格俊在哪,看著看著忽然覺得有人在自己,蘇木就在旁邊,可那道目光是從遠處投靠來的,下意識的望過去,正好對上一雙清冽的眸子,那人一身官服,一派儒雅的站在人群外,身后跟著幾名官差。
秦苗苗微微一怔,隨即回神,微笑著向那人點頭致意。
輕輕扯了扯蘇木的衣角,小聲喚著蘇木:“蘇郎中,縣太爺陳遠伯在那邊,正看著我們。”
蘇木也望了過去,也正對上陳遠伯的目光,想了想:“我們去和他打聲招呼吧,已經看到了。”
“縣太爺怎么回來這里?祈福嗎?”秦苗苗笑著開口,說起來秦如畫的事她還要謝謝陳遠伯,一定是他跟秦老爹說了什么,他才沒有繼續來家里鬧,不然按照秦老爹的脾氣吃了那么大虧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今日人多怕出亂子,帶著幾個手下來這里看看。”陳遠伯雖然帶著笑,聲音卻顯得疏離。
“縣太爺愛民如子,真是辛苦。”蘇木臉上也帶著官方的笑容。
“過獎了,你們是祈福出來了嗎?”
“沒有,人太多了,我們不打算進去。”秦苗苗如實回答,按照這人流量,恐怕排隊上香得排到下午去。
“待會我要為我夫人上一注香,你們要同去嗎?”跟著陳遠伯到是可以輕易的進去。
“夫人怎么不自己親自來上香呢?”秦苗苗話剛問出口,就覺得腰間被人掐了一把,意外的看著蘇木,眼神詢問“你掐我干嘛?”
陳遠伯牽強的扯了扯嘴角:“我夫人已經故去,我是來為她上香的。”
秦苗苗這次才聽清陳遠伯的話,尷尬的同時又覺驚訝,他的夫人自己有過一面之緣,不過才大半年的光景怎么就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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