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nèi),劉庸提著狼毫筆揮墨,一筆一畫似行云流水。僅僅數(shù)息,原本空白的宣紙就多兩個氣勢恢宏的大字。
“這孩子,倒有些秘密。”
放下筆墨,劉庸深邃的目光落到趙九身上。讓后者高大的身影,瞬間弱上了三分。
“大人,可要節(jié)制少爺?”
趙九嘴上這樣問,心里更多是一種不確定。不知道為什么,他很久沒看見劉庸有這樣復(fù)雜的神色,記不清上一次是五年前還是十年前。
“這些年我不問政事,甚至很少和權(quán)官交往,你可知為何?”
劉庸沒有回答趙九,反而拋出這樣一個問題。
“應(yīng)該是為了不涉入黨爭。“
“黨爭?”
劉庸眼睛微瞇,卻搖了搖頭,道:“我是為了保全劉府。”
“屬下愚鈍。”
趙九跟隨劉庸多年,自然清楚眼前這位行事謹小慎微,一直以來對于朝政的黨爭十分忌憚。可今天,他似乎從劉庸的語氣里感受到一股比黨爭還要可怕的事情。
“自祖上建劉府有兩百年,一個傳承久遠的爵位可以讓多人渴望,況且近年劉族勢微不少人巴不得劉府倒下,取而代之。”
劉庸語氣有些低沉,他緩緩說道:“既然有人肆無忌憚出手,那么不管是我還是他,就要不顧一切茁壯生長,成為颶風難以摧毀的大樹。”
“現(xiàn)在你懂了嗎?”
“屬下,明白了。”
在劉庸的直視下,趙九強忍心里的波瀾點頭。
“以后他的事,你不用稟我。”
劉庸繼續(xù)提筆,隨口般補充了一句。
趙九再次應(yīng)“是”,緩緩?fù)顺隽藭俊?br />
趙九走后,劉庸收筆,兩個大字如龍蛇氣勢恢宏,正是“劉洋”兩字。
“老爺,監(jiān)察司來人了。”老管家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終于來了嗎?”
劉庸看著宣紙上還未干涸的字跡,眉頭先是一皺,隨后又松了開來。
身穿黑色皮甲的暗衛(wèi)們整齊有序的站在劉府大門,他們神色淡漠,只要統(tǒng)領(lǐng)一聲令下,不管對面是誰的府邸或者多么強大的敵人,也會蜂擁而上將對方撕成碎片。
夜梟捏著銀質(zhì)的令牌,神色十分凝重。看著劉府敞開的大門,他心情十分復(fù)雜。帶著一些希冀,更有一些擔心。
希冀的是能夠找到當夜走逃的妖孽,擔心的是如果劉府包庇,那么前面就是自己葬身的地方。他雖然修為強橫,但更加清楚劉庸的手段絲毫不比曹德弱少分毫。
當初,曹德沒有輕率將他治罪,恐怕更多的是將他當成一枚棋子,試探劉府反應(yīng)的棋子。
“我家老爺允許搜查。請進!”
黑甲侍衛(wèi)得到傳令,收起了配刀,示意這些監(jiān)察司的人進府。
“多謝。”
夜梟深吸一口氣,帶著眾人蜂擁而入。
此時,劉洋坐在房間里休息。每一天都按照著高強度活動量鍛煉軀體,讓他得到十分極大的變化,原本有些瘦弱的身形越發(fā)強壯起來,裸露出的皮膚變得更加有光澤。
“混蛋。”
床上,一只白貓陡然間翻身而起。不斷用鼻子嗅著空氣里的氣味。它瞳孔不斷收縮,片刻后看向劉洋,閃動著寒芒。
“你做什么?”
劉洋心里發(fā)毛,這只白貓成天霸占了他的床位,今天更是十分反常,難不成這只妖精對自己又起了殺心。
“是你叫這些人來?”
白貓聲音有些低沉,毛發(fā)如同刺猬般漲開,瞳孔中有著藍色幽光,看起來十分駭人。
“等一等,你說清楚。”
劉洋察覺到危險,急忙詢問。
“我嗅到了他們的氣息。”
見劉洋不像裝模作樣,白貓深深看了他一眼,身上的寒意淡些。
“他們?”
“如果是你仇家,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劉府。”
劉洋心里暗自焦慮,劉府哪里容許別人隨意進出,可看著貓妖的反應(yīng)不像作假,讓他十分頭疼。如果被對方誤認自己將它仇家引來,不用想就知道自己會頭一個死。
“你稍安勿躁。”
猶豫片刻,劉洋起身,將路過的小凌招呼了過來。
“少爺,有事你吩咐。”
“小凌,府上可來了什么人?”
“啊!忘記通知您,監(jiān)察司的人說是奉命搜查逃犯在府內(nèi)例行搜查呢。”
“我知道了,你忙去吧。”
“監(jiān)察司!”
劉洋心里一動,暗道不好。難不成這貓妖的仇家就是監(jiān)察司!他可清楚,這監(jiān)察司類似于科技世界的執(zhí)法機構(gòu),不但權(quán)力極大而且里面能人強者很多,如果貓妖身份暴露對自己來說也是一個災(zāi)難。
“這群混蛋,竟追到這里來。”
房內(nèi),白貓聽見劉洋和小凌的問話,氣息緩和下去。但是瞳孔里的藍光更甚,既然監(jiān)察司能夠搜到這里,就可能通過了某種方法確認了準確的方位,這樣下去絕對要出大事。
“我要離開。”
白貓說完這句話,就要化為一道影子從窗口中鉆了出去。
“砰”
突然,白貓重重跌落地面,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重重擊倒。它發(fā)出尖叫,明亮的眸子迅速暗淡下去,同時體內(nèi)有著屢屢的黑芒透了出來。
劉府很大,夜梟沒有打算一一搜查。
“有反應(yīng)了嗎?”
他看向旁邊的屬下,這人手里拿著儀盤,上面的指針進了劉府后開始顫動。
“大人,似乎是有感應(yīng),但不是很準確。”
“催動全部真氣,引動它體內(nèi)奇毒誅刺,確定方位。”
夜梟眉頭皺了起來,這個儀盤十分珍貴是曹德親手交于他。最大的作用就是能夠探查中了奇毒誅刺的妖孽,而且小范圍內(nèi)還能依靠真氣引動對方體內(nèi)被壓制的毒性。當初,沒有及時搜查劉府,也是曹德一直在等這件東西。
聞言,這個身形高大的屬下咬牙,體內(nèi)的真氣像決堤的洪水,涌入這個儀盤。上面的指針陡然大亮,閃爍著刺目的光華。
“是這邊。”
他臉色有些蒼白,提醒著夜梟往劉府深處走去。
看著暗衛(wèi)們殺氣洶洶,劉府不少下人紛紛避讓。雖然他們常駐府內(nèi),卻聽聞過監(jiān)察司雷霆般的執(zhí)法手段,不敢輕易招惹。
“就是哪個東西嗎?“
看著監(jiān)察司的眾人的背影,劉洋從角落里走了出來,他肩上一只白貓卷縮著身體,點了點頭。
“我毀了它。”
“他們不好惹。”
看著他近在咫尺的面孔,白貓出聲,語氣里有些急促。
“我怕你死了,身上的毒沒人解。”
劉洋淡淡一笑,向著住處大步而去。白貓眸光變化,失了聲音。
“大人,前面就是。”
捏著儀盤,這個屬下手心都滲出了汗。他停在一處別院的門口,腳步緩下來。
聞言,夜梟眼睛微瞇。臉色變得有些凝重起來,身后幾十道高大的人影感受到首領(lǐng)變化的氣息,一把把短劍亮了出來。
瞬間,這處別院被濃濃的殺意籠罩。
“進去。”
夜梟吐出兩個字,率先而入。
“喵……”
“喵喵……”
小凌手里捏著不少肉食,正喂養(yǎng)幾十只小貓。她似是察覺什么剛有動作,院門就“砰”一聲炸的四分五裂,大批黑衣人影像是幽靈般飄了進來。
“你們是什么人!”
她尖叫,畢竟年紀還小沒見過這般場面。
“監(jiān)察司,搜查此處。”
察覺到小凌氣息微弱,不是習武之人,夜梟眉宇微蹙。
“這是我們少爺養(yǎng)貓的地方,有什么好搜的?”
幸虧小凌不懂事,沒聽說過監(jiān)察司的恐怖,這才開口問著。換做其他人,已經(jīng)嚇得屁股尿流了。
“少爺?”
夜梟眉頭皺的更深,不過他沒有打算為難眼前小女孩,示意手下再次探查儀盤。
“沒錯,就在這里。”
儀盤的指針對準了幾十只聚集的小貓,這些模樣可愛的小家伙絲毫不知道有一場可怕的危機到來,嗅著香味聚在小凌旁邊叫喚。
“殺了它們!”
夜梟冷漠開口,他知道對方的身份可是實打?qū)嵉难酰匀灰材芑没鞣N模樣。
“你們干什么!”
小凌尖叫,根本阻止不了這些黑衣人的屠殺。聚集在周圍的小貓慘叫著倒在血泊中。一只,兩只,三只……
“混蛋!”
突然,暴怒聲傳來。一個披頭散發(fā)的人沖了過來,他的速度對于這些暗衛(wèi)來說算不上快,但追在他身后的黑甲侍衛(wèi)們卻讓不少暗衛(wèi)紛紛戒備,似乎來人身份不簡單。
“什么人,敢阻監(jiān)察司辦事!”
數(shù)個暗衛(wèi)試圖阻止,鋒利的短劍架在這人面前。見到這兇險的一幕,身后的黑甲侍衛(wèi)們紛紛出聲:”大膽,那是我們家少爺!“
劉洋披散著頭發(fā),衣袍散亂,目中滿上癡狂。兩把鋒利的劍尖早對準了自己胸口,他心里暗自咬牙,腳下用力身形沒有任何停頓。
“什么?”
兩位暗衛(wèi)也是始料不及,對方竟然發(fā)瘋般沖了過來,想要收劍已經(jīng)力所不及。
“混賬!”
就在劍尖差劉洋胸口半寸時,兩把短劍陡然炸飛,而握劍的人如遭重擊倒飛。劉洋面露猙獰,擦著劍鋒沖了過去。
他速度極快,看似向著小凌的方向而去,卻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擦中了捏著儀盤的暗衛(wèi),那人原本失了大部分的真氣體內(nèi)虛弱,而沒有料到同伴攔不住對方,錯不及防下被撞得人仰馬翻。
“砰”
精致的儀盤應(yīng)聲而碎,而劉洋重重跌落地面,眉心都是血。
“混賬!”
夜梟暗罵一聲,不止是責怪屬下沒有保護好儀盤更是因為讓眼前這人受了傷。剛才他只來得及震開兩個屬下,根本無心他顧。
“大膽,傷我們少爺!”
如雷鳴般暴喝,黑甲侍衛(wèi)像是洪水般從各處庭院和走廊里出現(xiàn),沉悶的金屬撞擊聲讓暗衛(wèi)們心里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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