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出，會議室頓時鴉雀無聲。在場半數高管看孫乾的目光都有些不善，個別已經蘊含殺機。
呆愣了幾秒鐘，張揚第一個回過神來，大聲叫道，“凌總，您高抬貴手，就放過孫經理這一次吧。我愿意無償轉讓百分之五的股份給您，就當幫孫經理彌補過失了。”
凌暮雪嘆了口氣，沉聲道，“張經理，你難道還看不清形勢？天怒人怨，群起攻之——這么多大人物落井下石，誰敢伸手撈他？怪就怪他平常做事太絕，得罪人太多吧。”
郭雄老神在在的開口說道，“孫經理，想開點兒吧。進去蹲幾年，表現好的話說不定十來年就能出來，還有機會安享晚年。你這輩子無兒無女，但你還有一個侄子，相信他一定會照顧你終老的。”
張揚見勢不可為，也改了口風，說道，“孫哥，算了！進去蹲兩年也沒什么了不起的。等你出來了，沒錢我給你，沒房子住我家，有兄弟我一口吃的，就不會讓孫哥你受委屈！”
孫乾嘴唇蠕動，神情扭曲，但很快就變的頹然黯淡。那句話終于還是沒敢說出口。
兩行渾濁的淚水順著腮幫滑落，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他不敢保證還會不會偷工減料，但他絕對能做到一件事：別惹葉開！
他之所以落到這步田地，都是葉開那幫混賬朋友落井下石呀！
“凌總，我有個小小的要求。”
“說。”
“能不能讓我最后打一次卡？這是我最后一天在暮雪上班，求個善終。”
“可以。”
如果讓凌暮雪知道孫乾的真正目的是想等到下班，看彪狗虐葉開的好戲，凌暮雪一定會將這人渣接窗戶扔出去，摔死算了。
此時此刻，孫乾心中暗暗咬牙：葉開呀葉開！老子落到今天這個下場全都是拜你所賜，我能眼看著你被人弄死也算出了一口心頭惡氣！
……
“葉哥，這一下午你光讓兄弟們砸墻，卻不換東西，這是啥意思？”
“等上夜班的時候，我一個人換。”
“一個人？能行嗎？”
“放心，我干活快。有人在旁邊反而會影像我發揮。”
“那葉哥辛苦你了。”
“不辛苦，給自己家干活，有啥好辛苦的。”
“次奧，你又來胡扯——是不是又想吹牛×說凌總是你老婆了？”
“什么叫吹牛，這是事實好吧？”
葉開十分得意，一臉你們快來崇拜我的神情。讓眾兄弟忍不住想抽他一頓。
不過提到凌暮雪，葉開覺得有必要跟她交代一下自己今晚不回家。
電話接通，葉開說明自己上夜班的安排，隱約聽見電話那邊凌暮雪似乎笑出了聲。
“你妹的凌暮雪，哥上夜班你怎么這么高興？你不是不喜歡我夜不歸宿呀？”葉開表示，跟這女人絕對沒辦法愉快的聊天玩耍。
“廢話！上班是工作，這不叫夜不歸宿。嗯，你有這個覺悟是好的，我看你就一直這樣吧。看在你最近表現不錯，本總裁開恩算你兩個班。”凌暮雪如是說道。
葉開心中狂罵丈母娘，表示憤慨：尼瑪的，我上一個白班，再上一個夜班，這本來就是兩個班好吧？怎么說的好像開了多大恩賜一樣？
掛斷電話，葉開一邊問候丈母娘，出了暮雪大廈準備找個地方吃一頓。
而這時，三樓一面落地窗后，孫乾正站在那里俯瞰下方風景。
身后，保安一隊副隊長陳巖小聲說道，“孫經理，咱們還是走吧。多看一眼就多難受一眼，傷心地，何必呢。”
陳巖是孫乾和張揚一派的人，是孫乾一手提拔起來的。雖說陳巖這人人品不咋地，但對主子卻很忠心。都到這地步，仍舊對孫乾充滿了敬畏。
孫乾嘴角扯過一絲冷笑，“急什么，等下我請你看一出好戲！”
陳巖楞了一下，“好戲？”
孫乾冷笑道，“剛出院，剛上班吧？還沒來及找葉開報仇吧？”
陳巖眼中閃過怨毒，內心瞬間被報仇雪恨這四個字填滿。那天的屈辱，終身難忘！
如果憑真功夫輸給葉開也算了，竟然被他小人算計！
孫乾淡淡說道，“接下來這場好戲，就是葉開被人亂刀捅死，英年早逝——算是動作喜劇片吧，嗯？呵呵呵！”
陳巖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也跟著笑出了聲。
突然，兩人的笑聲頓住，臉上變得猙獰，猙獰中充滿期待——因為他們看到了葉開，也看到了陰暗角落里冒出來，正向葉開包圍的彪哥等人。
報仇雪恨的機會終于特么的來了！
終于能看著葉開去死了！
葉開，一路走好！來世不見！
公司門口幾百米的地方，彪狗帶著十幾名壯漢將葉開團團圍住。
“你就是葉開？有人出錢買你的狗命，到了下面記得報我彪狗的名字！”
“我不是葉開，我叫莫英杰！”
一問一答，問的仇恨滿滿，回答的理直氣壯。
瞬間就讓彪狗懵逼了，心想莫非自己找錯人了？不對呀，照片就是這小子呀！
葉開陪笑道，“各位老大，我沒騙你們，不信的話，我讓你們看身份證！”
說著伸手進口袋，猛的掏出一件東西，對著彪狗等人就是一陣狂噴。
防狼噴，又見防狼噴！
彪狗等人哪防備這個？自他以下十來個人全部中招，辣椒水噴進眼睛里，那真心不是好滋味。
彪狗等人頓時慘叫聲不斷，鼻涕眼淚橫流，噴嚏聲不斷，叫罵聲更是響徹云霄。
沒辦法不罵街，他們行走江湖半輩子，打打殺殺見多了，還是第一次看到男人干仗，用娘們兒招數的。
“罵你麻痹！老子就用防狼噴，怎么著吧？最快速度制服敵人的招數都是好招數！”葉開說著大腳飛踹，時而防狼噴補刀，專門沖彪狗等人嘴里噴。
又踹了兩腳，覺得累，葉開抄起地上一塊板磚，照著彪狗等人沒頭沒臉一通亂砸。
“罵街？再罵一句？罵一句我抽你兩板磚！繼續罵！”
啪啪！
“就你們這種雜碎，還好意思說拿人錢財取我狗命…呸呸，你才特么是狗呢！老子非拍的你學狗叫！”
噼噼啪啪！
“你那是什么表情？很憋屈？很憤懣？覺得這頓打挨的冤枉？那沒轍，誰叫你沒有防狼噴呢。”
“你卑鄙，有種別用防狼噴，咱們拳頭見真章！”
“放著兵不血刃簡單快捷的法子不用，我跟你拼拳頭論輸贏？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傻？你竟敢說我傻，你真是欠抽，抽死你個傻十三！”
劈劈劈啪啪啪……
用防狼噴看似取巧，看似少了幾分熱血的快意恩仇，但對敵造成的傷害卻是巨大的。
在彪狗看來，明明能打過葉開，卻因為對方詭計功敗垂成，導致己方團滅——這種不甘和憤怒，絕對會讓人內傷的。
噗！
樓上，孫乾猛的一口老血噴在落地窗上，果然是內傷呀！
這樣也行？自己花重金買來的殺手，就這樣被葉開給團滅了？
目測己方已經承受數萬點傷害，然而本該被干掉的葉開卻毫發無傷！
平心而論，如此情景孫乾只是受了內傷，而沒有當場氣死，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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