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內(nèi)飛過許多無形利刃,對此,張偉閉上了眼睛,他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每一次攻擊,都讓他感受到身體被穿透的痛楚,也許挨了四、五次攻擊,又也許挨了六、七次,張偉的思緒已經(jīng)混亂了,但他卻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自己仍未死去。
刑場四周的空氣呼嘯的更強烈了,眼看著就要將整個刑場撕的粉碎,下一刻,卻又突然安靜了下來。猶如正在吶喊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又猶如奔跑的獵豹,突然變成一座頑石。
安靜的刑場之中,張偉渾身是傷,趴在地大口的喘著氣。他身上的鐵鏈已經(jīng)被利刃切斷,而身后的木樁更是變得粉碎。
張偉身前有兩具殘缺的尸體,只是這兩具尸體剩下的部分,勉強能拼出一具。
“那可惡的詛咒,竟然讓自己受了這么重的傷痛都沒有死去!”張偉心里暗罵了一句,然后他看著火靈子的尸體,使出全身的力氣,朝著火靈子懷中摸去。僅僅是這個動作,已經(jīng)將他腋窩下的傷口扯的更大了。然而這么做是值得的,當他的手從火靈子懷中取出時,已經(jīng)多了兩個瓷瓶。
一瓶是紅止丹,正是修真人士常用來治療各種外傷的丹藥,里面丹藥不過三枚而已。另一瓶則是固氣丹,里面也只有兩枚而已。
此刻張偉沒有多想,直接將這五枚丹藥吞了下去。
修真人士所服用的傷藥,其效果自然比尋常傷藥強上百倍,而且張偉一次服下了三枚,他一身的傷口頓時止住了流血。
服下的那兩枚固氣丹,則讓他體內(nèi)開始有了真氣,只是因為周身經(jīng)脈盡斷的原因,真氣無法在體內(nèi)流轉運行,并且這些真氣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流逝出他的體內(nèi)。
琵琶骨沒有鐵鏈的束縛,張偉頓時覺得身體輕快了許多。他低頭看了看兩個手腕,然后用牙齒將尺骨與橈骨之間的釘子拔了出來。
兩枚帶著血跡的鐵釘?shù)粼诹说厣希丝痰乃浅O胄菹⒁幌拢菂s知道自己不能這么做。
感受到體內(nèi)的真氣越來越少,張偉內(nèi)心暗暗喊道:妙生微花!然后將手臂上那丁點真氣按在了自己胸口。
盡管之前心里沒有底氣,但是此刻……打開了,張偉在這片刻的時間取出了一些物品,然后他終于松了一口氣,又倒了下來躺在地上。
從刑場內(nèi)的陣法被觸動的那一刻,胡百戶就已經(jīng)從床上驚了起來。
以他中級武者的修為,本來在大都也有一份不錯的前程。然而因為大都之內(nèi)政權斗爭,他的上司作為犧牲品倒掉了,而他不幸被波及,便被從大都當一名百戶,平調(diào)到虎溝農(nóng)場當一名百戶,這一干便是八年。
所謂的平調(diào)只不過是說的好聽一點的說辭,在虎溝農(nóng)場當著百戶,管著幾名管教和幾百名苦民,日子過得甚至不如大都里面的一個伍長。
刑場那邊出了如此大的動靜,于是胡百戶趕緊帶著手下的幾名管教趕了過去。
當走到刑場之時,他們幾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整個刑場已經(jīng)沒有了之前的半分模樣。
而刑場之內(nèi)還有三具尸體,一具完整的,還有兩具殘缺不全的。
胡百戶最先看到是火靈子的尸體時,因為火靈子那張揚的個性,整個虎溝農(nóng)場穿著如此華貴的衣服只有他一人。想到自己的地盤居然死了一名仙人,胡百戶渾身發(fā)抖,都快站不起來了。
“咦?快看,居然有個活著的?”一名管教說道。
“對呀,我看著像阿蠻家的那個瘸子。”另一名管教說道。
胡百戶定神一看,發(fā)現(xiàn)之前那個妖言惑眾之人還沒死。一個想法涌上了他的心頭,他的心頓時安了下來。
“都別動,讓我過去!焙賾裟樕蠋е鍤,朝著張偉緩緩走了過去。
張偉一直躺在地上休息著,讓紅止丹修復著身上的傷口。從胡百戶來到刑場外沿時,他仍舊沒有站起來,想著多休息一會。
然而胡百戶朝他走的越來越近,他便只得站了起來。
胡百戶看著眼前這人,渾身是血,甚至連衣服上也都沾滿血跡,周身許多要害都有新傷口,然而這些傷口似乎都已經(jīng)結了痂。
他有點不解為何眼前這人居然還活著,受了這么重的傷竟然還沒有死,他甚至心里隱隱的泛起欽佩之情。
但是,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農(nóng)場死了一名仙人,必須要有人有承擔此事。
面對走來的胡百戶,張偉沒有理會,而是從自己的瓷瓶中取出了一枚固氣丹吞了下去,然后又拿出一張玄火符,隨意丟了出去。
一團幾米高的火焰在張偉身外十幾米處燃起,那炙熱的溫度讓人隔得這么遠都能感受到一股熱浪。
胡百戶站住了,他根本沒有想到眼前之人竟然也會仙術,更想不通為何一個會仙術的仙人,卻像個落難的野狗一般在虎溝農(nóng)場茍活著。
那些站在刑場邊緣的管教們,也像胡百戶一般呆在那里動也不動。
盡管這些武者身手矯捷,本領不凡,但是對于修真人士來說,除非已經(jīng)貼身三尺之內(nèi),否則這些武者和普通的凡人一樣,沒有任何區(qū)別。
胡百戶不愧是在大都當過官的,他臉上開始帶著笑意說道:“請恕小人有眼不識泰山,仙長莫怪,仙長莫怪!彼焐险f著,但是卻不敢再往前邁一步。畢竟在這種情況下,靠近一名仙人,明顯就是找死的行為。
其余的管教都跪了下來,朝著張偉磕著頭,嘴里念到:“仙長恕罪,仙長恕罪。”
張偉手里還握著一張神符,他能感受到體內(nèi)真氣的流失,之前服下的一枚固氣丹撐不了多久,若是體內(nèi)真氣流失殆盡,那么就沒有真氣使用神符了。
此時天色已經(jīng)開始漸黑,胡百戶抬了下頭,然后十分應景的說道:“現(xiàn)在天色漸晚,我準備了一桌好飯菜,請仙長賞臉一坐,嘿嘿嘿嘿!
張偉淡淡的回答道:“你們先回去,一會我去找你!
這幾人如臨大赦,一面應聲一面倒退著離開了刑場。
那幾人離去之后,張偉終于送了一口氣,他環(huán)視了刑場一番。
地面上小石用碳棒寫的字,大部分已經(jīng)被風吹得不見蹤影,還剩下一小部分依稀可見。張偉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還好小石寫的不是太準確,這才導致陣法運行到一半就停止了,沒想到這個陣法竟然是如此的厲害,只是……”后面的話他沒有說,因為他發(fā)現(xiàn)這個陣法根本就不實用。它的構造使得它無法進行很好的偽裝,其次就算進行了偽裝,但只要是學習過陣法的修真人士,定然會識破。
若是拿它來對付看不懂陣法之人,又何必這么費事,直接上去干掉對付即可,又何必用這個陣法來殺死對方,還要白白賠上自己一條性命。
之前張偉讓小石畫這個陣法的時候,就沒有想到能夠將火靈子騙過來,當時他一心只想和阿更同歸于盡。然而沒想到火靈子居然來到了這里,而且對方幾乎對陣法一竅不通,如此一個蹩腳的陣法,對方竟然沒有看出來,也只能說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隨后張偉又在火靈子尸體上翻出了幾枚火沙蟲的內(nèi)丹,還有一些神符和幾塊金錠。
對于搜出的東西,張偉自己都覺得火靈子窮的可憐。他將這些東西,還有自己的物品都裝了起來,然后朝著農(nóng)場走去。
至于阿更的尸體,張偉看都沒看一眼,徑直跨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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