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感人的一幕呢。”抑揚頓挫的漠然聲音先唐老一步,從對面傳來,中年音質,聽上去竟然有種滄桑感。
唐公沒有理會對面之言,而是依仗著此時通靈的修為驅逐著風不傲體內的化魔丹之力,治愈著其慘不忍睹的內傷。
揮袖祭出彎彎扭扭的枯木寶物與八角羅盤,釋放出了灰黑白三層防御罩,右手扶了下飄揚長須,老臉盡是笑意“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至木長生印已經記憶了你的法力,有自己法力摻和所造成的傷勢是無法激發此印的,另外這種自燃的秘術,日后也別用了,長生印只能恢復肉身與法力,無法彌補真元的虧損。”
感受著久違的溫暖法力迅速的治愈著自己的傷勢,接受這一直排斥的此老的父愛,恢復少年模樣的風不傲血跡斑斑之臉盡是痛苦。
一時間,他忘了質問此老為什么要在傳識于佩中騙他香火之道可活風尚等人;也忘了質問此老當年為什么縱容木屋之變,為什么要傳識中的修煉方向只提仙和道。
一直,他都以為此老看中的只有他的孝心,是一個只有利用他的孝心來圓滿自己子緣道的卑鄙小人,可今番之事的發生,徹底否決了他自以為是的猜測。
“二十年的壽元,應該足夠你修為再晉兩層了,沒了老夫的庇佑,你師兄師姐需要安身立命的憑仗,為師所能給你的,就是這些了。”
此老摘下手指上的三戒之一,綠光所裹的套在了風不傲右手中指上。他從風不傲的神情中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畢竟子緣道不會感應錯真正的孝心,不會胡亂吸收不純的香火之力毀了己念道義。
“傳聞至木長生功修煉到通靈修為,可以生機之力施展出兩大秘術,一為分命,一為換命,看來果然是真的了。”這時,對面又傳來了抑揚頓挫的漠然聲音。
分命!風不傲眼眶欲裂的驚愣住,此老這是多么無私的付出,可一直以來,他卻以懷恨之心揣測相對,一時間心里懊悔悲痛難當!
都怪他太過相信境方的力量,以至于低估了柳賊的膽量,更是害了唐老…
至木長生功大名鼎鼎,秘術為老怪所知,是不奇怪的。
至于此功法為何名聲赫赫,這倒不是此功法有多難得,恰恰相反的,此功法雖然玄妙莫測,卻多有勢力拿來廉價售賣,但買的人雖有,真正修煉的人卻是鳳毛麟角存在。
修煉了此多情之修所開創的功法,幾乎注定了步入多情道,若心向之道與功法走向不符的話,便會道障重重,修為難寸進。
這一點,在等同叢林法則的仙途,極少有人符合,甚至許多莫名其妙修煉了至木長生功的人,在日后都選擇尋找其它的合適功法,冒險散功重修。
畢竟在利益為上的仙眾中,并不會存在多少多情之人,去走一個不慎就是自取滅亡的多情道,無疑是鮮有人在了。
至于分命與換命兩大秘術,便是此功法多情的精髓了,皆是舍己為人之法,沒幾個修士愿意這么大愛無私。
“本鎮所修乃一脈傳承的完整功法,分命小術老夫結丹初期便已可施展,上不得臺面的小術,怎能冠以大神通虛名。而本鎮既然自燃了修為,自然會讓閣下見識嫡傳此功的秘傳神通的。”
風不傲還在為唐公分命一事震顫心神懊悔莫及,后者說完之后已松了其手,雙手拍合結了個法印,磅礴的木靈元自此老之軀噴發而出,以風旋之勢匯向二人身后鏡面形成墨綠色光旋。
墨綠色的光旋形成的一刻,自光旋之心一點黑孔極速放大,轉眼變成半丈大的黑洞,吞噬了過半的木靈元。
黑洞出現后,唐飛身軀一震,散發出一股濃郁的碧綠靈元,包裹住風不傲撞進了黑洞中,旋即指印一變,黑洞迅速縮小。
這時,山頂的強光與術爆威力漸消,此老的對面青風狂卷而開,打算了浮萍血蓮爆發的余波,現出了身穿玄青道袍的柳永生及血跡斑斑衣衫襤褸的柳崖。
柳永生的本尊與化身面目反差極大,此人的本尊豐神玉朗,同是中年模樣,面貌卻是天壤之別。
“唐道友的神通本座自然是要領教的。”柳永生雙手拂袖背負,偏眼余光注視了柳崖片刻,暗道不錯,貌似不把對面唐鎮主放眼里的問:“盡早斬草除根總是沒錯的,崖兒為何不請祖父阻截傳送?”
后者連忙拱手躬身拜禮,默口不言。雖然比起活了幾百上千年的老精怪他不過是襁褓稚子存在,但好好歹歹他也是久居人上者,話可說不可說,心里還是有個斟量的。
而柳崖如此,柳永生盡管心里不大滿意,臉上也是露出了笑意,這小子總算沒有辜負他的偏寵了。
而對面的唐飛聽到老怪所問之言后,心里不禁冷笑。老怪是牛頭山之戰開始才到的場,才知道風不傲攻打,而他則是為了這一戰經過了近二十天完善準備,想從他手上截下風不傲,自然是笑話。
而有了這點時間的空擋,估摸著風不傲已經離開了牛頭山附近的虛空,唐公食指上的黑色法戒墨綠色靈光微閃,一連飛出了上百張材質透明的靈符,各色的符文隨之充斥著他的防御罩內。
盡管自燃修為暫時擁有了通靈第一層的法力,盡管因為風不傲的一聲師父法力再漲了許多,可面對同境界的此老怪,此老還是沒有多少同歸于盡的把握。
所以首先就用出了準備已久的輔助類靈符,借助符力來發揮自己最大的戰力,以盡可能先消耗老怪的法力。
而見得其一口氣用上如此多靈符,對面的柳老怪不屑的冷哼一聲,雙手握拳揮了幾下,詭異的從其兩邊腋下再長出了四條金色的手臂。
六臂各自單獨結印,老怪的眉心三眼猛的張開,天青色的第三眼,然后猛的一扭頭顱,面頰兩邊金影浮現,頃刻成了兩顆長著獨角的金色猙獰之首。
三頭六臂一成,此怪的天青色妖眼亮起了淡淡青光,同時詭異的紅元自此眼如噴氣般狂冒。
紅元滾滾自眼噴出,轉眼間隱沒了老怪爺孫二人,形成囊括近十丈的大片血霧,滾滾翻騰變形,最后凝成了一個足有六丈之高的紅晶夜叉。
老怪與柳崖現身在此夜叉近丈龐大的猙獰晶首中,面對著相對渺小的唐老,柳永生三首中間的人首冷目相視:
“你我當年也算是有些交情,卻不想終是有這一戰,為了小輩撕了數百年的臉,本座心里是頗為不愿的。”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數面之緣何來交情一說。”符文飄蕩的氣泡內,唐飛冷哼一聲,指上法戒再亮,三顆小黑點飛出的同時快速變大,成了尺許大的三顆墨綠色小球圍繞著此老盤旋。
“三顆啊,呵呵,也不枉本座法相與血羅剎同施相對了,否則閣下也不過本座掌中萬物而已呢。”
“大言不慚!”一聽老怪貌似不太把自己一直珍為保命之物的天木仙火珠看眼里,唐老當即爆喝一聲,右手一點,一顆綠球隨之憑空消失。
下一刻,巨大的血晶夜叉之首嘣咔聲響起,一顆綠球憑空出現在眉心,嵌入尺許,緊接著自此球為圓心璀璨綠芒的萬丈狂射,震天動地的爆炸開來!
爆發之威囊括百丈范圍,如同綠色驕陽存在,可是并沒有余波與狂風肆虐,而是爆發之力局限在此威力范圍之中。
在一顆天木仙火珠爆發后,感應到了柳老怪氣息有所減弱,顯然在爆炸中受了不輕的傷,唐公神色一獰,又祭出了一顆小球。
在強芒之中,柳永生受了一顆此珠之威后,在血羅剎靈力的恢復下,身上看不出傷勢,但其神色變得駭然,各自結印的六手,白灰青紅紫黑六色火苗燃起,旋卷一起成火團,斑斕燃燒美輪美奐。
緊接著,火團里的老怪又祭出了上百柄雷息繚繞的漆黑長劍,成風卷勢一股旋飛而出,洶洶激射向唐老。
后者祭出第二顆天木仙火珠之后,馬上再次放出了法戒里威力最大的寶物,與其展開遠距離拼寶一戰。
一時間,以牛頭山為中心,方圓近千丈范圍成了刺目耀眼的斑斕驕陽,各色靈光璀璨亂射,震天動地的炸響響徹千里,狂風呼嘯肆虐著過半凡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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