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帶著王海思的女修士飛到了隕仙山脈一處懸崖,進了位于懸崖中部的一個石窟。
“少爺,節哀。”兩聲應該不可能再聽到的熟悉的男子聲音落入耳中,王海思兩眼猛然一瞪,眼瞳劇顫的看去。
入眼的,是依舊黑裝蒙面,類似鬼魂存在的鬼影,以及身穿絢藍公子裝手執折扇的古鳩,二人正并排鞠禮。
“少爺不必驚訝,都說貓有九條命,小子怎能連畜牲都比不過?呵呵呵,當年李遠山殺的不過是小子借助蠱蟲控制的傀儡而已,說起來,還好午鎮一行見得這個與小子長相一樣的人了。再者,少爺能因小子之死不思茶飯寢息,足足默言半個月,小子還是看在眼里的。”古鳩先出的聲。
“紅楓山時,其實鬼影已死,但卻不知為何又活了過來,而且傷勢全愈,由于這種詭異事不具說服力的緣故,當時就隨便找了個說法,牛頭山時,鬼某再次被殺,再次活過來時,便沒了身體。說起來,少爺的懷疑雖然情有可原,但鬼某還是多少有點心寒呢。”朦朧的鬼影有點不爽。
王海思咬舌許久,表情似喜似悲變幻許久,最后確認不是做夢,長袖一揮擦了淚水,破涕為笑,少有的開懷……
元秋邊境,某山谷
這里是風不傲迎戰天毒夜叉二賊的地方,原本被搞得狼狽不堪的此地,此時已經生機盎然綠意泛濫,原本的狼藉地長了不少兩三丈高的樹木,飛禽走獸多來往。
這時,一株四寸大的白陽樹連根帶泥離地而起轟然倒在一邊,一只漆黑的骨手從樹坑中高伸而起,緊接著搭在坑邊作力,一具沒有一絲血肉的人骨架一躍而出。
這具骨架漆黑如墨光亮如玉,猶如具備生命,左右環顧片刻,塌陷的鼻部吸了幾下空氣,便張開了骨嘴,發出滲人的笑聲,一步近十丈的去往隕仙山脈風不傲到過處。
“好在最后關頭毒爺舍棄血肉施展了龜息秘法金蟬脫殼,否則還真得隕落你手了呢。”
“哼,該死的蠢貨,本座何許人也,怎可能死得渣都不剩下。”
“當時毒爺就覺得奇怪,呵呵,原來在邊境等本座是順路啊,本座倒要看看你玩的哪一出。”漆黑如玉的骨架,骷髏空洞的眼洞似有鬼火跳動。
……
在漆黑死寂的虛空中,昏迷中的風不傲漫無目的的飄蕩了許久,在這具備可怕撕扯力的虛空中,巨石釋放的力量漸漸變弱。
在沒有時間概念的虛空中,一段時間后,包裹著風不傲的無形力量成了氣衣般的存在,貌似隨時會消失。
正是這時,一點綠光于風不傲飄蕩的軌道距離丈許處浮現,綠光極速放大,眨眼變大成了半丈之大,猶如圓鏡,而鏡中的景象,是林中雜草地。
傳送出口一成,風不傲當即便被虛空中的撕扯擠壓之力排斥了出去,落在了草地上。
黑洞瞬間消失,風不傲沒有醒來的側躺在地上,衣物破爛的體表亮起了蒙蒙白光,身軀各處還升騰起了絲絲寒氣。
也在此時,他的儲物葫蘆里,那個亮起了灰光的小瓷壇飄出縷縷灰霧,無視儲物法器的壓縮之力,從葫蘆上滾滾冒出。
這灰霧并沒有飄散,而是在他的身旁凝聚成一團,伴隨著葫蘆上冒出越來越多的灰霧,快速的變大起來。
當葫蘆里的瓷壇停止了冒出灰霧時,外界的灰霧已經有了丈許大一團,緊接著,這團灰霧劇烈的翻騰變化起來,很快就轉變成了一只半透明的猶如實質的灰熊。
此熊極其健壯,兩腿立軀有八尺來高,四肢粗壯,全身雖是半透明存在,但卻每一根毛發都極為清晰,此熊熊目轉動極其靈動,有點賊溜溜的感覺,此熊裂開獸嘴,是有點駭人的不透光的紅口白牙。
此熊賊溜溜的環顧四周,見得并不存在危險后,趴在了風不傲的旁邊,一只前爪搭在風不傲衣物破碎的腹部,輕輕揉了揉。
接著,此熊竟然還低低的哀吼,還蹭著風不傲血跡斑斑的臉蛋,然后又伸出真實存在的肉舌頭,不斷舔著風不傲臉上的血跡,揮舞著熊臂拍掃著其身上不斷冒出的絲絲寒氣。
能與風不傲這么親密,又是只熊,這只灰晶之熊的身份已經不言而喻了。
只是,這次大灰的鬧騰,并沒有如在人熊交好的湖邊那次一樣讓風不傲身上的白光消失,也沒有成功讓他醒過來。
反而是經過它的拍掃,寒氣擴散開來,周邊雜草小木很快就結起了冰霜,而這人這熊,貌似都并不感覺寒冷…
折騰了許久,眼看著風不傲睡得很熟,大灰哈哈吐舌,搭在風不傲腹部的熊掌轉變為灰霧,縷縷飄蕩著鉆進了儲物葫蘆中。
片刻后熊掌所化的灰霧便鉆出了葫蘆,重新變回熊掌,只是,此時此掌握了幾個玉質小瓶。
拿出玉瓶后,大灰翻了下熊軀,抬另一前爪拔了玉瓶的封口塞子,將幾瓶丹藥倒進嘴中,咋吧咋吧的咀嚼吞下,玉瓶則再塞上塞子,然后又熊爪化霧送回了儲物葫蘆里。
之后大灰又攬起風不傲,讓他躺靠著自己熊懷,熊鼻嗤嗤抽了幾下空氣,確定沒有兇獸在附近的它,熊軀一倒躺在了草地上,以熊肚子當風不傲的枕頭,呼嚕幾下就熟睡了過去。
在大灰的意識里,它是沒有死的,當日被南宮雪砍下熊首,只是它突然困得不行的陷入了沉睡,之后裝著骨灰的瓷壇被風不傲放在巨石旁邊,很快它就做起了長夢。
在漫長的夢里,它不再是一只怕虎豹的凡熊,擁有與生俱來的先天神通,在種種實戰中開發著先天神通的使用。
直至巨石釋放神奇的力量,它才退出了‘長夢’,當它復活后,便信手拈來的施展出了夢中自己的神通。
與大灰被殺后意識經歷相似的,此時風不傲也是在做著一場長夢,不過這個夢并沒有神通功法上的機緣,但卻能彌補他的心境最大的漏洞,以宏觀長生路來說,這是難得的造化!
他的夢,夢始是竹楓交雜的山地,八間木屋半環而立,這是范美玲被天衍殿仙人接走的當天。
夜里子時,風尚屋
“不,不,不要!”頗舊的床被,小小的風不傲死命抓著風尚的老粗手,小臉悲痛欲絕般的眉頭緊皺,之后猛然睜開雙眼。
風尚年近半百,練了一輩子武功,雖然入睡已深,但五觀極其敏銳,風不傲一有動靜就立時坐了起來,急切地攬過風不傲焦急出聲“兒子,怎么了?別嚇老爹啊。”
風不傲眼眶欲裂的沒有回話,默了一會兒便撲在風尚懷里,嚎啕大哭起來。
很快,動靜就驚動了其他人,范虎趙婷羅毅木小鳳刀疤矮子相繼舉燭而來。
最先到的羅毅急切問:“大哥,孩子怎么了?”
隨后進屋的矮子不耐煩的哼哼:“小屁屁沒見過家法,當家的受了那么重的家法之傷,這臭小子受點驚嚇有什么奇怪的。”
風尚輕拍著懷里的風不傲,怒目瞪去“老二,受驚嚇灑家兒子怎么昨晚睡得著?”
然后又有點驚慌失措地摸著風不傲的腦袋:“爹的小心肝呦,到底怎么了嘛?男兒漢不哭好不好?”
范虎咬牙忍痛的快步走,卻終是最后到的風尚屋,背創疼得他汗珠直冒,忍痛嘶氣又做起了‘惡人’:“沒出息,好男兒豈能見血落淚。”
范虎嘴上這么說,其實心里還是內疚的,從未鎮買得風不傲開始,這小子哭的次數屈指可數,半夜里哭醒必然是做了噩夢,他認為肯定是因為白日上午對這小子說的話起了刺激作用。
只是,任人怎么求怎么問怎么嚇,小小的風不傲只是哭,似悲似喜的嚎啕大哭,整整一夜。
風不傲因為怕揍不敢說,不想說,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他做了個很長很久很真實很可怕很可怕的夢,最后唐公竟然爆炸來炸死賊人保護他,他賣命的想要阻止唐公,可惜卻被唐公的仙法送得老遠,結果唐公一爆炸,他就醒過來了。
他喜,還好那只是夢,不然他不敢想象那么慘的自己還能不能活下去;他悲,他怕夢里的事成真,哪怕只有其中一件,可矮子卻已然是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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