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思量了一番后,風不傲果斷決定了脫身之法,先是指了指向河流上游方向,對仍是霧態的大灰吩咐道:“大灰,你去上游,越遠越好,把水攪混,越混越好,但必須在野獸過來前回我身邊。”
然后對仙草的欲言又止視而不見,指向之前所在的河中位置:“我暫時沒有合適的寶物可用,開辟容身之地的事就交給你了。”
對仙草也吩咐了下后,風不傲又煞氣漸露的瞇眼補了句:“我們試試惑敵之計,如果不行的話便只能一戰了。”
在話落后,包裹二人的灰霧一陣翻涌,轉眼變幻成了晶瑩熊軀,膽小貨低后一聲作回應,看上去有點‘笨重’的熊軀卻如學過上乘輕功一樣,一陣勁風吹拂,眨眼的功夫這貨就跑出了兩丈外,速如疾風的往河流上游狂奔而去。
仙草同時輕嘆了口氣,祭出了得自追殺者的獠牙,幻化成豬影后嘣的一聲栽進了水中,以鉆旋之勢卷起了龐大的水旋,在水底迅速鉆出藏身之需的河底洞。
風不傲則右手豎胸前,中指食指豎立指天,其余三指曲捏,以這最簡單的指印積蓄術元;左手則掌心朝地虛握,蒙蒙藍光中釋放量少卻精純的元氣擴散開。
十息時間過去
這伴隨著風不傲二人到來才打破了寧靜的幽谷之地,開始出現了地面震顫之況,各種獸吼禽鳴更是形成了類似音波沖擊的力量,直接將反應稍遲未能逃離的小禽小獸震死當場。
此時,二人所在的河流位置已經白霧蒙蒙,微涼的霧水順河延伸有百余丈范圍,幾近占據兩山之間的盆地。
這霧氣是風不傲用水元作為牽引制造出來的,平常時與凡霧沒有多大的區別,不過此時這片霧中滲入了他的新術迷霧,盡管是無限稀釋的結果,也與凡霧大為不同了。
此時的二人一獸已經潛藏在仙草開辟的河底洞中,位于河底之下十余丈深,屈居于近乎完全密封的丈許空間中。
由于河水混濁的緣故,大灰化成了霧態,充當防水罩護住二人,由于這貨怕黑的緣故,仙草取出了一盞不夜燈,風不傲則靜坐在地,天機葫蘆座放在右側。
迷霧的性質不同于悲炎,不是記憶為術源,離手不會如悲炎般三兩息就蕩然無存,離了他的法力補給,在三十息內應該不會消失,如今己方潛藏地下如此之深,又做出了調虎離山、明修棧道、以假亂真等措施,如果還被獸方發現的話,在他神識感應范圍內的迷霧將成為他預想的第一波攻擊。
至于妖獸發現己方后的攻擊,有十余丈之厚的土層防御,應該能撐一兩息,這一兩息時間足夠仙草寶物盡出,邊繼續開辟深入地下的通道邊防御,再加上一些口舌神通,應該能拖個七八息時間,而這加一起有十息左右的時間里,已經足夠風不傲施展出悲炎。
不過最理想的情況自然是妖獸兵分三路分別去往投石方向和上下游兩端了,真能如此的話,逃脫就有了九成的希望,畢竟世事無絕對,留一線反常心態來防意外總不會錯。
一場長夢之后,除了心境的變化,在幾十年以假亂真的歲月洗禮下,他的心思也老辣、縝密了許多…
河邊,微帶青色的霧氣蒙蒙朧朧,狂奔至此的群皆被嚇得不輕,猛然頓步,原本瘋狂的群獸滔天的氣焰都立即萎靡了不少。
經過迷霧之傷后,它們對煙霧存在已經本能般的有點畏懼,尤其是眼前的霧氣顯然的不是凡霧。
吃過迷霧之虧后,妖獸們就算原本是兇悍至極的猛獸,對風不傲的法術也是唯恐避之不及了。
眼下的河霧,極像是那讓它們獸性大發的碧藍色煙霧所稀釋,所以妖獸們不約而同的止步。
此時的群妖,為首的三只中的青眼白狼先出的聲:“該死的人類,用霧氣做掩護,搞出金蟬脫殼的伎倆,氣味竟然多了兩股,往三個不同方向去了。”
此狼有六尺高,長著兩條奇大奇長的尾巴;其獸嘴張合間可見,嘴中獠牙竟是猶如上等青玉的異齒。
另一只為首的巨螳隨后出聲,發音比較尖銳,貌似不怎么把白狼放眼里:“神風,除了你那犬鼻子,偶爾動動腦筋也好,說些沒用的干什么呢?
對面入林是我們的天下,那兩個人類肯定是不會去的了,此谷河流上下兩端皆去,可上游的氣味卻淡許多,依我看,定在上游!”
這只巨螳草綠色的螳軀,有五尺的體長,猙獰的頭部長著灰黑色的巨大蠅眼,螳軀長著六條粗壯且利勾如刃的前螳臂。
第三只為首的金色巨猿貌似是年長者,雙臂一揮做止勢,便阻止了針鋒相對有爭斗勢頭的兩獸,皺眉思量道:“人類之所以能成為族群最龐大的種族,便是因為智長,人族有句話叫做欲蓋彌彰。
依我看,我們三個各帶一路,分向而追為好。
如果人往上游去,為何要攪混水來告訴我們?而如果人往下游去,在混水的情況下,又為何不潛水而行,反而毫不掩飾氣味?至于對面方向,雖然人去的可能性最小,但你們仔細感受一下就會發現,對面的人味摻雜著水味,所以老夫認為那兩人是要以假亂真欲蓋彌彰,三處皆有可能,分三路為上。”
“嗯,泰山說的不錯,就這么辦吧。”巨螳和白狼略一思索,同意首肯。
決定追殺方案后,這三只為首的妖獸也就不再遲疑了,當即各有動作。
白狼一狼當前,兩條粗長的尾巴有規律般的掃甩,掃帶出股股強勁風浪旋匯于狼軀之上,迅速的吸卷著河邊的異霧。
六臂螳螂則展翼飛到獸群中,速度點收著禽類妖獸為同道,六臂張折間犀利的勁氣微帶著刀劍劃空的鏘吟,其所到處所點的禽妖,無一敢違逆。
金猿則是分配起了螳螂點余的妖獸,雖然此猿不顯山不露水,但妖獸們卻是毫不遲疑的聽候分附。
事實上,金猿和先前的天行獸是三首蛟最得力的左膀右臂,白狼和巨螳都是次要的。
只是由于天行獸攔截風不傲二人失敗,反因其神通而造成了兩人逃脫,加上天行獸平日里又自持身份甚重,所以在當時那種神通被破的虛弱空當,已經死于獸群圍攻之下,其中出力最大的,就是這被稱作泰山的金猿了。
風屬性的青眼白狼名為神風獸,相當于人類六脈靈體級別的單屬性妖獸,風神通多不勝數,所修廣博,如果按等階來分的話,此獸屬于百里無一的玄階妖獸。
在它的神通下,狼軀之上的風卷越漸強勁與龐大,片刻的功夫就卷走了許大范圍的霧氣。
當霧氣全散后,河岸上的草木植株已經狼藉一片,六臂螳螂六條臂刃相互磨碰,不斷的搞出金鐵碰擊與摩擦鏘吟聲,“深山深林是利某的天下,我帶隊進彼岸林中。”
“嗯,六臂說得不錯,對面就交給你了,神風,這樣吧,老夫行動頗為遲緩,你不僅速度頂尖,還是正值年輕力壯,你去上游。”先是金猿點頭同意了巨螳的選擇,自己選擇了去下游后,又連忙提醒了句:
“從那讓老夫都悲痛欲絕的白火和讓老夫把持不住的藍煙箭矢來看,人族小毛娃天賦異稟,這小毛娃能巧借契機在寶洞逃脫,可見這小毛娃也聰明得緊,絕不可輕視,為免中計淪陷,我等盡量三隊不要分得太開,維持互助及時的距離為好。”
這時,飽受合歡之傷的色狼嗷的一聲嚎叫,顫著腿從獸群末端瘸瘸拐拐連滾帶爬走來,激動得有點泣音:“猿老真乃我的腹中蛔蟲也,所慮不謀而合,如此一…”
其實單純的合歡之傷倒不至于讓它如此,關鍵是在合歡之前它被打過蛋,而且合歡之際對它施暴的妖獸比較暴力,所以才盡管擁有妖獸的強悍軀體此時它都還如此狼狽。
只是,不等遍體鱗傷的色狼說完,神風獸猛地一腳將其踹飛老遠,爆吼:“蠢貨,怎么跟泰山說話的,小的們,搞死它。”
有句話叫做虎落平陽受犬欺,與此時的色狼也算是類同了,曾經深受三首蛟重用,眼下在青眼白狼一聲令下,幾聲凄厲慘叫便在群獸猛撲間尸骨無存。
色狼的神通是極其招仇的,如今一眾妖獸全都飽經迷霧之傷,物以類聚的自然對其恨之入骨了,金猿能打著天行獸助敵逃竄的由頭排除對頭,神風獸自然也能以眾怒除掉眼中刺了。
至于事后面對三首蛟的質問,那不過就是口舌功夫了,所謂眾口爍金,畢竟想除掉色狼泄氣的不只是它,而且動手的也不是它,最重要的是三首蛟也中了迷霧,所以除掉色狼它還是有持無恐的。
這個小插曲的一切經過,金猿默默旁觀,雖然色狼之言對它存在不敬之意,但它并不愿鋒芒過盛,又不愿有損自己的威嚴,所以雖然自己沒出手,卻也不阻止白狼等獸,保持高深難測。
“以人族固元修士的速度,十幾息時間應該可以逃出里許開外,遲則生變,我們趕緊動身吧。”金猿沉吟了一會兒后,才不顯喜怒的說道,說完后便金臂揮起,擂了自己胸口幾下,駭人的擂出了幾聲鐵器抨擊之聲,當先向下游循河而下,只是目中隱有異芒閃爍。
金猿動身后,其余諸獸也隨之動身…
“它們走了!”
河底密洞中,在土層的阻隔下,模模糊糊感應到妖獸果然分三路速離,仙草喜形于色,說話間釋放開神識,取出獠牙準備開路。
“給我一把短劍。”相比此女,風不傲卻不顯喜色,反而神色凝重的一反之前‘不求人’,討要寶物。
雖然摻雜了迷霧的霧氣被吹散,但獸群的動靜與對話,還是略為他所知的,從這種不完整的所知中,風不傲分辨出了獸方存在狡詐之輩。
以己渡人的想一想,如果追捕獵物不成,他必然會在獵物跟丟的地方仔仔細細的找,有利用河流惑敵的先例在,二人河底遁逃被發現的概率就高了。
由于風不傲沒有武學天份,刀槍劍戟無一善使,幾年的林中掙扎中,匕首成了他除天機葫蘆外的慣使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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