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二人選擇遁地的位置并沒有施以太多的掩飾手段,六只妖獸落水沒一會兒就發現了渾流所掩的河底異常處,并且可以確認正是風不傲二人遁地之處。
三只開道妖獸有一只循著此泥土稀松處開路,另兩只則相隔不遠的也是開探挖掘入地,而跟隨著它們的感應型妖獸則保持緊隨,在土層阻隔的情況下感知力全開。
后面的金猿等獸見得果然不出所料,皆是松了口氣,三路緊隨開路獸。
松氣在于二人的逃遁有跡可尋,免了大力度的搜索,否則的話,它們肯定會在斷掉人味的地方展開鋪地式搜尋,畢竟馬過留蹄,而只要有點蛛絲馬跡,結果都是一個樣,只是需不需獸方賣力搜尋的區別而已…
此時的二人,位于地下二十幾丈之深處,仙草的開路并沒有就此而止,而是獠牙折向,繼續開辟。
有如此之深的土層阻隔,已經能避免大部分的固元期以下的各種感應,再繼續深入地下沒有意義。
這時,血甲參被仙草逼出了體外,抓在了手里,雖然不會發聲,但卻拼命的掙扎著,任誰都看得出此參的恐懼與不愿。
仙草雙目含淚,咬牙皺眉,極為的于心不忍,血甲參反對再給真元,她只能用強。
除了風不傲需要藥力的補給,她自己也同樣不輕松,雖然強行奪取血甲參的真元會害了它性命,但面對群妖,血甲參不愿相助,她別無選擇。
獸參死了還能再找第二只,自己二人的命卻只有一條,馬虎不起,風不傲不愿接受百里傳送符,她自然不可能因為一株獸參而害二人陷入絕境,畢竟獸方強悍且勢重,二人法力充足與否,是關乎生死之事。
想要完美抽取血甲參的真元,是一件極其復雜的事情,需要眾多輔助材料與高明的手段;而應急情況的話則可退而求其次,也就是放棄完美抽取此參真元,方法倒有不少,其中有一個最直接最簡單的方法,那就是吃參軀!
至于這樣直接吃靈材的后遺癥,對于仙草這么個丹道天驕存在來說,一般情況倒不是什么天大問題的…
通過河下濃重的水靈氣,風不傲的神識感應到了妖獸的入水,臉色凝重下來,冷淡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做的是對的,妖獸分三路入水,應該是打算包抄我們,如果做不下決定,你用那傳送符吧。”
悲炎雖然犀利,但獸方既然想到了三路包抄與一條線隊勢,必然也想到了車輪戰,就算全部妖獸都無法擺脫悲炎的引悲,他的法力也是絕撐不下車輪戰的。
活下去是一切希望的根本條件,風不傲自然是極為希望仙草不要因為悲炎的影響而情緒用事的,畢竟她得到血甲參,滿打滿算還不足一天。
其實,風不傲要想得到仙草手中的血甲參是一件很簡單的事,除了有道誓約束可以命令她,還能仗著修為高硬搶,但強人所難不是他愿為之事,強搶之事更為他所不齒。
至于他所謂的理解,是因為他也有靈獸大灰的緣故,從當年與大灰交好的一刻開始,他就再也無法狠心傷害大灰,更不要說吃這種事了。
不過如果當初林中的幾年大灰若是露出兇性的話,他則照樣下殺手了,眼下情況的血甲參有點類同,如果換了是他,絕不會過于悲傷。
仙草眸光閃爍地細想了一下風不傲的話,拭了把淚,輕呼口氣:“是風君悲炎厲害,小小難受無限放大,強敵當前,一株靈草妾身自然沒什么決定的,風君言重了。”
風不傲沉吟了一下:“抱歉了,畢竟只要有希望就沒有誰想死,你有心愿未了,風某同樣不能放棄活路。”
感受過血甲參之元所具備的法力補給之效,如果他真的愿意讓仙草選擇,就不會模凌兩可的讓她傳送離開了。
聽風不傲這么說,仙草略微低頭,吐字微帶掙扎“有件事由于關乎生死,本來妾身是不愿說的,妾身修煉的功法所具備的秘術中,有一種能通過生機波動辨別身側活物內心所想的秘術,名為讀心術。”
這話入耳,讓風不傲心里咯噔一下,但臉色卻沒有多少變化:“也就是說你知道風某心里的想法了,這還真是關乎生死呢,現在你說出來,風某可能會因為這種可怕的事殺了你。”
“一年,百年,或者千年,此術不可能永遠瞞過身邊人的,要取妾身的性命你已經動手了,但你沒有,此時妾身還有用是次要原因,主要的原因卻是君心有妾。”仙草‘有持無恐’道。
通過讀心術這個秘術,仙草早知道風不傲下不了手殺她,只是此術并非百無一失,只能大概的窺探人心,而風不傲冷淡的話,讓她明白了魔頭的底線,所以選擇了趁此難得的恰好時機說出來。
面對仙草淚汪汪直勾勾的目光,風不傲有點不自然的轉移了話鋒:“就停在這里吧,未免神識消耗過大而被悲炎趁虛影響,你節省點法力。”
仙草依言招手收回了獠牙,只是并沒有放過他,有點古靈精怪的語重心長道:“傲兄,道誓是把雙刃劍啊!”
此話說得風不傲有點臉紅,吐字越加不自然,但依然不接話鋒:“一息兩丈,妖獸的遁速極快,十息后應該就追到這里,再長的時間我的法力也耗不起了。”
“雖然小仙女的生死捏在你手里,但小仙女不怕死,你想什么小仙女都知道,你也逃不出小仙女的魔掌。”仙草又拭了下淚水,似哭似笑,真正的悲喜交加。
風不傲臉表抽搐了好幾下,越加的臉紅,不過原本不自然的神情有點憋笑,他實在想不到,在悲炎的神奇作用之下,一個人能以這么淘氣可愛的神情和語氣說出這么意味深長的話。
憋笑之余,也有點牙疼的冷哼出聲“眼下還不知能否逃出生天呢,不就是個讀心術嗎,命都快沒了你老扯著個破術不放有什么意義。”
悲炎已然凝成,雖然沒釋放,但維持一個術的穩定,消耗還是多多少少存在的,妖獸十息之內追到,釋放悲炎以風不傲此時的法力無法維持十息。
再者悲炎的引悲距離是個要命關鍵,妖獸兵分三路,他分身乏術,區區十息的時間根本不可能殺死多少只,尤其值得擔憂的還是妖**禽故縱,展開拖延戰。
一想到妖獸們極其可能就是拖延戰車輪戰之類的結果,連風不傲都不禁有點心驚神慌,不過語氣倒沒有多大變化:“小魔女,你可千萬要撐住啊,要是你悲痛欲絕起來,法力補給不及時,我們就得飲恨于此了。”
如果活路真的到了盡頭,風不傲并不會如此,牛頭山是,之前靈洞中也是,眼下的處境也極其兇險,但仙草清醒與否,卻是此時的生死關鍵,強烈的求生欲使然的,他會心生恐懼。
至于為何需要仙草的清醒,主要原因有兩個,一是血甲參已經認了她為主,經過她的法力進行了特殊煉化,如果外人要強吃血甲參而沒有她的法力輔助的話,是等于吃下毒參的;
二是仙草好歹也有凝元第九層的修為,縱然神通再不濟,有悲炎的神奇能力輔助下,也是一大戰力的,面對圍攻好歹算多了雙手。
“吃了平心草之后小仙女很清醒的,撐得住,就是眼睛忍不住要冒淚水。”仙草滿臉的傷心難過,放了句讓人啞口無言的話。
在風不傲剛完成悲炎凝聚的時候,她便先吃了平心草,不過由于此草年份不夠的緣故,效果有點差強人意。
無語片刻,風不傲心里松了口氣,畢竟保持理智并非只能借助靈草,如此險境,想必她不會自負逞強,感應到妖獸已經距離不足八丈,于是便沉默下來。
當妖獸再逼近了兩丈余距離時,仙草單手雙指點摁眉心,閉上了淚眼,以類似于傾心感應的姿態施展起了某種秘術。
每一種功法都具備其獨特的法術,小至隨手小術大至本命秘術,多多少少總會有,而能得以觀摩不同功法者施展特別法術的話,或許便能從有異于己的施展‘手法’中獲得些許明悟,所以風不傲多多少少是對仙草施術上了心的。
只是如果仙草是施展感應類法術的話,近在身側的情況下,感應類的神識波動必然不可能分辨不出來,所以可以斷定不是感應法術…
妖獸距離三丈,仙草猛然睜開眼,二話不說就揮手祭出了獠牙,紅光微閃間變大,尖頭扎進了土中,旋鉆如陀螺。
同時仙草另一手抬起,惡狠狠的瞪了血甲參一眼松了手,任由此參參軀瑟瑟的速度潛回自己體內,而后腰間一抓,取了個儲物袋,往中路妖獸的來向扔出。
“原本震天動地的獸吼,此時妖獸發現了我們卻反而消聲匿息,原來是怕動靜太大嚇得我們要自爆收場,而我們若是自爆,除了它們無法折磨我們得不到泄恨,更重要的是一洞靈材也會在我們自爆當中毀去絕大部分。”
“妖獸勢重心雜這的確是個破綻,你是想通過一個儲物袋來引起它們內亂?恕我直言,聰明的妖獸可不是一只兩只,而且妖獸隊列有序,顯然的存在掌局者,內亂怕是沒那么容易。”風不傲的目光盯著儲物袋從飛出到落地,心念電轉的接話道。
在他話落之際,妖獸破土現身,位置分別是右、上、左,當先的三只妖獸為上方蚯蚓、左方穿山甲、右方土撥鼠,只是雖然外貌與凡獸神似,眼前的妖獸體型卻是凡獸的數十上百倍之大。
風不傲見得這只龐大的土撥鼠,忍不住驚為天鼠片刻,進入視線的這只土撥鼠,半蹲著竟然都比大灰還高大,足足丈許的身材。
不過仙草倒見怪不怪,朝儲物袋落地處揮手扔出一顆靈果,輕吭了一聲以提醒。
風不傲隨后抬起右手移開,白光乍放間現出了搖曳緩慢的奇火,并隨同仙草一起緩步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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