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隕落之事,若能得知真兇身份的話,不論好歹也多少有個方向。回到宗門后,我會派遣心腹弟子前往養妖園,取葬靈蛇血祭寶的。”柔媚女思索道。
“大師姐的意思是?”沉穩男若有所思的疑問道。
高男這時候沉默不語起來。
“枯師弟,在此處尋個合適位置布置傳送陣之事就交給你了。這樣前來探查的弟子前來探查之際,來返宗門便能省下許多飛行之功了。”
柔媚女左右看了看,吩咐了一下后便雙袖一揚,再次展開飛遁之法,身化一道黑虹射向高空,不見了蹤影…
靈洞
仙草的神識侵入了風不傲的腦部開始,沒過多長的時間,風不傲破敗不堪的軀體便開始胡亂動彈了起來,如池底之鰍上了岸,又如章魚戲水之狀,胡亂動彈的軀體柔軟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
這種情景正是仙草不敢讓大灰看到的一幕,這是在修復腦神經時必要的測試。
除了神經的修復外,仙草侵入風不傲腦部的神識,此時也處于極度緊繃的狀態,一面要催化著腦細胞的分裂,另一面還要窺探風不傲的記憶,借此助他整理因腦受損而混亂不堪的記憶,以免失憶。
一個時辰在仙草眉心緊皺汗珠直冒中過去,風不傲的身軀終于停下了泥鰍上岸般的掙扎。
腦部修復用了一個多時辰,仙草卻仿若經歷了數日未眠的凡人,神色憔悴、疲憊不堪。
仙草單手撐著搖搖欲墜的嬌軀,緊咬著牙關強撐著不昏睡過去,另一手扯開腰間一個儲物袋的束繩,隨后好幾株靈草飛出,被她一把撈住,直接送進口中一口一口嚼吞起來。
靈草囫圇入肚,感受著腹部蔓延開的藥力,仙草為之精神一震,立減了幾分疲憊,手一撐,坐直了身軀,雙手掌心朝天各自捏指落于膝腿上,借助靈草的藥力閉目恢復起來。
依靠老練的丹道造詣,腦部的修復沒有絲毫意外的完成;不過,原本認為身為同歷患難之后的道友,風不傲應該會理解她的冒犯,可修復他的記憶之后,她的觀念產生了些許動搖。
畢竟記憶關乎一個修士所有不為人知的秘密,風不傲難保不會一時疑心病重對她大下殺手。
仙草雖然知道翻臉是絕對可能的事,但卻更愿意相信一個會拒絕傳送符的人,不會輕易對患難與共過的人翻臉…
仙草略做調息之后,又過去了半個時辰,長長一個呼吸后,先是在凍塊上的四個邊角位置各放上一座式樣古老的油燈;
又一咬牙在自己的左手腕上割了一道傷口,將血液充當燈油滴滿了四個符文密布的油盤。
油燈準備就緒,仙草先往手腕的傷口上點了幾道元氣,血液當即停止冒出、凝固,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愈合。
很快,腕上血痂脫落,她手腕上的傷口已然不見,毫無痕跡。
接著,仙草盤坐回風不傲的旁邊,雙手掌心朝上捏指放于膝腿間,閉目深吸一口氣,屏息凝神,秀眉微皺地極力使用神念,催化著體內的元氣運行轉變。
半刻鐘過去,仙草全身上下泛出了綠蒙蒙的一層光華,縷縷暗綠色的術元緊接著自皮表升騰而出。
令人驚奇的是,升騰的暗綠色術元接觸到上空的藥霧時,二者的融合處竟然反常的轉變成灰白色。
隨著術元升騰得越來越多,上空的綠色藥霧轉變成灰白色的面積也越漸擴大。
當藥霧徹底轉變成了灰白色之際,仙草的體表也不再冒出術元,同時她輕吐一口長氣,睜開了雙眼。
抬頭看了一眼,對于藥霧這種意料之中的變化,仙草并不表露什么情緒,輕抬起捏指的雙手,由下至上由外向內,微變著指印合靠向胸前。
當雙手指掌呈一上一下接觸之際,玉蔥般的芊芊玉指迅速舞動起來,結打著種種古怪的看似胡亂伸曲的指印。
隨著時間的流逝、種種指法的變換,仙草身軀所散發的蒙蒙綠光漸漸消隱下去,與之相應的,她變換著晦澀法印的雙手卻是光芒越漸強烈,蒙蒙的光芒中還開始神奇地忽閃忽閃地閃爍起了花草植株的細小虛影。
當仙草身上其余部位都光華盡斂之際,雙手上不斷浮現靈草虛影的奇異光芒也集中在了其掌部,呈尺許大的一團。
仙草逐個看了看四盞油燈,目光閃爍地沉吟了幾個呼吸時間,然后視線定在風不傲加的殘軀上,被奇異綠光包裹成一團的雙掌連著綠光一分為二,又各自舞動結印。
與之前截然相反的,仙草接著舞出的指法兩掌間并沒有任何一次合拍結印,時而一前一后時而交叉而過的樣子。
而隨著指印的結打,兩團綠光也旋著其手掌轉動起來,并且,隨著指印的增多,綠光也旋轉得越漸快速,還開始有植株的虛影從綠光中甩飛出來。
這些虛影存在的植株,每一株都貌似不受重力的束縛漂浮在空中,每一株都極為清晰,每一株都非常完整,而且沒有一株相似的植株。
很快的,兩團綠光變得虛淡,體積也小了很多,而從綠光中甩飛出來的植株虛影則已經遍布了凍塊與灰白藥霧之間的空間。
這時候,仙草的雙手又毫無花俏的拍合在一起,所有的植株虛影仿佛受到牽引,以她為中心旋轉起來,并且速度越漸加快。
在植株虛影旋轉的速度達到難以捕捉任何一株草影的時候,植株以仙草為中心飛旋的一幕儼然已如風卷一般。
這時,身處風卷中心的仙草一松拍合的雙掌,猛地按在座下凍面上,櫻唇輕啟的念出一個“結”字。
隨著話音落下,仙草雙手著落處的凍面源源不斷的冒出閃亮的青色符文,符文首尾相連,以類似蛛網的奇異軌道四散開來。
同時,植株虛影高速旋轉而形成的視覺上的綠色風旋,由下往上的收縮變小,而風卷上方的位置則是散發開來,株株靈草虛影如受召喚地四散涌向四盞油燈。
符文在仙草掌下冒出的速度勢如噴泉,蔓延的范圍也越漸擴大,種種奇異的曲折交接下,任人所見都能想到,這赫然是某種陣法形成的趨勢。
而四盞貌似是陣腳的油燈,隨著吸收越來越多的植株虛影,油盤上先是亮起了翠綠光芒,很快的又冒出了些微青綠色靈煙,緊接著噗噗噗四聲低微悶響,四盞油燈的油盤燃起了碧綠色的妖艷靈火。
這四朵妖艷的靈火開始只有燭火那般微小,但隨著每多一株植株虛影沒入燈盞,這靈火便如受催化般暴漲許多。
當所有的植株虛影都沒入了燈盞之后,四盞油燈燃著的靈火也燃燒到了極致,成了遠遠大過油盤的尺許大的火團,升騰搖曳極為激烈。
也在這時,仙草雙掌下方蔓延開了符文也以凍塊為大小,組成了一張怪異符網,連貫了四盞油燈。
這張符網乍一看曲曲折折彎彎繞繞焦點無數,確實與網字能掛上勾;而若放遠距離看,則會發現著張符網是由四只不知名的動物形狀聚首而成,四只分不清是禽是獸的動物尾部末端皆為油燈底座,而頭部則是大張著嘴,面朝風不傲圍吼的樣子。
隨著陣法的定形,四盞油燈上熊熊燃燒的綠火中出現了絲絲紅色,緊接著,一個個細小的猩紅色符文猶如靈煙般自靈火中升起,飄搖著飛向上空的灰白色藥霧。
一個,兩個,三個…隨著猩紅的符文滔滔不絕的撞進藥霧中,藥霧開始渦旋起來,隨著飛進藥霧里的符文增加而旋轉加速。
這時,仙草輕抬起了雙手,左手單掌豎在胸前變換著指法,右手掌心朝天舉起,虛抓一把落下,又呈推勢對著風不傲的頭部。
隨著仙草的一抓,上方的藥霧仿佛受到強力的拉扯,漩渦中心呈錐狀墜降而下,就如水中漩渦隨轉速加快而變深長一般。
漩渦的尖端呈紅白雙色交織的樣子,或許是轉速太快的關系,有點模糊不清的看不出符文的存在。
隨著仙草抓勢轉推,漩渦的尖端猶如游蛇一樣,扭扭擺擺的延長,隨她掌心所向的風不傲頭部落去。
很快的,由于轉速極快而看上去幾近雙色融合的漩渦尖端觸及了接觸到了風不傲的天靈蓋位置。
藥霧的碰觸透皮而入,仿若虛靈之物,隨著藥力在風不傲的頭部蔓延開,他頭部所有露出皮表的碎骨仿若受到拉扯,相繼縮回了皮下。
這一幕發生得很快,自藥霧碰觸到風不傲的頭部,看上去就像是扭曲莫辯的面孔帶動皮肉一連串迅速做了許多表情,之后就恢復了樣貌,盡管依然傷痕累累,但起碼已經不再面目難辨。
修復頭部的骨骼后,仙草的手掌略微移動,藥霧漩渦的尖端隨之而動,先是頸部,再是主軀,最后四肢。
修復完骨骼結構之后,仙草的指印也停下了捏打,左手捏花狀豎在胸前,右手則是輕按在風不傲的額頭上。
用于修復骨骼筋帶的藥霧,此時還有余出三成的樣子,隨著仙草的手掌輕按在風不傲的額頭,剩下的依然如漩渦般微微旋轉的薄霧脫離了原本難分彼此的符文,絲絲縷縷地落下,陸續撞在風不傲身軀上消失蹤影。
四盞油燈的靈火依然旺盛的燃燒著,但從火中冒出的符文卻漸漸少了下來;同時,上方藥霧脫離后的符文從規律的旋轉轉變成了穿梭飛舞狀況。
一幅鮮紅的光符陣圖很快初現雛形,與凍塊顯現的光陣一樣的是此陣也是四方聚中成陣,但符文組成的圖案卻是決然不同,凍塊顯現的陣圖是四獸圖案,而紅符組成的,則是四種奇異植株的形狀。
光陣趨于定形之際,靈火依然旺盛燃燒,但已不再升騰出符文,整幅鮮紅的陣圖這時緩緩收縮、變形降落,最終如一匹紅花紗練蓋在風不傲的身軀上,陣圖如風吹蕩漾地呈包裹之勢附在他體膚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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