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來,我當(dāng)時的想法并沒有什么不妥的了。”眼看眾人盡數(shù)退出大殿,高男拂袖道。
“此一時彼一時,當(dāng)時師弟也是謹慎起見,為免青蛇族之人察覺異常而到來,悄然退離并無不妥,畢竟,雖然有玄冥鬼氣加身隔絕我等修為靈力的波動,可若一但因有所動作而引起注意,實為不智。”面具男看了高男一眼,緊接著道。
“真要說起來,當(dāng)時那個小家伙,說不定早在青蛇族的關(guān)注之中,又或本就是青蛇族人也是大有可能的,所以當(dāng)時本座是贊同枯師弟之見。”居中的女子略微皺眉道:“既往之事,便不多說了,眼下你們還是準(zhǔn)備一下接下來之事吧。”
“魅煙之言雖有可行之處,但其余幾方勢力能想明這一層的人,想來是有的,是而,師弟仍以為,徹師叔之事不能急著曝光。”女子之話已有下逐客令的意思,面具男想了想,連忙道。
“嗯,那稍后囑咐參會者口風(fēng)之事,便交由師弟了。”說完此話,女子的身影就化作黑煙消散了。
數(shù)百上千年相處之下,對彼此的了解自然非同小可,既然彼此間能明白對方的意想,又何須多費唇舌之功呢?
在此女的心里,面具男一向是主張欲擒故縱鋒芒內(nèi)斂之類為事的沉穩(wěn)之人,可信任與依仗。
女子離開后,面具男與高男對視一眼,簡短交談了幾句,也是互點了下頭,化作黑煙消失在這諾大的殿中…
辰時
晨光的溫暖在濃重的瘴氣阻隔折射之后,變得不再溫暖,在這奇異瘴氣籠罩的谷底,大灰哈吧著紅口白牙的獸嘴,幾經(jīng)曲折終于回到了這里。
左右仔細查看過,確認過地形,抽鼻子肯定了微弱的氣味,大灰疑惑的看著崖壁疑惑的低嗚一聲,猛的沖過去,猶如幻影般沒入了崖壁。
穿透土石崖壁進了靈洞,出現(xiàn)在大灰眼前的一幕,讓它有種莫名的辛酸感,晶瑩的熊目不禁泛起了猶如氣泡的熊淚,低鳴了一聲“雅蠛蝶”,慢跑過去。
但見此時的風(fēng)不傲二人正躺睡在凍塊之上,原本遍體凌傷的風(fēng)不傲,此時已然完好如初,只是不會因呼吸起伏的胸膛,證明著他未曾睜眼。
仙草趴在他的胸膛上,微蹙著眉頭,仿佛疲憊不堪睡得很沉,沒有察覺大灰的回來。
短短的距離,繞過靈池,到了近前,大灰坐在凍塊之下,抬起一雙前臂,熊爪子猶如靈活的手指,扣動著脫了仙草的一只靴子,單爪在她的腳底劃個不停。
貌似是出聲吼叫又怕引來妖獸,畢竟這遙遠的取草一程雖然它熊不停蹄,但也少不了受妖鬼驚嚇,好在膽小的它躲過了種種危險;此外,它又不敢對仙草使用暴力,畢竟風(fēng)不傲還要依靠她來救活,于是聰明的它便想到了這個辦法。
很快的,因識力消耗過大而沉睡中的仙草貌似有了感應(yīng),蹬了幾下腳,很自然的欲要挪開。
但是大灰反而興奮,齜咧著紅口白牙的獸嘴,直接一熊臂壓住了仙草小腿,熊爪子在她的腳底劃動的更快了些。
終于,仙草迷迷糊糊醒了,一腿被制住動彈不得,另一腿抽起一蹬,正中大灰的熊腦袋,踢得它嗷的一聲滾出丈許,險險沒掉進靈池里,肥碩的熊軀壓殘了許多靈草。
而這一聲獸吼,也驚得仙草猛然一驚,瞬間清醒彈坐起來,一看大灰四腳朝天的在靈草地上翻騰,立時臉上浮現(xiàn)了驚喜之意。
“大灰,找到幾株草了?”
仙草算好了時間,如果沒有外力驚擾,她這一睡起碼會睡二十個時辰,而她給木法補給的靈力,足夠撐到她睡醒。
雖然護住風(fēng)不傲命魂的符寶靈力可以無限補給,但拖得越久無疑是對風(fēng)不傲越為不利的,可是除了寄希望于大灰,堪堪凝元后期修為的她,又怎么能在這多有妖獸出沒的險地安然的得到想要之物呢?
所以此時一看是大灰回來,自然是非常欣喜的,甚至都忘了責(zé)備大灰叫醒她的方法了。
大灰滿熊臉委屈地爬起身來,嗷嗷叫了兩聲以示心中不滿,之后才朝一側(cè)空地吐出滾滾灰霧。
仙草有點忍笑地穿回被脫的靴子,有點期待與驚喜,但看到大灰吐出的灰氣越來越大片時,忍不住微蹙眉頭。
她要的靈草只有五種,雖然說是越多越好,但若是大灰亂拔一堆靈草,而沒有取到急需之草的話,風(fēng)不傲就生機渺茫了。
很快,灰霧彌漫了近兩丈范圍,又迅速收攏的被大灰吸回了口中,而灰氣淹沒過的地方,此時已擺放了五尊玄異氣泡所包裹的盆鼎。
一眼!仙草目瞪口呆,心里如激起了驚濤駭浪,驚喜與恐懼全在臉上,是那么地糾結(jié)…
野生之草自然不會長在法鼎之中,就算是一些古修秘府有此情況,法鼎也必然早已靈力弱,不可能還如眼前的鼎一樣靈性勃發(fā)。
隨便一看這五個栽植著靈草的法鼎,仙草就知道大灰闖禍了,很可能是偷的哪個門派的草。
不過,比起得罪某些存在的恐懼,心里更多的是驚喜,風(fēng)不傲有救了,不管得罪了什么樣的存在,救活了人再說總不會錯的。
“大灰,你去外面等著,我要煉丹了,你在這里會影響我心神。”仙草起身踢了大灰一腳,指著已經(jīng)封閉的洞口命令道。
所謂事不宜遲,靈草已經(jīng)到手,趕緊施救是必須的,此外,大灰偷來靈草,想必過不了多久,這些靈草的原主便會發(fā)現(xiàn)靈草被盜的事,想來也是有辦法通過秘術(shù)追蹤過來的,不盡早煉掉這些靈草,難免出現(xiàn)變故。
大灰有點委屈的低嗚了一聲,看看風(fēng)不傲,又看看仙草,然后吐出鮮紅的大舌頭,在仙草的臉上舔了一下,低嗚著垂頭喪氣般的出了靈洞。
仙草揪著袖子忍笑地擦掉俏臉上的熊口水,又拉開腰間的儲物袋,一股綠風(fēng)自袋口卷出,數(shù)十株靈草與丹爐落在凍塊之上。
比起平清域的元秋境,水石域稱得上地廣物博,仙草見過的妖獸靈獸不計其數(shù),但像大灰這樣惹人喜歡的熊貨她還是生平首次,甚至若有可能,她都想把大灰搶過來養(yǎng)。
接下來,仙草先是仔細查看大灰?guī)Щ貋淼亩εc鼎中奇草,畢竟靈草年份和培育方式?jīng)Q定著藥性的強弱,如果這五種靈草的年份相差太遠,那么為了能成功成丹,就必須先預(yù)算一下各種藥力的量,盡量先思索出最接近完美的比例,再著手煉制。
經(jīng)過仔細的觀察,這五個鼎所附帶的光罩只是由模擬自然條件的培植陣法形成,并未開啟鼎附陣法的攻擊或者防御之效。
而除了靈草外,這五個形狀不一的法鼎,其本身便是難得的寶物,除了培植靈草之用,像凝元固元這種級別的得鼎者,祭煉之后如添重寶。
確認靈草年份之后,憑借自己丹道上的造詣,不到半刻鐘時間,仙草便著手煉制了起來……
與此同時,距離靈洞十余里外的某處瀑下山谷,兩道人影相距兩丈現(xiàn)身湖邊。
其中一人正是不拘形容的靈草之主,而另一人則是綠布蒙面的綠裙女子。
此女衣裙寬松,衣物多有綠色鱗片類飾物,杵著一桿六尺高的竹節(jié)盤蛇杖。
女子先出的聲,音調(diào)嬌氣嫵媚:“前輩蒞臨青蛇部落之境,真令鄙景地蓬蓽生輝,不知是否有何需要青花效勞之處。”
靈草之主捏了捏胡須,看了女子一眼不以為意道:“給老夫侍寢你差點姿色,老夫此來無意犯境,山山水水游玩一番而已,自然無須你效勞什么。”
那女子喜怒不形于色:“前輩無須青花效勞之處,倒讓妾身頗為失望了,只是相逢便是道緣,不知前輩可否賜知名諱?”
靈草之主若有所思片刻,嘴角勾起一絲玩味:“嗯,既是有緣,名號自然沒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老夫抱菊上人是也。”
聽得此言,蒙面女子當(dāng)即嬌軀難以察覺的微微一顫,但神色卻不顯有異:“青花見識有限,倒是未曾聽過前輩法號,看來前輩乃是隱世之高人,能與前輩一會真是榮幸之至吶。”
“奉承話就免了吧,老夫此行為那兩個小家伙而來,并無其他想法,不過你若想要虛耗老夫時間下去,自然是免不了要有所犧牲的。”說到后面,靈草之主嘴角勾略出貌似不懷好意的邪笑。
自稱青花的綠裙女思緒電光火石般轉(zhuǎn)動片刻,欠身低頭拜別:“既然前輩閑游而來,不需效勞,若有怠慢處還請前輩海量,青花拜別。”
女子說完便腳下一點,身化猶如綠蛇的流影勁急破空而去。
靈草之主捏著胡須看了女子遠去的方向一會兒,又閉目靜立了…
死寂的翠綠世界里
“你…”風(fēng)不傲看著對面身形迅速凝實的心魔,心里念轉(zhuǎn)萬千,預(yù)想著種種可能,神色復(fù)雜。
此時,與心魔的形體凝實相對的,他也感覺到通身無比舒暢,仿佛沐浴在某種神秘的力量當(dāng)中,只是此時他心有一分憂慮,故而不敢太過沉浸。
“你的魂體凝實了,想來我也是如此,過了這么久,看來離開這鬼地方的一刻就要到了。”在風(fēng)不傲有點啞然形容忘詞之際,心魔淡然道。
在這個毫無時間規(guī)律可循的青蔥空間里,從風(fēng)不傲與心魔說第一句話起到如今,一向?qū)r間習(xí)慣以日出月起估算的風(fēng)不傲,大概的估計已經(jīng)過了18個時辰左右的樣子。
這段時間里,除了我問你答的交流方式,心魔也分享了不在少數(shù)的領(lǐng)悟,有些是風(fēng)不傲所領(lǐng)悟的基礎(chǔ)之上,有些則是另辟蹊徑的奇思妙想。
“是這樣。”風(fēng)不傲點了點頭,目光有點閃爍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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