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城市里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零度酒吧聚集了形形色色的人,有些人是失戀借酒消愁、有的人是空虛無聊尋求刺激,晚上泡在酒吧的他們發(fā)泄著壓抑的情緒。昏暗的燈光讓人雙眼迷離,混雜的空氣中彌漫著煙酒的味道,在舞池中間的男女隨著勁爆的音樂瘋狂地舞動著自己的身軀。
零度酒吧分為前場、中場、后場,都有不同的節(jié)目。莫黛是前場的歌手,她剛剛結束自己的演唱,淡淡的妝掩也蓋不住她臉色上的疲倦。
她坐在吧臺上,調酒師和平常的時間一樣給她單獨調配了杯烈酒,“試試看,新調的。”
她從他手中接過,聞了一下,酒的香氣撲鼻而來,她一飲而盡,忍住胃部傳來的灼燒感。
“慢點兒喝,這種酒很容易醉。”
莫黛望著空杯子說道:“叫什么名字。”
“一杯解千愁。”
莫黛嗤笑一聲:“專門為我調的?”
調酒師又給她倒了一杯,很誠實地說:“你是第一個嘗到的,也是最后一個品嘗到的。”
莫黛明白他的心意,她一只手擎著透明的高腳杯離開吧臺。“謝啦。”
在她轉身離開的那一刻,調酒師的話被刺耳的音樂掩蓋。
從旁邊的卡座走過時,周圍的客人熱情邀請她到自己的座位上閑聊,莫黛一一回絕,她獨自坐在幽暗的角落里。
燈光昏暗,沒人看出她的表情,莫黛把玩著手中的酒杯,望著舞池里的男女不停地狂歡著,仿佛眼前的一切和她整個人格格不入。
她靜靜地喝著酒,酒杯一見底,她朝侍者擺了擺手。不一會兒,侍者端著同樣的酒放在桌子上。
夜晚,城市中的霓虹燈光忽明忽暗,變換著不同的顏色,照耀在莫黛的臉上,她喝醉了酒,臉色紅潤微醺,踉踉蹌蹌走在街道上,低落的情緒讓她忍不住大聲喊了出來,在她看不見的的地方有人緊跟在她身后。
莫黛掏出鑰匙打開門,走進屋內,脫掉高跟鞋換上拖鞋,渾身乏味無力地走進臥室,整個人重重地跌落在床上。
被她打開的房門慢慢地反彈了回來,跟在莫黛身后的人走進屋內來到她的臥室。
四周很安靜,床上的人一動不動。半夜,過了酒勁兒的莫黛睜開迷蒙的眼,她坐起身揉了揉脖子,屋外的月光照進屋內,借著微弱的光亮她隱約看到有人站在床尾。“你是誰。”
站在床邊的人一語不發(fā),莫黛急忙打開燈,表情一臉錯愕。“你怎么在這?”
他的聲音冰冷的像是來自地獄的魔鬼,眼中充滿怒火,她能感覺到他深深的恨意。“我說過你說的話會讓你后悔。”
她瞪大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我們之間不合適,為什么你還不放過我。”
他走到床前,身子微微向前傾著,覆蓋了她頭頂的燈光,她驚恐地望著眼前的人,聲音帶有幾分顫抖:“你干什么。”
他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面目清冷,她的臉一陣通紅,不停地掙扎著,直到床上的人不再有任何動靜。
此時此刻的他有些狼狽,他望著床上的人,眼眶不知何時已經紅潤起來。指腹輕輕地滑過她的輪廓,他在她的唇邊落下一吻,走出臥室,目光落在了客廳的某一處。
站在警戒線外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有人在指指點點,嘴里還在嘀咕著什么。肖靖瑤穿過人群,彎腰越過警戒線時被警員攔住。這時候,一位男人清冷的聲音傳了過來:“我的人。”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心臟跳動的很不規(guī)律。
何言若無其事地從她身邊越過,“莫讓思想脫離了你的工作。”
肖靖瑤趁他不注意時,拍了拍臉頰,強行壓制自己心中開始漾起一絲淡淡的歡喜。
案發(fā)現(xiàn)場除了在現(xiàn)場拍照取證的技術人員之外,宋斌和王倩也在現(xiàn)場。
從何言進到屋內開始他就注意到站在陽臺上的江城,“你們江隊又在思考人生?”
在現(xiàn)場勘查的宋斌說道:“前兩天縣城發(fā)生命案,局里人力不足,江隊去協(xié)助辦案,這不剛趕回來。”
何言推開拉門,和他并排站在一起,望著遠方。“從現(xiàn)場和尸體的觀察上看,自殺的可能性為零,熟人作案的可能性為百分之九十。”
江城的嘴上叼著一根剛點燃的煙,他吐了口煙圈,聲音有些沙啞,看的出來心情并不是很好。“死者叫莫黛,二十七歲,身高一米七五,體重九十八,外地人,是零度酒吧的駐場歌手,父母都在國外,很少和死者聯(lián)系。”
“死亡時間是什么時候。”
江城轉過身靠在欄桿上望著屋內。“晚上十一點左右,第二天中午死者的老板發(fā)現(xiàn)的。”
他掐掉手中的煙,兩人走進屋內。
肖靖瑤瞧到江城下巴留有一層胡子茬,眼底有層淡淡的黑眼圈,一副精神不佳的狀態(tài),她的語氣中多了些關心:“別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沒辦法,刑警這碗飯是很難吃的。”
床上的尸體被白布蓋著,何言從他們倆人之間穿過,站在床邊掀開白布。“死者頸部上有掐痕,有明顯的劇烈反抗傾向,尸斑呈暗紫色,眼球突出,壓迫氣管,導致缺氧致死。”
她好奇地湊身看了看,被何言側身擋住,兩人的動作被周圍的人看在眼里。
她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死者生前喝了酒。”
何言說:“你確定?”
“不信你們仔細聞聞。”
在場的所有人搖搖頭,表示什么都沒聞到。
江城道:“沒想到你的嗅覺還是這么靈敏。”
她笑了笑:“說明我對你們還是有些幫助的。”
“江隊,發(fā)現(xiàn)了這個。”宋斌從抽屜里找出一本泛黃的日記本。
“什么東西。”
“看上去像是日記本。”
江城接過翻了幾頁,讀了出來。
在場的人內心深處受到了無比的震撼,無法想象死者生前遭遇了什么樣的感情。
站在床邊的何言隱約聽到床下傳來的聲音,他蹲下身彎腰低頭查看,純白色的小狗窩在床下,嘴里像是叼著什么東西。
江城用同樣的姿勢往床下看去。“什么時候跑進來的。”
“它一直都在,只是我們沒有發(fā)現(xiàn)。”
江城伏在地上,不管用什么辦法窩在床下的小狗始終一動不動。
何言站直身子,看向身后的肖靖瑤,“你去。”
她指著自己,說道:“我?”
他瞧到接下來她的動作,臉上出現(xiàn)三條黑線,他讓她去是試著和狗溝通,而不是讓她鉆到床下。
伏在床底下的肖靖瑤試圖從小狗的嘴里拿下來,它喉間還發(fā)出威脅意味的低吼聲,狗狗將尾巴彎到肚子底下夾藏起來。她輕輕地撫摸著它的背,狗狗的面部表情放松,嘴微微咧開,垂著舌頭,口中的照片掉在地上。
她撿起來照片拿在手中,伸手抱著它從床底鉆了出來。
何言無奈地看了看她:“某些人理解不了別人說的話,中樞神經系統(tǒng)出現(xiàn)了需要到神經內科檢查下是否不良,或許通過后天的自主鍛煉有可能可以改善改善。”
江城接過她手中的照片開玩笑地說道:“訓狗師的職業(yè)也適合你。”
肖靖瑤放下懷中的小狗,故意往何言身邊靠去。
他顰了顰眉,往后退了一步,捂著口鼻,露出一臉嫌棄的表情。
王倩插話道:“家里檢查過了,所有值錢的物品都在,搶劫的可能性基本可以排除,死者也沒有被侵犯的痕跡。”
“尸體先送去檢驗,斌子、王倩調查一下小區(qū)的監(jiān)控看看有沒有可疑人員出入小區(qū),再了解一下死者生前有沒有和誰有過矛盾。老何,晚上我們去一趟死者工作的地方。”
尸體從床上抬上擔架,窩在床邊的小狗像是知道主人永遠離開一樣,頸部毛發(fā)豎起,跟在她主人的身邊狂叫。
何言站在客廳望著狗窩旁的盤子,表情凝固了一瞬。“狗見到陌生人一般情況下都會吠叫,不管是引起別人的注意還是怕受到欺負。不可否認的是,狗的確是一種十分膽小的動物,一遇到陌生人,聽到不同的腳步聲,或者聞到不同的味道,就會不由得提高警惕,哪怕是晚上睡著的時候也保持著高度的警惕。死者的日記中提到它有腸胃炎,吃的食物只能是軟食和流食,不可能喂它一些硬性狗糧。狗的記憶力比它靈敏的嗅覺要強,對曾和它密切接觸過的人似乎是終身不忘,顯然兇手經常來死者的家里。”
江城說:“有些狗對人比較友善,對陌生人不會產生攻擊性。再說,晚上的人在睡覺,聽不到狗叫聲很正常。”
“晚上自然會有些作息不規(guī)律的人,比如對面打游戲到凌晨的鄰居,和樓上的住戶家里有剛滿月的孩子,都沒有聽到任何異常的聲音。”
江城接到宋斌打來的電話,說是在調出的監(jiān)控錄像上看到了嫌疑人。
“走,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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