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院子里何言神情專注在坐在畫架前,難得見他有這樣的閑情雅致,肖靖瑤推開柵欄,繞到他身后望著畫板,顰了顰眉,畫中像是少了點什么,看了半天,她說:“雞冠呢。”
他手中的鉛筆輕輕地在紙上的摩擦下發出沙沙的聲音。“這是盧卡。”
她揶揄道:“畫虎類犬,別具一格。家禽和飛禽有一定的區別,向你畫成這樣再進化一百年也不一定能成為盧卡。”
何言似乎沒有絲毫的不悅,他抿著唇仔細端詳著站立在桌子上的盧卡,繼續拿著鉛筆在畫紙上作畫。
肖靜瑤放下背包,拉開椅子坐下,對于何言的畫工不敢加以過多的評價,她用手輕輕地戳著盧卡的頭,有些為它抱不平:“真是可憐的鳥啊,長這么漂亮,被人畫成另外一副樣子,也是你一生的大污點啊。”
何言淡淡地說:“距離下午上課時間還有三個小時,你來的是不是早了些。”
肖靖瑤堅定地說道:“從現在開始我要努力學習,爭取做一名合格的助理,為人民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拿來。”
“什么。”
何言望了一眼她的背包:“讓你心煩意亂,不知所從的東西。”
她口是心非地說道:“我有認真勤記筆記,抓重點。”
“那我倒是提起了我的興趣。”
她搖搖頭拒絕連忙把包抱在懷中。
“既然認真做了就不怕被人看,你這表明了是心虛的態度。”
她猶豫再三掏出記事本遞給了他。
何言翻閱著手中的記事本,那對濃眉緊緊地鎖著,記事本上的每一頁都有和講課方面無關的內容。
肖靖瑤偷偷地伸手想從他手中抽出,一道微光掠過她的臉,何言出聲道:“不解釋一下?”
她縮回手,極不自然地笑了笑:“純屬娛樂。”
他當著她的面讀了出來:“茍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接著又讀道:“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肖靖瑤尷尬地笑了笑。
“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肖靖瑤窘迫地低下頭抵在桌沿上,她故作鎮靜地抬起頭:“記筆記的形式有很多種,不一定非要用紙質版的形式來記錄。”
何言望著她:“你靠的是腦子記的?”
肖靖瑤點點頭。
何言一副了然的樣子,他出了一道推理題讓她回答。
肖靖瑤聽完他的題瞬間有了底氣,答完了之后說:“你的課我很有耐心的在聽。”
接著何言又出了一道關于案件推理。
肖靖瑤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找借口從容地說道:“或許你的教學模式有問題,還不如讓我單獨到陵墓考古來的痛快。”
“也是,是我欠考慮,你的目標是實戰,希望有機會你可以在案發現場發揮你的長處。”
她輕描淡寫地回答:“名師出高徒不是嗎,我相信在你的帶領下我也會愛上我現在的工作。”
“不去做你的考古人,跑到我這做助理,實在讓人有些匪夷所思。”
肖靖瑤料想他會說到自己身上,她用食指輕輕地撫摸著盧卡的頭,“人都有轉行的權利,在考古界雖然算不上很優秀,至少及格了,對于現在我的工作目前還是有些薄弱,不代表完全沒有經驗。”
“跳槽窮半年,改行窮三年,這句話你沒聽過嗎,你似乎忘記我當初選你做助理的理由。”
“你放心,我只做你三個月時間的助理,三個月后我會主動離開,不過距離三個月還有六十四天的時間,希望你再忍耐一段時間。”
“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是以三個月為期限,到最后離開的時候我不希望你留下爛攤子,比如你的個人問題。”
肖靖瑤因緊張有些結巴,她說道:“你放心,我這人很自律。”
何言望著她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揚。
汽車與地面的摩擦響起刺耳的聲音,門前停了一輛越野,車內的人按了兩聲喇叭,打開車窗。
肖靖瑤望門口望了一眼,看到坐在駕駛位上的是江城。
“下午的課取消,走的時候記得把畫架搬到客廳。”
何言起身,肖靖瑤眼疾手快地拉著他的衣角,抬起頭,問:“你們要出去。”
何言斜眼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說,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我也去。”
何言拒絕道:“我可以,你不行。”
肖靖瑤反問:“為什么。”
“你好像沒有任何的發言權,基本知識點都不及格,有時間不如破解給你的摩斯密碼。”
肖靖瑤沮喪地垂下手聳拉著腦袋。
何言的手觸碰到車門外把手時,被肖靖瑤搶先一步拉開車門坐在副駕駛上,利索地系上安全帶。
被留在車外的何言無奈地打開后座的車門。
在開車的江城感受到他們之間的氛圍,說:“你們兩個之間的相處方式大相徑庭,立場和處事方式各不一樣,難免會產生摩擦,相處久了工作會順利很多。”
肖靖瑤倒是沒有搭話,倒是何言語氣中略帶些嘲諷:“不給別人退路那是給自己行不便。”
肖靖瑤不高興了起來,反擊道:“日久見人心。”
江城透過內后視鏡望著坐在后面的何言。“靜瑤突然換個新工作難以適應,你不要給她太大的壓力,稍微給她一些喘氣的機會,慢慢來,不急。”
“我只是暫時的能力達不到,是金子到哪都會發光。”
“能力達不到注定失敗,從一開始我就沒有看重你的能力。”
肖靜瑤向后轉過頭氣勢洶洶地瞪了他一眼。
何言也不甘示弱地回瞪著。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吵起來,江城早已見怪不怪很平穩地開著車。
荀州國際高爾夫俱樂部
綠草如茵的高爾夫球場,視野開闊,嫩綠的色澤讓人不敢靠近,隱約可以聞到青草的香氣,寧靜安逸的環境,讓人有些流連忘返。在兩岸的樹木之間,人工湖內的水靜悄悄地流淌著,有人在乘船揮桿打球,享受著高雅休閑時光。
三人走在高爾夫主干道上,肖靖瑤驚詫地望著眼前的一切,
走在右側的江城說:“只有會員才能到這里專享這種優質的服務,健身、休閑、娛樂等等其他的綜合性活動,你今來算是賺到了。”
肖靖瑤道:“我又沒有會員人家怎么會放我進來。”
“有金卡的會員,雙月的任意一天可以帶兩位人員體驗項目。”
肖靖瑤問江城;“貴族運動不適合我,你不會經常來吧。”
“人間樂土,仙人聚集的地方,哪是我們凡人能來的。”
出乎她的意料,何言并沒有反駁他們的對話。
工作人員取來球具袋,何言打開抽出球桿,站在藍色發球區內,將球座插在地上后,輕輕地把球放在上面。
江城開口道:“叫我來這里不光是打球這么簡單吧。”
“知道現在這個俱樂部在誰的名下嗎。”
“誰。”
“李振宇。”
“李振宇?”
“三個月前王利娜把李氏集團名下所有公司的股份都轉到了李振宇手上,我相信不久她也會把李氏集團給他。”
“王利娜是位事業心很重的女人,她不可能把自己的心血交給一個完全沒有資歷的年輕人。”
“你以為他在家什么事都不做嗎,李振宇雖然年輕,但他對公司的事十分清楚,他有能力接手,不然也不會走這一步險棋。”
何言的眼睛向前方看了一眼,找好位置,試揮了兩下后,胳膊向后,揮桿軌跡呈U字型,球飛得很高很直,落在球道的正中央。
何言朝悠閑地坐在躺椅上的肖靖瑤招了招手。
“怎么了。”
何言不以為然地說:“撿球也在你的工作中。”
她瞠目結舌道望著他,又轉頭望著球落的方向,距離很遠,她忍下怒氣跑去撿了回來,何言又連續打出了幾個球。
肖靖瑤瞪了他一眼,臉色很不好看地返回球場。
江城望著她的背影調侃何言道:““慢慢培養你們之間的感情,我也很樂意和你成為一家人。”
“話不投機。”
何言回到剛才的話題:“李振宇并不是王利娜的兒子,實際上是李振海的私生子,當年死于車禍的除了李振宇的母親之外,還有李振海。”
江城不解地問:“李振海不是病死的嗎,荀州的人都知道。”
“那是個王利娜預謀的計劃,除了李家的人其余人都沒有見到過李振海的尸體。”
“你怎么確定李振海是死于車禍,當初李振宇也坐在車上,他的話還能有假。”
何言很肯定地回答:“他說了謊,他活著完全是為了他母親,他要報復王利娜。”
“車禍是王利娜策劃的,李振宇知道真相后應該是對她實施報復,為什么他要殺害其他人。”
何言說:“我只查到這些,其他線索還在調查中。”
“李振宇的行蹤外人很少知道,你是從哪得到的。”
“每個人的秘密都有漏洞,他也不例外。”
“還賣起了關子,不管他有多大動靜,我們抓他是早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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