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南深吸了一口氣說,“校長,這件事情現在尚且事實不清,就因為這個把人開除是不是太過分了。”
“過分不過分是我說了算的,不是你說了算的。我對你已經給了最大限度的忍耐了,我希望你不要得寸進尺了。”副校長冷冷地說。
“切,開除就開除,勞資上不上學都一樣!”梁天宇氣呼呼地說,“反正你們也只會相信他們的話,你們永遠跟這些有錢人勾結一氣!誰特么的稀罕……”
路南惱火地把他推到了一邊去,低聲對副校長說,“校長,他的成績在我們班是最好的,如果他繼續學習,很可能可以上一個不錯的大學……”
“呵,我們學校里的優等生足夠多,也不稀罕這一個。而他的成績并不能彌補他品行不端對學校聲譽造成的損失,不是么?”凌寒惡毒地笑著說。
“是,無論他的成績如何都不能抵消他行為的惡劣影響……”副校長推了推眼鏡,嚴肅地說。
“可是還沒有什么能證明梁天宇做了這件事,現在所有的所謂證據都是他們的一家之言罷了。”路南沉聲道。
“有哪個女生會拿自己的名譽開玩笑!”凌寒立馬截住話頭反駁道,“校長,您一定要為我們主持公道啊。”
路南現在處于劣勢,不好直接跟凌寒硬杠,便不理睬他,轉頭對校長說,“梁天宇是學校助學行動的同學之一,他是這一批最優秀的學生了,如果他被開除了,學校這個項目的結果也會大打折扣。校長,他是我們從我們那兒出來的人最可能有出息的孩子了。能不能就通融這一次……”
蘇桃聽了路南的話,心下有些驚訝,她知道路南他們班級的同學都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孩子,大部分是跟他在同一條街上長大的,其中又不少是跟他一起混過幫派的,之前又看見他們一起動手毆打周小南,對他們自然是沒有什么好印象。但是昨天她跟賀陽一起去了松林區的記憶依然歷歷在目,那是她第一次親眼目睹到普通甚至清貧人家的生活,她的內心受到了不小的震動,原來世上還有人活得這么辛苦,而且這些人就在自己身邊。何況賀陽至少住的是松林區,而且他爸爸雖然是酒吧的駐唱歌手,但是圈子還算比較干凈和安寧,賀陽即使生活得不富有,但是至少簡單快樂。但是像路南和梁天宇這樣從小生活在貧民區的人呢?也許像路南和梁天宇一樣,小小年紀就沒有了父母的庇護和教導,在貧民區那樣復雜混亂的環境下艱難地長大;更或者像許多家里本身就有幫派成員的孩子,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被動地卷入了幫派的斗爭,在夾縫里掙扎著生存……或許對于他們而言,生活就不僅僅是辛苦了,而是艱難了。有些對自己而言唾手可得或者是理所當然的東西,平淡,安寧,學業,,工作,在這些人眼里都成了奢望。他們很少有人能打破身世的藩籬,逃出家庭輪回般的詛咒,過上一個普通人的正常人的生活。或許這就是為什么路南混上了老大的位置卻這么執著要打自己一幫同齡的朋友擠進跟他們生活格格不入的學校,或許他希望有那么一兩人能擺脫他們的宿命,脫離貧民區這個泥潭,而梁天宇恰恰是這其中最有希望通過高考走向新生活的人,路南顯然不想他因為這件事失去這個機會。想到這里,蘇桃的心里有些動搖了,原來她只是想看路南和凌寒這兩個她最討厭的人狗咬狗罷了,但是現在,真的要讓這個少年因為自己沒做過的事情付出這么大的代價么?
副校長還沒說話,凌寒卻搶了話頭,這時的語氣里卻有了一絲絲傲慢和威脅的意味,“如果你們那幫人里最出息的人就是這個德行,那恐怕只能說明你們這幫人都不怎么樣兒。余副校長,當年你們開展什么所謂的助學行動的時候也是說好的幫助當地貧民區不良少年,避免他們走上黑幫道路,現在可好了,我們學校的教育目標有沒有實現還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一件事兒,這些本身就帶有不良行為的人已經影響到我們這些普通學生的正常生活了。余副校長,現在這件事只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在我們關注不到的地方,還不知道發生過什么事情并不為人所知呢。所以,我希望學校能加強對這些學生的管理,不要讓……”
“所以你到底想說什么呢?”路南打斷了凌寒的話,眼神危險地盯著凌寒。
凌寒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回敬道,“所以我想讓像你這樣的人從哪里來就回哪里去,自己活得爛就算了,不要在這里拉上別人一起,你們說是不是?”他轉頭問后面幾個他們班上的同學,后面的人紛紛應承。
“你特么找死吧!”路南低吼道,他后面的人也有些蠢蠢欲動,氣氛愈發的劍拔弩張。
“夠了!你們還把不把我們放在眼里?”教導主任氣急罵道,“現在是要干嘛?當著我的面要打群架么?凌寒,有事說事,你不要添油加醋,煽動情緒!這件事我會處理的!路南,你也給我收斂一點兒!這件事證據確實,影響很惡劣,梁天宇必須開除!”
“呵,”凌寒冷笑道,“真是便宜你們這幫人了。”
“校長,這個女生在說謊啊!”路南急道。
“你說她說謊有什么證據?”副校長不耐煩地說道。
“我能證明她在說謊!”圍觀人群中傳出一個聲音。大家都向那人看過去,凌寒和路南以及圍觀諸位都吃了一驚——蘇桃。
果然蘇桃還是沒能按捺住自己,決定站出來幫那個叫梁天宇的家伙一把,雖然不一定行得通,但是就算是盡人事,聽天命吧。
“蘇桃,你來湊什么熱鬧?”凌寒瞪著她咬牙說,同時又回頭瞪了一眼路南。然而路南也是一頭霧水的樣子,一臉懵逼地看著蘇桃。
“你要怎么證明?”副校長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問道。
“首先,韓莉莉同學,”蘇桃一挑眉,看著韓莉莉,韓莉莉突然被叫顯得有些手足無措,而蘇桃趁機迅速問道,“你剛才說你是先去老師辦公室,那么請問你去了哪個老師辦公室?”
“我……我去了班主任辦公室,我是課代表,想去報作業,但是他不在,我就回來了!”韓莉莉雖然一開始有些磕吧,但是越說越順暢,最后的表情甚至有些得意忘形。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教導主任您跟我們班的班主任徐老師在一個辦公室吧?那么請問徐老師大課間在辦公室嗎?您在辦公室里有看見過韓莉莉同學嗎?”
“這個,來往的同學那么多,我也沒注意啊。”胖乎乎的教導主任無奈地說,“不過,徐老師大課間的時候一直是在辦公室,這我是知道的……哦,我想起來了,她還跟我說怎么今天到現在還沒人來抱作業……”
“主任,校長,這跟這件事有什么關系?蘇桃這明明是在轉移視線。”凌寒立即打斷了教導主任的話,心里暗罵韓莉莉這個蠢貨,連編個謊話都編不圓,直接說去廁所回來不行嗎?這特么誰能找證據!
“這說明這個韓莉莉就是在說謊!”路南激動道。
“對啊,她一下課就跟我一起在小樹林里親熱,根本沒去什么辦公室,我們以前經常約在這里的……”梁天宇也趕緊接話道。
“你胡說!”韓莉莉的面孔瞬間就白了。
“都住口!”副校長及時喝住了他們,對蘇桃道,“凌寒說的沒錯,你說的這些跟這件事并沒有直接關系。如果你沒有別的什么證據了,那么并不能說明韓莉莉在這件事上撒了謊。”
“你們!”梁天宇氣得跳腳。
蘇桃卻微微一笑道,“沒有直接關系,但是至少告訴你們這個人的話并不是那么可信。現在說梁天宇猥褻強吻她的證據說來說去不過是兩個,一個是這里有一大幫人看見了梁天宇抱著她靠在樹上親熱,還有就是韓莉莉同學自己聲稱的自己并非自愿,而是被迫跟他接吻的。那么這只不過是她對這個行為作出的解釋罷了,其他目擊者大部分看到他們就及時喝止了他們兩個人。所以說根本沒有人看清楚她到底有沒有主動。那么,所謂被迫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韓莉莉一個人的陳述而已,那么現在我作證我之前走過去看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他們是互相摟抱著的。而且親吻的動作完全旁若無人,看不出任何掙扎反抗的痕跡,而且我路過的時候韓莉莉同學也沒有任何呼救的行為,所以我認為她在說謊。以上,就是我的證詞。”蘇桃看向校長,“現在我們兩個人,有兩份相左的證詞,供您判斷。哦,不過,韓莉莉同學的話似乎不太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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