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殷!沈殷!”
遠處慌慌張張跑來一男子,臉上還有掛著驚慌失措,得體的打扮經(jīng)過一路的顛簸而變得凌亂。
安寧寧看清他的服飾,連忙將盒子塞回袖中,低頭向后退了一步,恭敬道,“見過香主。”
“嗯。”那人匆忙地掃了她一眼,不在意地打發(fā)了一聲,急切地抓住沈殷的手,拽得緊緊的,低聲而又急促地說著,“沈殷,救救我!救救我!”
沈殷站在陰影中看不出表情,那人又隱蔽地打量了四周,看著少女仍在一旁而少年也未有避嫌之意,顧不上許多道,“這次我得罪了堂主,月例該發(fā)的那藥他定不會給我,我會死的!我知道你可以救我的,我知道你可以的。我不想死,活了這么久我不想死啊!”他的聲音發(fā)著顫,透著無限的惶恐,往昔同僚們死去的慘狀讓他不禁手上愈發(fā)用力。
沈殷低頭淡淡瞥了一眼自己的手,對方連忙意識到松開,改抓著袖子。他輕描淡寫道,“香主,您太高看屬下了,屬下也不過是最低階的教徒,和外姓教徒差不了多少,若堂主真要懲戒于您,我又有何能?不如屬下提個意見,香主去找教主求救可好?”
“只要上級通報一聲,教主是不會管這類小事的!”他尖利著嗓音,透著些刺耳。如同抓著最后一絲稻草,他眼里充滿著強烈的希冀,帶著求生的迫切,駝著背,蜷曲著身子幾乎一個不穩(wěn)就要跪下的趨勢。
“我上次沒有考慮你的意見,是我的蠢笨!是我的蠢笨!求求你大人有大量,給我一絲生的機會吧!我會從此忠誠地奉你為主上的!”
遠處人來人往聲音嘈雜,這里位置偏僻交談聲也甚小,可是此時此刻卻宛若一聲驚雷在少女耳畔響起。
她倏地地抬起頭,嚇著了般瞪圓了眼睛看向沈殷。
少年淡淡地與她直視,抽出一只手安撫似的輕拍著男人的手,聲音溫和地說道,“屬下盡力為香主想辦法便是,只是香主啊,即使再著急,可這話不能亂說,要是落在別人耳朵里就不好了。你要知道,在這魔教中我們尊崇的只能有一個人,便是教主。”
“是是是。”聽到肯定的答復(fù),男人連聲帶著諂笑著應(yīng)著,又似是想起什么,赫然望向后方。
“無礙,那是自己人。”他說道,又看著少女,“今日便不陪你用膳了,記著我之前說過的話。”
“我們走吧。”他帶著那亦步亦趨的男人往遠處走去。
少女站了許久,看著少年不知何時變得高大的背影,一點點從視線消失,這才面色微凝地拿著木盒轉(zhuǎn)身緩緩離開。
荒漠中悶熱的氣息讓演武場的人們一個個面色通紅,疲憊不堪。
安寧寧以劍柱地,半跪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氣,汗水從她兩鬢間順著發(fā)絲掉下,落在地上,很快被滾燙的地面化作一小絲白煙。
不過對面的顯然也沒有好到哪里去。
秦思撕了一張白色的窄布,用嘴咬著一頭,笨拙地用另一只手將拿劍的手包扎好。看著她沒出息還在喘氣的模樣,他難得的翻了個白眼,“真不明白就你這樣的,弓弩暗器這些卻是使得不錯。你那下盤不穩(wěn),扎根得不夠牢實,恐怕稚子都能比得過你。”
她撇了撇嘴,沒搭理他的垃圾話。
“快起來,要休息到那邊坐著去,別在這里,我熱!”他不耐煩地伸出一只手。
安寧寧看著,伸出手,然后——手賤——“啪”打了一下,嘿嘿笑了一聲,趕忙走了。
嗓子干疼的要命,她舔了舔下唇,有些渴望地看著她的搭檔拿著水甕正慢條斯理地小口喝著,眼神充滿期望。
秦思只當(dāng)沒看見。
她認(rèn)命地嘆了一口氣。從今早玉玲瓏將她昨日打的水都倒了便得知今天注定得渴著。
“喂——秦思。”對方給她丟了個眼神,示意她要說就趕快,“你消息來源那么多,知道吳老七他們幾人是被誰殺死的嗎?”
“吳老七?”他一愣,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說得是誰,“這不是三年前的無頭公案嘛,誰還管這檔子事。我還以為你要問最近教里死的幾個人呢,說是身上一點傷口也沒有,就連教主查看之后都不再過問。”
“是嗎?”她一臉茫然。
秦思瞥了她一眼,“你莫不是最近又病發(fā),四處瘋傻去了,這幾天我們之中都傳開了。”他看著少女拍著腦門連呼忘了的掏出一木盒樣式的物什,頓了頓,又繼續(xù)接著說道,“教主看了之后下令不再繼續(xù)查下去的尸體,這不是更引人好奇嗎?”
安寧寧趁他不備搶過他的水,“借我點,就著藥。”
秦思看著往嘴里塞了一朱紅色藥丸,卻灌了不少水明顯解渴的少女,想罵又覺得罵晚了,“你這是什么?治那瘋病的?”
“唔,只能暫時壓制。”她含糊地說道,“你那個有什么好奇的,三年前吳老七他們死的事情,教主不也沒有管嗎?”
“那不一樣,他們是跑腿打雜的,是之前教門重現(xiàn)江湖后在外收的,屬于半路出家。而這次死的人是正兒八經(jīng),從小生活在魔教中,屬于正規(guī)的魔教教徒。”
“我還以為他們都是找不到兇手教主才沒有搭理的。”她嘟囔著道,把空水甕還給他,“你說的最近的那個,有什么好奇,必是教主自有定論才沒有追究。吳老七當(dāng)年死得那么慘,肯定是仇殺,你——難道就不知道?”
“你也說是仇殺了。我記得他們向來做事不太講究,有不少仇人,死了也很正常——”他扯著袖口仔細擦著甕口,“不過——”
“喂——你在嫌棄什么啊!我剛剛已經(jīng)擦過了!”
秦思低頭看著棕色的甕口,大拇指輕輕用指腹擦了一下,似乎嫌臟,索性直接將水甕扔在一旁,繼續(xù)道,“他們的身份低微,這魔教里的人真要殺了他們也就直接殺了,唔……可又何必在三年前?”說到這里,他也面露一絲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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