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魚像一只受了驚嚇的小貓,蜷縮在真皮座椅中。
遲北言把車內溫度調到最舒適的二十三度,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溫柔摸著她的頭,輕輕安撫。
巴掌大的小臉兒,眉頭緊皺,眼皮不安的抖動,似乎陷入醒不來的噩夢之中,冷汗涔涔,浸濕了碎發。
“不怕,乖,不怕的,沒事了。”他滿眼心疼,想替她擦去臉上的污跡,又怕不小心觸碰到傷口,弄痛了她。
還好你沒事,幸虧你沒事。
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事。
“唔……”她腿蜷了蜷,露出痛苦的表情,口中含含糊糊,帶著乞求的低呼,“求求你們……不要……”
輕聲的囈語卻讓遲北言的心鈍鈍的痛了一下,握著方向盤的手骨節發白。
他們到底對她做了什么?他的女孩,他們怎么敢這樣傷害!
“不怕,妙妙,我在,安全了……”修長的指尖劃過她的下頜,“對不起,對不起,我來晚了。”
十二年之前,他暗暗發誓要守護的人,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妙魚昏昏沉沉,半夢半醒中全是光頭猥瑣的臉和滿身是血的蘇雨,他們越來越近,逼的她無處可逃,胸口悶悶的像壓了塊石頭,掙扎著想睜開眼睛,卻掙脫不出噩夢。
“遲北言,遲北言,你在哪……”她睫毛顫抖,大滴的眼淚從臉頰滑到鎖骨。
那么絕望的時刻,她緊咬著牙關沒喊出的名字,卻出現在恍惚混亂的夢中,輕聲的啜泣,輕微,無助。
“我在……”嗓音沙啞深沉,這一刻,他頓覺她看似強悍的惡女外表下,還是十多年前那個柔軟到有些懦弱的藍希。
她沒有變。她需要他。
妙魚小腦袋乖乖的靠在遲北言手中,蹭了蹭,似乎安穩了許多,呼吸漸漸均勻,臟兮兮的手慢慢攀上他的手臂,小貓一樣抱住,沉沉睡去。
另一輛車中。
宮喬淺棕色的眸中泛著冷光,發狠的把油門踩到底,看了一眼閃動的來電顯示,頓了頓,按下接聽。
“宮喬哥哥,對不起。”宋云婳垂著頭舉著手機,嗓音帶著哭腔,“我真的沒有想害妙魚。”
宮喬她了解,看似溫和,可一旦觸及他的底線,他絕不比任何人手軟。
過了好半天,電話那邊終于傳來了淡漠的聲音,“這件事最好與你無關。”
他知道,以宋云婳的性格斷然是做不出這種事的,宋家家教極嚴,她最多也只是個被利用的傀儡。
該死的是蘇氏姐妹。
……
銀白色超跑在遲家院內穩穩停下。
妙魚閉著眼睛,緊緊纏著遲北言的手臂,神情安穩,好像忘了所有的痛和恐懼。
“妙妙。”遲北言摸著她的頭,沙沙的嗓音輕喚,“到家了。”
他的小貓咪沒有反應,毛茸茸腦袋在他身上撒嬌般的蹭了蹭。
低頭,看著她卷翹的睫毛和微微張開的小嘴,一顆心,在慢慢下沉,越來越柔軟。
遲北言不忍心弄醒她,小心翼翼的抽了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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