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男一女從快捷酒店里出來上了警車,坐在馬路對面一輛捷達車里的我,如釋重負的扔下手中的可樂瓶,掏出電話翻出號碼撥了出去:“王姐,你老公的事我搞定了。回頭你找個律師上派出所查一查今天晚上的出警記錄就行……不用擔心,律師肯定有辦法,這點東西他再整不明白還干什么律師啊……啊……對對,你起訴離婚的時候這記錄就能給你當證據,你信我的沒錯……哎呀客氣啥啊?都是應該的。那個……你答應我那個……嘿嘿,好的好的,明天我在公司等你。好的,好的,好的,拜拜。”
掛斷電話,我抻了個懶腰,發動引擎,哼著小曲回家睡大覺去了。
沒錯,這就是我,我就是一名在電線桿子上貼小廣告的“私家偵探”。
當然,“私家偵探”這四個字是要打引號的。在中國,早在一九九三年,公安系統就已經明令禁止任何單位和個人開設各種形式的私人偵探所。雖然二零零二年國家開始批準提供私人保鏢、偵探公司和尋人調查等“安全服務”業務的企業注冊,但私家偵探的經營活動還是得不到相應的許可。所以,私家偵探依然屬于半地下狀態的邊緣行業,身份并不算完全合法。于是乎,我的營業執照上寫的是信息咨詢公司。
至于我是如何進入這個行業的?太簡單不過了。
零六年我大學畢業,要死不死的本科生學了法律專業,除了死記硬背一些法理常識以外別無長處。而且家庭條件一般,安排不了什么像樣的出路,于是蹲在家里待業了待差不多一整年。后來我堂哥看我高不成低不就,閑在家里五脊六獸,就對我說:“大光,你不是學法律的嗎?上我公司來吧,說不定能用得上。”
我爸一聽他說這話,眉頭立馬皺起來了。
我堂哥比我大十多歲,在農村長大,凈跟屯子里一些嘎雜子流里球瞎混,整天打架斗毆惹事生非。十八九歲那年,他上我家來玩,回去的時候不知道腦袋里哪根筋短路,順手騎走了鄰居家一輛破倒騎驢,讓警察給抓了。
我大爺去世早,大娘又是一個普通的農村婦女,堂哥就我爸一個說得上話的男性長輩。我爸豁出老臉四處求爺爺告奶奶,結果最后還是判了一年勞教。堂哥出來之后,我爸既心痛又恨得慌,看他來氣,揍一頓還舍不得,家長架子也放不下,所以每次見他都愛答不理的。
大約在我畢業前兩年的一個冬天,我爸突然在街上被人叫住:“老叔!”
喊他那人穿著一件厚厚的羽絨服,帽子緊緊扣在頭上,長圍脖繞了兩三圈,將嘴臉嚴嚴實實的裹住。最夸張的天都快黑了,鼻梁上還架著一副深綠色大蛤蟆墨鏡。我爸愣了一下,硬是沒認出來叫他的人是誰。
堂哥用食指將墨鏡向下勾了勾,露出眼睛:“老叔,我!陳小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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