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 jul 13 23:02:47 cst 2015

    這一次程子介并沒有受多大折磨。半夜時分，十六準時結束了工作。程子介慢慢睜開雙眼，身邊燭光搖曳，幾張熟悉的臉蛋圍繞在身邊。鐘美馨平靜淡定，輕聲安慰著身邊的蕭玉梅，蘇田田略帶緊張地盯著自己，只有蕭玉梅眼圈紅紅的，顯然是哭過了。

    “老公。”一直盯著程子介的蘇田田最先發現他睜開了眼睛，歡笑著撲了上來，仔細端詳著他。鐘美馨也笑著站了起來：“看，我說小杰沒事的，你還哭成那個樣子。”

    蕭玉梅呆呆地看了看程子介，撇了撇小嘴，突然也撲到了他的懷里，緊緊地抱著程子介的腰。程子介有些尷尬地看了看鐘美馨和蘇田田，也伸手攬住了蕭老師的肩膀，微笑道：“玉梅姐，我沒事了。”

    “嗯。我以前見過的人，不管是誰只要被咬一口，都……我真的很害怕。”

    程子介摟著她嬌小溫軟的身子，心中柔情萬種，輕聲道：“好姐姐，我答應了要娶你，不會丟下你的。”

    “嗯……”蕭老師沒有說話，只是用力抱緊了程子介。程子介只得一邊抱著她，一邊對鐘美馨和蘇田田笑道：“媽，老婆。讓你們擔心了。”

    “沒事，我和田田都知道你不會有事的。”鐘美馨微笑道：“只是玉梅這傻丫頭，哭得稀里嘩啦的。”

    這時辦公室門被推開，正是張耀輝、和鄧團長和小武，聽見辦公室內的動靜走了進來，正好看到程子介清醒了，大喜道：“老大！”

    “嗯。”程子介不好意思地拍了拍懷中蕭老師的背，她才戀戀不舍地從程子介懷里站起來，但是一只小手還緊緊地抓住程子介的手，死活不肯放開。程子介只得握著她的手，坐直了身子：“不好意思，又讓你們擔心了。”

    “哪里，老大，你上次受傷是為了救我們大伙，這次又是為了救我。”鄧團長激動地說著，突然對程子介單膝跪了下來：“老大，你屢次為我們以身犯險，我鄧能昭無以為報，老大今后若是有用得著的地方，刀山火海我也不皺一下眉頭。”

    “老鄧，言重了！媽，田田，快扶他起來！”程子介趕緊道，剛剛被十六消耗了大量能量，現在他還有些手腳酸軟，只得吩咐兩女道。

    看到兩女來扶，鄧團長只得趕緊站了起來。程子介這才笑道：“老鄧，別太往心里去。我是知道自己的本事才這么做的。我被咬一口休息一會就好，你們被咬一口就會死。孰輕孰重，不用我多說。行了，大伙以后齊心協力，就什么都不怕了。”

    “是！老大！”眾人對程子介已經是愈發尊敬，齊聲答應著。

    “就你們幾個在這嗎？”程子介看了看窗外黑洞洞的夜色：“幾點了？”

    “剛過十二點，外面倉庫里還有十個精干兄弟在休息。大伙知道老大為了救鄧團長傷了，都要跟著在這過夜，我考慮到家里沒男人守著不妥，就挑了十來個人留下來，其他的都回去了。老李也在家守著。”張耀輝趕緊回報著。

    “嗯，鎮上的東西，運的怎么樣了？”

    “老大傷了，大伙都有些沒心思干活，我們今天就只是安排著把這飼料廠的糧食運回山上去了。”

    “呵呵，以后大家都知道了，我傷了也沒關系，大家該干什么還是干什么。外面的弟兄們去告訴他們一聲，我沒事了。”

    “哎。”鄧團長趕緊答應著出了門，很快院子里就嘈雜起來，緊接著大家都涌進了辦公室。

    程子介強撐著安撫了一會大家的情緒，又安排人連夜趕回黃云山通報。幸好現在有車，回黃云山的路上這段時間來來去去的，也早已清理干凈，普通人夜行也不會有什么危險。鐘美馨張羅著給程子介吃了些鎮子上找到的東西，又就地鋪了兩張地鋪睡下，程子介渾身無力，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程子介的手下就全數趕到了鎮子上。休息了一夜的程子介精神基本恢復，看著趕過來的手下們，心里也有些感動。在院子里勸慰了一會大家，于是張、鄧二人就指揮他們開始了物資的清理運送工作。鐘美馨跟著一只小隊伍去了鎮衛生院收集藥品，程子介正想安排小武護送蘇田田和蕭玉梅回黃云山，這時張耀煌過來找到了程子介。

    “耀煌，你不是要去山上，帶著電工處理那個水電站嗎？”程子介看著有條不紊地行動著的手下們，笑道。

    張耀煌憂心忡忡地低聲道：“老大，正要說這事。昨天下午的時候，我就帶著他們去了那水電站，那個魯電工說能想辦法把水電站開起來，這個問題不大，但是水壩的水閘銹死了，要人力去關上，才能蓄水發電。我們走到水邊上的時候，水里好像有個什么大家伙，差點把那個技校學生拉進水里。看著有點像喪尸，又不太像，在水里翻上翻下的，看不清楚，動作特快又是水里，我射了兩箭也沒射中。”

    “什么？有這事？”程子介皺起了眉頭，倒是有些心驚。剛剛被變異的喪尸咬過，難道出現了其他的變異喪尸？他想起了還在海源市的那場雷雨，普通喪尸是怕水的。那是變異喪尸，還是其他的動物也會受病毒感染？

    “嗯。這下我們都不敢上去了，清理那水閘還要下水。我跟老李說了，老李就叫我們先歇著，等老大你回去了再商量。”

    程子介思索了一會，點點頭：“行，那我現在就回去。反正鎮子上的喪尸都清掉了，現在就是搬東西的事情，老張他們能處理。耀煌，你去跟他們說一聲，也告訴我媽一下。小武，我們先回去。”

    “哎！”張耀煌趕緊答應著，跑向衛生院的方向。程子介則一只手牽著蘇田田，一只手牽著蕭玉梅，跟在小武身后出了飼料廠，上了那輛小轎車，向黃云山疾馳而去。

    回到防空洞前的小廣場上，正看到李建斌指揮著那幾個泥瓦匠修繕那棟廢棄的房子。看到程子介出現，李建斌趕緊迎了上來，其他人也停下手里的工作，齊齊地看著程子介。

    “老李，怎么樣，這房子能修好吧。”程子介笑道。

    “可以，先整理一下。我已經和老張他們說了，今天先搬點水泥回來。”

    “行。對了，那水電站怎么回事？”程子介對幾位工人揮了揮手，他們趕緊回去干活了。

    “我沒去現場，聽耀煌說，是水里有東西，人一靠近就湊過來要抓。”

    “哦。那幾個電工呢？”

    “在老大的房間，準備給老大那兒研究下，怎么給老大房里牽個線。就算水電站用不了，也可以搞個發電機用油發些電。”

    “這個先別搞了。去叫他們出來吧。”

    李建斌答應著進了防空洞，程子介回頭對兩女微笑道：“行了，我去山上看看。田田，你先回去休息吧，估計著老張他們快要運東西回來了。玉梅姐，你昨晚不在，去看看孩子們吧。”

    “哎。”兩女答應著走向防空洞里。小武詢問地看了看程子介，程子介微笑著對他點了點頭，于是他也整了整腰間的手槍，跟著兩女進了防空洞。

    程子介饒有興致地看了一會泥瓦匠們的工作，他們正在將一些松動的磚石從房子一邊那堵半倒塌的墻頭上卸了下來，一個人拿著瓦刀刮著灰沙。程子介小孩心性又起，湊過去笑著詢問了一些問題，幾個人畢恭畢敬地回答著，很快李建斌就帶著三位電工走出了防空洞。

    “老大。”三人都過來欠了欠身子。程子介看了看朝陽：“走，我們去水電站。一邊走，一邊給我講是怎么回事。老李，你還是在家里管事。”

    大家趕緊答應著，尤其是三個電工，有了程子介親自帶隊，頓時信心百倍。三個人都帶著些簡單的電工工具，拿著武器跟上程子介，鉆進了防空洞后面的樹林里。

    帶著幾個普通人，程子介只能放慢速度，和他們一起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走著。還好這條路大家都走過，沒耗費多少時間，就來到了那條小溪邊，老遠就看到一大群女人們正在溪邊的草地里，已經開始了開始除草翻地的工作。

    “老大。”程子介剛一出現，女人們就紛紛歡呼了起來。相比男人們來說，她們對程子介更加崇拜。程子介禮貌的和她們打過招呼，隨口詢問了幾句，就笑著讓她們回去干活了。

    帶著電工繼續向山里挺進，一邊走，一邊了解了一下水電站的情況。因為只關閉了兩年，所以重啟工作倒不會特別困難，只要將水壩的水閘拉起來，將河水蓄到一定的水位，就可以正常發電了。美中不足的是，放水發電一段時間以后又需要重新蓄水。

    至于水中的那個未知的威脅，三人都是略帶恐懼，語焉不詳。程子介于是也懶得再問，決定親眼看見了以后再作打算。

    一行人踩著露水，蜿蜒穿過濃密的森林，不久就來到了程子介打野豬的地方。果然在損失了頭豬以后，那群野豬逃進了黃云山深處，不敢再出來了。

    來到水潭邊，順著小河開始向上游爬去。由于此處正好是落差較大，才建立了水電站，因此河邊沒有成型的山路，巖壁非常陡峭。幸好的是河邊的荊棘和藤蔓昨天就都已經被初步清除了，稍微使得攀爬省力了一點。

    程子介倒是輕松自在，在前頭帶著三人慢慢地爬向高處的水電站。等三人都氣喘吁吁地跟著程子介來到水電站的門口，程子介看著水電站門口的另一邊，有一條蜿蜒通向山下的水泥路，笑道：“這還有路啊。路是到哪的。”

    “是到下面公路上的。沒路怎么建這么個水電站啊。”領頭的電工趕緊答道。

    “哦，哈哈。”程子介招呼他們都好好地休息了一下，抽了支煙，才推開了水電站的大門。

    這兒人跡罕至，加上昨天就已經被小心地清理過一次，倒也沒什么危險。穿過水電站的小樓，上了那道高高的小水壩，程子介才看到水壩的另一邊攔起了深深的河水，形成了一條狹長的人工湖，湖水碧綠清亮，頗有些深不見底的感覺，水面上還不時泛起一圈圈漣漪。

    走到水壩中段，領頭的魯電工停下腳步：“老大，水閘就在這下面。”

    程子介跟在他身后，探出頭看了看水壩下的情況。果然在腳下水壩開了一個寬寬的口子，河水正通過這口子涌向下游的山谷，湍急的水面下大約半米深處隱約可見一道黑色的鐵閘。

    “老大，把這鐵閘升上來攔住河水，水就可以流進那邊那道入水口，那里面就是發電機組。我昨天爬進去看了，發電機的扇葉什么的都還是好的。”電工指著小樓旁邊的水壩壩體上，一道比這邊的泄水口高不少的一個入水口，笑道。

    “哦。”程子介點點頭，看著腳下的鐵閘：“這鐵閘靠人力能拉上來？”

    “這邊有個絞盤。”魯電工趕緊指著壩體邊安裝的一個有些銹蝕的絞盤，粗大的鐵鏈連接著水下的鐵閘。程子介走過去試探著轉動了一下，紋絲不動。

    “老大，我們試過，估計是水下有個滑輪卡住了或者銹死了。”魯電工道。程子介點點頭：“你們昨天就是打算下水的時候被攻擊了？”

    “是啊。”那位技校學徒面帶懼色：“我水性好點，昨天就打算下水看看。結果剛剛站到閘頂上，腳腕就被什么東西拉了一把，差點沒把我扯到水里去。幸好我手里還拉著鐵鏈子，就死命攥著爬了上來。”

    “嗯。”程子介盯著水流，看不出任何異樣。除了遠處的湖面上偶爾有一條魚跳出水面，山谷間就只回響著嘩啦啦的水流聲。

    觀察了一會，程子介知道干等也不是辦法，只得對三人道：“我下水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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